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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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衙後院,古小辰獨自一人被綁在木樁之上,嘴裏哼著小曲,看上去十分愜意……
    片刻後,古小辰自顧自地疑惑:“人都哪去了?怎麽這會兒人都沒了?”
    心中正自疑惑,卻忽聽腳步聲傳來,抬眼望去,隻見巧娘三女和張三自前堂走來,而幾人麵色皆很是凝重。
    來到跟前,幾人二話不說,便開始為古小辰鬆綁!
    初時有些詫異,但古小辰依舊玩笑道:“幹什麽?我可還沒綁夠那!”
    幾人未做理會,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被鬆綁的古小辰一邊活動手腳,一邊看向幾人,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隻見巧娘一把拉起古小辰手臂,“咱們快走!”
    古小辰一臉迷茫,就這麽隨著幾人一同走向後門,目光掃過宛如和春苗,隻見二人身上都背著行囊,古小辰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古小辰一把將巧娘拉住,正色道:“這是要去哪?不說清楚我不走!”
    幾人望著古小辰,麵色焦急且無奈,張三對古小辰道:“小辰,我先送你們出城,路上巧娘會對你道明原委!”
    “出城?”古小辰瞪大眼睛望著眾人,皺起眉頭:“我出城做什麽?你們……你們綁完我,又要趕我出城?”
    眾人無奈,巧娘拉住古小辰的雙手,急聲道:“小辰,事實並非如你所想,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古小辰冷哼一聲:“別再這麽說了,你們將事實告訴我,是好是壞,我自己定奪!”
    巧娘眉頭一蹙,嬌嗔道:“來不及了,我們需盡快出城!”
    看向巧娘,古小辰道:“既知時間緊迫,那便不要再耽擱,快將發生何事告訴我!”
    見古小辰如此執拗,幾人十分無奈,巧娘隻得將狗二之事對古小辰講述出來。
    巧娘原本隻是簡要提及狗二昨夜去過美鳳樓,如今便攤上了人命官司,可古小辰追根溯源,不斷追問,巧娘隻得從頭到尾將此事對其一一道出……
    理清事情緣由的古小辰低頭無語,沒有理會幾人麵色焦急,沉吟片刻後,隻見古小辰對幾人笑道:“沒想到狗二竟真是的我救命恩人……”
    巧娘苦笑:“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那宋虎和宋大仁來勢洶洶,大人和師爺斷定他們不僅是為了定罪狗二,之後也定會對我們下手,這才讓張三哥立即送我們出城!”
    望向巧娘花容失色的俏臉,古小辰輕聲說道:“巧娘姐,狗二即是我救命恩人,如今因救我而被人陷害,我又豈能一走了之?”
    古小辰聲音不大,語氣也並不那麽決絕,可卻讓幾人無法反駁,望著古小辰,巧娘一時恍惚,隻覺得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巧娘歎了口氣:“可事已至此,如今你又能如何?”
    古小辰麵色平和,道:“別慌,容我想想……”
    略做沉吟,古小辰又看向張三:“三哥,方才你們說下乙並非上清所轄,是因發生人命案子,所以宋虎才以知府身份來此審理此案是吧?”
    張三回道:“沒錯,若不是發生了人命案子,宋虎便無權來此插手下乙之事。”
    古小辰又問:“那就是說宋大仁未經下乙知縣,主動越級上告,使得宋虎來自審理此案?”
    見古小辰此時還在問這些,宛如便嬌嗔道:“你還問這些做什麽?那宋虎和宋大仁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都不給狗二辯駁的機會!”
    巧娘也是對古小辰說:“小辰,事已至此,你知道的再清楚也無法改變現在局勢……”
    古小辰緩緩搖頭:“我需要知己知彼!”
    巧娘和宛如瞪大眼睛望著古小辰,心中隻覺得方才古小辰說話的口氣和在渭陽之時別無二樣!
    古小辰看向巧娘,一臉凝重,“巧娘姐,狗二因救我而身陷如此,我是定然不會就此離開,你們若是願意聽我一言,便也不急於這一時離開,此事今晚之前定可見分曉,待到那時,若見事態不好再走也絕對來得及。”
    巧娘又怎會離古小辰而去,她忙又問道:“那你如今有何打算?”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你們留在縣衙等我!”說罷,古小辰又看向張三:“三哥,帶我去美鳳樓!”
    張三一愣,“你去美鳳樓做什麽?”
    巧娘也是再度抓緊古小辰的手,一張俏臉滿是擔憂。
    古小辰看向巧娘,搖頭示意後者無需擔心,又對張三說:“我必須要去現場一趟,否則之後上了公堂,我不知現場情形便會陷入被動!”
    眾人大吃一驚,“你要……你要上堂?!”或是因為緊張的緣故,張三隻覺得口幹舌燥。
    古小辰抬手握住張三的肩膀,正色道:“三哥,你和狗二此前為救我曾在宋大仁懷中將青龍參取回,如今狗二身陷險境,你我一起與那兩個姓宋的周旋一番可好?”
    張三也是個豪爽漢子,且他與狗二十分要好,此前隻因田伯有和方師爺皆受製於宋虎,便覺得此事再無回轉餘地,如今見古小辰如此決絕,便也大喝道:“好!既如此,你我二人便與那兩個姓宋的鬥上一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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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二人如此,巧娘心知無法改變,隻好對二人囑咐道:“你們可一定要小心!”婉茹和春苗也是滿臉擔憂。
    古小辰嘴角一挑:“你們放心,憑那宋大仁以如此方式報複,我大可斷定此人多半是個草包,至於宋虎,我也有信心與他一搏!”說罷,在巧娘三人的目光之中,古小辰和張三邁步向縣衙外走去……
    美鳳樓位處下乙城城中以西,地處繁華,乃是城內最大的青樓之一,原本是一官窯,大多收容流放的官妓,後經宋大仁幾番運作,便將其收為名下產業,不過即便如此,美鳳樓生意依舊很是紅火……
    不過多時,古小辰和張三二人便來至美鳳樓,抬眼望去,古小辰隻覺得眼前的建築極為氣派,上下四層,在當今民間建築已是較為少見,可此時美鳳樓裏卻是有些有些壓抑,無他,隻因昨夜此地出了命案!
    門口有名年輕差人把守,見到張三便問道:“三哥,你怎麽回來了?”
    “是大人命我二人前來,再仔細探查一遍現場。”張三說道。
    對張三的話,差人沒有過多懷疑,“還有啥可看的?人證物證俱在,就是可憐了狗二,喝多了酒竟將那窯姐殺死,真是……”
    “行了行了!狗二殺沒殺人你又沒親眼看到,是非公論大人自有定奪!”張三將年輕差人打斷,便和古小辰邁步走進美鳳樓。
    現場位處二樓,二人一邊上樓,張三一邊向古小辰敘述當時的情況。
    據證人所述,昨晚狗二大約子時來至美鳳樓,老鴇安排死者春花以及另一名女子秋雯前來作陪,狗二喝了不到一壺酒時,卻突然醉酒發狂,用匕首將春花刺死,秋雯目睹全部過程,正巧前來送茶的夥計也是看到了狗二行凶的一幕。
    “狗二來此之前可曾飲酒?”古小辰問道。
    張三一怔,“應該沒有吧,他是從賭坊前來,怎麽了?”
    古小辰又道:“若是狗二來此之前並未飲酒,那他喝了不到一壺便喝醉了?狗二酒量如此之差?”
    張三恍然大悟,“沒錯啊,狗二那酒量就是喝上十壺也不至於醉倒!”
    “狗二自己怎麽說?”古小辰問道。
    “酒醉之後他便不記得了,此前大多都能和證人所說的對上,但有一關鍵之處,便是狗二說他是和鐵頭一起前來的,可老鴇卻說他是自己來的,這裏確實矛盾。”張三解釋道。
    “鐵頭?”古小辰有些疑惑。
    “也是此地一混混,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狗二說是昨日鐵頭前來尋他,要帶他去瀟灑,狗二這才隨他前去。”張三道。
    “鐵頭家境殷實?”古小辰問道。
    張三連忙擺手,“比狗二還窮……哎,對了,他哪來的錢帶狗二瀟灑?”張三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
    “鐵頭現在人在何處?”古小辰道。
    張三無奈搖頭,“不知所蹤,找遍了可能去的地方,都不見蹤跡。”
    “不用找了,找不到了。”古小辰略作沉吟,“現在可還有人能證明狗二是和鐵頭一起來的嗎?”
    “有!狗二說他二人進美鳳樓前,正巧遇到權叔,權叔是打更的,那時正巧路過美鳳樓門口,與二人相遇。”張三道。
    “那權叔此刻人在何處?”古小辰連忙道。
    張三想了想,“這會兒應該在家睡覺吧。”
    說著,二人已然來至二樓,古小辰對張三說:“三哥,我在此查勘現場,你速去尋找權叔,找到後將其帶至衙門,我們半個時辰後在縣衙匯合!”
    張三沒成想古小辰竟突然如此安排,但見後者心思縝密,頭腦清晰,想來如今若是有誰能救狗二,那便隻有古小辰了,心思至此,張三不再囉嗦,叮囑古小辰自己小心,便轉身下樓。
    眼見張三離去,古小辰便獨自來至昨夜狗二所處的房間門口,房門之上貼著縣衙的封條,古小辰伸手將封條揭去,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第一幕便是滿牆、滿地的血跡,古小辰眉頭一皺,心想當時應該是刺中死者心脈了,不然不會血濺如此。
    古小辰果真是個讀書人,如今失憶後雖修為盡失,可兒時讀過的書籍卻是絲毫未曾忘記。
    緩緩邁步走進房內,這房間不大,古小辰在心中試想著案發時的情形,試著找出漏洞以及不符常理之處。
    望向屋內酒桌,隻見此刻酒菜依舊沒有撤去,且菜品之上皆已濺上血跡,“狗二坐在此處,喝了不到一壺酒……”古小辰一邊自語著,一邊將酒壺拿起晃了晃,感覺到酒壺中所剩酒水確實所剩不多,又將壺蓋打開,湊近聞了聞,“嗯,並未下毒。”古小辰仔細打量著酒壺,他心中清楚,若不是下毒,憑狗二的酒量又豈會那般輕易喝醉?但他也知道,如今酒壺定然是被人換過,他需要做的就是要找出酒壺被人換過的證據。
    突然,隻見古小辰嘴角一挑,“這滿桌的鮮血,而酒壺上卻絲毫未曾沾到!”
    將酒壺放下,古小辰又緩緩走向窗邊,伸手將窗戶推開,向外望去,“三哥說證人僅就那三人,可這一間間屋子都相隔如此之近,當時那般動靜,為何卻無其他客人發覺?”
    古小辰將所發現的可疑之處一一記在心中,轉身又向房門處走去,立於房門之前,古小辰仔細打量。
    房門前有一道屏風與屋內相隔,這是為了萬一有人意外闖入,可保護屋內客人與姑娘的行為不被直視,所有煙花場所皆是如此設計。
    “三哥說那夥計並未進得屋內,隻是一開門便正巧發現狗二行凶,他是如何所見?”古小辰冷哼一聲:“罷了,那宋大仁如此心智看來果真是一酒囊飯袋,隻是不知那宋虎是否難纏……”
    目光再次環視四周,古小辰有心尋找確切證據,但想到如今時間緊迫,若狗二被屈打成招,那便再無回天之力了……
    心思至此,古小辰又仔細觀察一遍屋內,心中謹記幾處疑點,便不再過多停留,推開房門向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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