第7章 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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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主的碧遊宮正殿,此刻正被黑白相間的毛團淹沒。當楊戩化作蚊蟲潛入時,隻見多寶道人被三隻食鐵獸壓在蒲團上,道冠歪斜地喊:"孽畜!那是教主的蒲團!"
起因是三天前,碧遊宮弟子嚐試召喚上古凶獸檮杌,卻誤將蜀山靈獸園的食鐵獸群傳送過來。這些圓滾滾的妖獸啃斷了護山大陣的靈脈,還偷喝了通天教主的悟道茶。
"師兄莫慌。"龜靈聖母掐訣召來玄冰劍,劍鋒卻被食鐵獸當作癢癢撓,蹭得滿地打滾。一隻幼崽扒著金靈聖母的裙角往上爬,在她頭頂築了個竹葉窩。
楊戩險些笑破隱身術,忽見後山升起血色蓮台。他趁亂飛向禁地,沿途看見:鎮守煉丹爐的魔禮壽在給食鐵獸喂仙丹;烏雲仙的混元錘被當成核桃夾;最絕的是長耳定光仙,他的本命法寶日月珠正被幼崽當彈珠玩。
血色蓮台中央,通天教主正在對申公豹發怒:"讓你取巫族精血,怎麽帶回個哭喪棒?"拂塵掃過,申公豹懷裏的法器露出真容——竟是廣成子的翻天印!
"教、教主明鑒..."申公豹結結巴巴後退,撞翻了裝有巫族殘魂的玉淨瓶。黑氣騰空而起的刹那,十二品蓮台突然劇烈震顫,蓮瓣滲出黑色血淚。
整個碧遊宮地動山搖。被巫族殘魂附體的蓮台幻化成巨魔,觸手纏住通天教主的四肢。多寶道人祭出二十四顆定海珠,卻被食鐵獸當糖豆叼走。
"快走!"楊戩現出真身拽起申公豹。三尖兩刃刀劈開血霧的瞬間,他看見蓮台核心嵌著半塊東皇鍾碎片——原來通天教主一直在收集上古神器!
食鐵獸群突然集體咆哮,黑白毛皮浮現出太極圖案。它們滾成巨大的陰陽魚,將暴走的蓮台困在陣中。幼崽們叼來靈竹布陣,憨態可掬地跳起祈雨舞。
"原來這些才是陣眼!"龜靈聖母恍然大悟。碧遊宮弟子手忙腳亂地給食鐵獸投喂仙果,妖獸們啃得汁水橫流,竟將巫族怨氣轉化為純淨靈氣。
當通天教主掙脫束縛時,楊戩已帶著申公豹遠遁千裏。他們沒注意到,某隻食鐵獸的便便裏,藏著塊刻有"玉泉山"字樣的玉簡。
玉泉山的瀑布倒流了。
楊戩望著眼前景象:金霞洞變成麻將館,玉鼎真人的石像蹲在門口當招財貓,時不時蹦出句"八萬";他精心培育的紫紋蟠桃,此刻全變成了骰子形狀。
"八九玄功第七重,身外化身。"石像突然開口,"乖徒兒,為師在碧遊宮地下三層..."
話音未落,桃林裏竄出個三頭六臂的怪物——竟是玉鼎真人的青牛坐騎,此刻三個牛頭分別唱著黃梅戲、昆曲和搖滾。牛背上捆著個留影珠,播放著玉鼎被囚的畫麵:
老道士被鐵鏈鎖在誅仙劍陣中,背後浮動著十二祖巫的虛影。最詭異的是他腳下法陣,竟是用玉虛宮秘法繪製的"請神陣"。
"師父在故意泄露位置!"楊戩捏碎留影珠,發現內壁刻著巫族文字:"九幽之門將啟。"
為破解謎題,楊戩帶著哪吒硬闖地府。忘川河畔,孟婆的湯鍋正煮著麻辣燙,牛頭馬麵在奈何橋頭擺攤賣孟婆湯奶茶。
"要過此橋,先答謎題。"馬麵晃著鎖魂鏈,"什麽東西屬於你,但別人用得更多?"
哪吒脫口而出:"我的名字!每次闖禍都被老爹念叨..."突然臉色大變,他的火尖槍竟被謎題咒束縛!
楊戩的天眼掃過謎題牆,發現每個謎麵都對應著生死簿上的名字。當解答到第九十九題時,輪回盤突然反轉,露出隱藏的九幽裂隙。
"等你們很久了。"閻羅王從油鍋後站起,手中生死簿竟是用巫族皮製成。他掀開表皮,內頁赫然是封神榜的複刻本!
混戰中,哮天犬撞翻了孽鏡台。鏡子映出驚悚畫麵:三十三重天上,玉帝的冠冕中爬出條九頭巫蛇。
忘川河的漩渦泛著鴛鴦鍋的紅白雙色,孟婆舀起一勺骨湯淋在奈何橋上。牛頭舉著"買一送一"的幡子吆喝:"孟婆湯底配彼岸花瓣,涮三生石毛肚享八折優惠!"
楊戩的銀靴踏碎彼岸花露,三尖兩刃刀挑起塊顫巍巍的黃喉:"這是...馬麵的腳筋?"話音未落,沸騰的湯鍋裏突然伸出隻白骨手,攥著片寫有"幽"字的玉牌。
"客官好眼力!"孟婆的皺紋笑成菊花狀,"這是上個月剛離職的黑無常..."她突然住嘴,因為湯鍋裏的奈何水開始逆流成血色瀑布,十八層地獄的慘嚎聲裏混進了《鳳陽花鼓》的調子。
哪吒踩著風火輪掠過刀山火海,火尖槍戳中個正在跳儺舞的餓鬼:"地府的kpi考核這麽寬鬆?"那餓鬼卻扭著脖子唱道:"閻王要你三更死,火鍋留人到五更——"
異變突生!所有湯碗裏的食材都活了過來。鴨血化作夜叉,毛肚變成飛毯,連撒在湯麵的蔥花都成了青麵獠牙的精怪。哮天犬剛叼住的鴨腸突然勒住它脖頸,在空中跳起絞刑之舞。
"是巫族的化形咒!"楊戩天眼掃過湯鍋,發現鍋底沉著塊刻滿符文的龜甲。刀鋒劈開牛油紅湯的刹那,整座奈何橋翻轉成祭壇,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九幽裂隙。
閻羅王的冕旒綴滿涮熟的腦花,他端坐在人骨堆砌的寶座上,生死簿封麵竟是人皮縫製。"真君可知這是第幾任閻羅的皮?"他掀開內頁,墨字突然化作蠕動的蛆蟲,"自後土身化輪回,地府早該換新主子了!"
楊戩的三尖兩刃刀劈開蛆蟲暴雨,刀身卻沾上腥臭黏液。哪吒的混天綾自發纏住油鍋,三昧真火竟被地溝油反噬成綠色鬼火。最詭異的是哮天犬,這孽畜啃著巫族符骨打飽嗝,每嗝都噴出迷你版祖巫虛影。
"接著!"孟婆突然拋來把漏勺。楊戩抄手接住,發現這是用判官筆改造的法器。當他舀起沸騰的孟婆湯潑向閻羅時,湯汁在空中凝結成"孽鏡台"三個金字。
鏡光照耀下,閻羅王的麵皮如蠟般融化,露出張布滿鱗片的蛇臉——竟是巫族大祭司奢比屍!真正的閻羅被鐵鏈鎖在鏡中,正用指甲刻著求救血書。
"破!"楊戩將八九玄功注入漏勺。法器暴漲成擎天巨網,將整個麻辣燙祭壇兜頭罩住。奢比屍狂笑著化作九頭巨蟒,卻在觸及網眼的瞬間灰飛煙滅,隻留下句:"十二祖巫即將..."
哪吒突然指著裂隙深處:"快看!那是不是玉鼎真人的道袍?"隻見九幽最底層,老道士正用桃木劍在虛空畫符,每筆都帶出截教弟子的慘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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