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衝突突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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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眾人又來到一班宿舍。
    宿舍裏收拾得一塵不染,被子疊得像豆腐塊一樣整齊,洗漱用品擺放得一絲不苟。
    張澤謙走到一名年輕士兵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多大了?來部隊多久了?想家嗎?”
    “報告書記,我今年20歲,來部隊兩年了!”士兵站直身體,大聲回答。
    “偶爾會想家,但穿上軍裝,就知道自己的責任,為了國家和人民,再苦再累也值得。”
    張澤謙欣慰地笑了:“好,有擔當,年輕人就該有這樣的誌氣。”
    最後,眾人來到訓練場。
    士兵們正在進行格鬥訓練,拳腳生風,動作幹脆利落。
    張澤謙站在一旁,認真觀摩著,時不時點頭稱讚。
    訓練結束後,他走到士兵們中間,語氣莊重地說:“同誌們,你們紮根漢東大地,情係漢東人民,在練兵備戰、搶險救災、應急處突等任務中,總是衝鋒在前,用實際行動詮釋了人民軍隊的初心本色。”
    “新的一年,希望你們繼續堅定不移聽黨話、跟黨走,加強軍事訓練,提升核心能力,為黨和人民再立新功。”
    “請書記放心,我們一定不負使命!”士兵們齊聲回答,聲音響徹雲霄。
    離開省軍區時,夕陽已經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軍營的操場上。
    張澤謙坐在車裏,看著窗外的景色,心中滿是感慨——漢東的發展,離不開老幹部的支持,離不開科技工作者的付出,更離不開子弟兵的守護。
    新的一年,隻要全省上下團結一心,一定能譜寫漢東發展的新篇章。
    ………
    離開省軍區時,夕陽正把最後一縷金輝灑在辦公樓的琉璃瓦上。
    張澤謙坐進車裏,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膝頭——省軍區的會議牽扯了他大半天精力,眼下最惦記的還是省裏那攤事。
    司機張強平穩地駛離營區,穿過兩條栽滿懸鈴木的街道,常委別墅的輪廓漸漸清晰。
    張澤謙推門進屋時,客廳的掛鍾剛敲過七點,晚飯的香氣從廚房飄來,卻沒讓他緊繃的神經鬆弛半分。
    次日早晨。
    薄霧還沒散盡,張澤謙已經出現在辦公室。
    他剛翻開昨天的工作紀要,指尖還停在“開發區項目督查”那一行,門上就傳來輕叩聲。
    “請進。”張澤謙抬頭,看見省委組織部長趙芸端著個保溫杯走進來,臉上帶著慣常的溫和笑意。
    “書記,早。”趙芸把保溫杯放在茶幾上,拉開椅子坐下。
    “趙芸同誌來了,坐。”張澤謙合上紀要,“這剛上班就過來,是有急事?”
    趙芸點點頭,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拿出個筆記本:“是這樣,昨天下午快下班時,劉省長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說想讓組織部考察一下紀委的趙鎮寧同誌,考慮作為省政府秘書長的人選。”
    “我想著這事得先向您匯報,您知道這情況嗎?”
    張澤謙端起茶杯抿了口,溫熱的茶水滑過喉嚨,他緩緩點頭:“知道,昨天上午他跟我提過。”
    “趙鎮寧同誌的履曆我還有些印象,之前在紀委的工作也算紮實。”
    張澤謙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麵上輕頓。
    “既然劉省長推薦了,那就按程序來。”
    “組織部先牽頭考察,把情況摸細,等月底常委會上再議一議,走個表決流程。”
    “好的書記,我這就回去安排考察組,爭取一周內拿出初步意見。”趙芸合上筆記本,起身時又補充了句。
    “考察範圍會覆蓋他前幾年的任職單位,也會找紀委的同誌側麵了解情況,您放心。”
    張澤謙頷首:“辛苦你們了。”
    看著趙芸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他重新拿起紀要,隻是目光落在紙上,卻半天沒移動。
    ………
    五天後的上午,張澤謙正在批閱一份關於民生工程的請示,門上的叩聲再次響起。
    這次趙芸推門進來時,臉上的笑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少見的凝重,連腳步都比往常沉了些。
    她手裏沒端保溫杯,而是捏著幾個牛皮紙信封,指節微微泛白。
    張澤謙的心猛地一沉,鋼筆“嗒”地掉在文件上,墨點瞬間暈開一小片。
    “怎麽了這是?”張澤謙往前傾了傾身,目光緊緊鎖在趙芸臉上。
    “書記,您還是自己看看吧。”趙芸把信封放在桌麵上,推過去時指尖都在輕顫。
    “這東西……我也是剛拿到。”
    張澤謙拿起最上麵的信封,封口沒粘死,他輕輕一抽,一遝照片和信紙就滑了出來。
    第一張照片是在一家隱蔽的私房菜館門口拍的,夜色裏,趙鎮寧正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副駕駛座上的人側影有些眼熟。
    再翻幾張,竟是他和幾個商人模樣的人在包廂裏碰杯,桌上的茅台酒瓶赫然在目。
    信紙上的字跡娟秀卻帶著鋒芒,把每次送禮的時間、地點、金額列得清清楚楚。
    “去年中秋,趙鎮寧在xx小區地下車庫收受某建築公司經理所送現金20萬”
    “今年三月,其子出國留學,某開發商以‘助學’名義轉賬50萬至境外賬戶”……
    每一條都帶著具體的證人線索,甚至附了銀行流水的複印件。
    張澤謙的指節越攥越緊,信紙邊緣被捏得發皺。
    他翻到最後一張,照片裏趙鎮寧戴著塊明顯超出其工資水平的名表,正和一個被紀委調查過的企業主勾肩搭背。
    一股火氣“噌”地衝上頭頂,張澤謙猛地把信封拍在桌上,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連帶著聲音都發緊:“這東西……哪來的?”
    “是部長信箱裏的。”趙芸的聲音壓得很低。
    “今早上秘書整理郵件時發現的,一共三封,都是匿名寄的,但內容大同小異,細節太具體了,不像是編的。”
    趙芸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張澤謙的神色,“書記,這考察工作……現在怎麽辦?
    “趙鎮寧是劉省長推薦的人,這節骨眼上冒出這些事……”
    張澤謙閉著眼揉了揉眉心,指腹按在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上。
    陽光從百葉窗的縫隙裏照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驅不散那股沉悶。
    “先暫停吧。”張澤謙啞著嗓子開口,把信封收攏在一起,塞進辦公桌最下層的抽屜,落了鎖。
    “這些材料先放我這兒,你暫時別聲張,考察組那邊也先停一停,等我再想想。”
    “好的,書記。”趙芸站起身,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看了一眼。
    張澤謙正望著窗外的梧桐樹,背影在晨光裏顯得格外沉重。
    她輕輕帶上房門,走廊裏的寂靜仿佛被這扇門隔絕在外麵,而辦公室裏的空氣,已經凝固得讓人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