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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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在眾人翹首以待中,迎來了初八這一日!
    靖國婚嫁禮儀規矩繁瑣,其中迎娶流程必不可少,更何況巧娘身出名門,更是不能免去新郎登門迎娶的習俗,此舉意指大家閨秀,必要登門求娶!
    二人如今都是安身於下乙縣衙之內,田伯有則依舊是讓古小辰和迎親的隊伍早早去到城外等候,待時辰到了,再進城迎娶。
    此前曾與京都吳華之有約,古小辰若是和巧娘成親一定要告訴他,田伯有私底下也問過巧娘和方師爺是否要書信通知吳華之二人成親之事,可方師爺和巧娘卻是一致認為,為了古小辰的安全,此事不可告訴吳書生。巧娘說:吳公子身在京都,若是他得知小辰蹤跡,定會泄露,若日後有緣相見,我再向吳公子當麵賠禮,可此時卻不可告知於他。
    田伯有為新婚二人在縣衙後堂準備一間正房當做婚房,巧娘則是在另一側廂房中等待意中人前來。
    廂房內,巧娘一改往日的素色衣裙,而是身穿一襲大紅色錦緞長袍,看上去甚是紮眼,一頭青絲高高盤起,發髻之上插滿飾物。巧娘天生麗質,容貌傾城,往日裏大多素顏朝天,少有妝容作扮,今日則是不然,所為脂粉櫻桃色,嬌豔如花開,有了胭脂點綴的巧娘好似一朵嬌豔的花朵,十分惹眼美麗!
    “巧娘姐,你真的好美啊……”春苗望著巧娘,滿臉羨慕。
    巧娘滿麵幸福,摸了摸春苗稚嫩的小臉,柔聲笑道:“春苗不要急,等到你長大嫁人時也會很美的。”
    春苗聞言小臉一紅,看向一旁宛如,道:“我要嫁也要等宛如姐先嫁!”
    宛如在春苗的臉蛋上捏了一把,“我可不要輕易嫁人!”
    巧娘對宛如說:“你這說的什麽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和小辰年紀相仿,也不小了,待我們完婚之後,也為你尋個滿意的夫婿。”
    宛如小嘴一撅:“姐,你說的輕鬆,哪那麽容易尋到滿意之人?誰能像姐姐這麽幸運啊!”
    巧娘被宛如說的俏臉一紅,“你心比天高,自然難遇心儀之人。”
    宛如反駁道:“姐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有爹爹早早為你做下婚事,如今嫁給那般文武雙全的英俊兒郎,哪裏懂得我們這種沒人管的姑娘啊!”宛如一邊說著,還伸手攬住春苗的肩膀搖頭歎息。
    見宛如如此,巧娘掩口一笑,“我看你時常和他鬥嘴,怎麽這會兒又說他是文武雙全的英俊兒郎了?”
    宛如道:“鬥嘴是不假,古小辰本就口無遮攔嘛,不過他人倒也確實文武雙全,又生的俊朗!”宛如又是故作模樣地搖了搖頭,長歎道:“真是生不逢時啊,我就晚生了不到一年,那般英俊的夫婿竟然就給了姐姐……”
    心知宛如是在打趣,巧娘和春苗皆是忍俊不禁,“什麽文武雙全,英不英俊的,有父母之言在先,無論他是什麽樣子我都會遵守承諾嫁給他!”
    宛如一臉不相信的模樣,“姐姐淨說風涼話,那古小辰若是生得瘸腿瞎眼,又老又醜,你也肯嫁他?”
    巧娘略作沉吟,點了點頭,“我傾慕古小辰並非隻因他文武雙全,亦或俊朗外表,更是因他為人正義,且有擔當,他這般心性,即便是瘸腿瞎眼,我也會嫁!”
    宛如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行吧行吧,古小辰又不瘸腿瞎眼,姐姐說什麽都行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屋內氣氛輕鬆喜樂,就這樣,三人在閨中等待著吉時來到。
    下乙城門之外……
    張三帶領一眾差人在縣衙幫忙,僅有古小辰和狗二帶著迎親的隊伍等在城外。
    和巧娘一樣,畢竟是人生大喜之日,古小辰也是打扮成新郎官兒的模樣,隻見他同樣身穿一身紅色長袍,胸前還係著一朵由紅布做成的大紅花,看上去十分喜慶。
    此時古小辰嘴裏叼著根稻草,眯著眼抬頭看了看天色,對一旁狗二說道:“老田也真是的,非要咱們出城來等,真是麻煩……”
    狗二一臉不以為然,撇著大嘴,道:“娶那麽漂亮的媳婦等會怕什麽?”
    古小辰哈哈一笑:“說的也是,哈哈……”
    見古小辰笑得一臉得意,狗二翻了個白眼,歎道:“真是狗屎運啊!真所謂是人在家中坐,狗屎天上來……”
    古小辰也不生氣,而是對著狗二得意道:“怎麽?羨慕了?”
    狗二撇了撇嘴,沒有言語。
    古小辰接著自顧自地歎道:“嗨!我也是沒辦法啊,兄弟我本無心早日成家,可無奈盛情難卻啊!哈哈……”
    見古小辰一臉賤笑,狗二白了他一眼,但也是一同笑了出來……
    說起來雖是玩笑,可倒也不盡然,若不是眾人對古小辰施壓,他還真是不想成這門親事。巧娘品貌自然是出類拔萃,古小辰自然也是對其十分喜歡,可他卻是不能確定,自己心中對巧娘這份喜歡是出於姐弟之間的情意,還是男女之間的愛意……
    起初古小辰也糾結過這個問題,但他本就不懂情愛,何況如今記憶全無,他便權當自己對巧娘便是那種所謂的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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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事與願違,近些日子,總是有一白衣女子出現在古小辰的夢中,女子身形高挑,十分貌美,卻唯獨是一張俏臉冷若冰霜。女子每每出現在古小辰睡夢之中,都是一臉淚痕的望向自己,卻不說話。而古小辰雖是不知女子是何人,可見到女子的臉龐卻是讓他有種難以言明的感覺,他不知這種感覺如何形容,可每當其醒來之後,雙眼之中都會有淚水流下……
    古小辰有些驚慌,腦海之中努力去想女子到底是何人?可卻是絲毫沒有頭緒。他也曾想對巧娘等人開口詢問,可如今他和巧娘成親在即,若是問起其他女子,總還是不太恰當,故此他便將此事藏於心中,終不曾對他人言說。可時至此刻,想起夢中那白衣女子,依舊會令其感到不安……
    古小辰心中清楚,待今日之後,他和巧娘便是夫妻,以他的為人是絕不可能辜負巧娘,但這個心結卻是讓他不勝其擾,想到此處,他終是決定在成親之前,對狗二道出此事!
    近日來,古小辰和狗二日日廝混在一起,與田伯有等人不同,狗二和其秉性相近,臭味相同,如今狗二對他來說可謂算是最好的朋友。
    看向狗二,古小辰試探地問道:“老狗,你平日夜裏都會做夢嗎?”
    狗二沒有過多注意古小辰言語之間的異樣,隨口道:“做啊,昨晚還夢到我贏了一百多兩!”
    “那個……除了賭錢之外,你可曾夢到過什麽人嗎?”古小辰又問道。
    “人?什麽人?”狗二反問道。
    “問誰啊,你夢到什麽人我哪知道?這不就是問你夢到過什麽人嘛!”古小辰無奈道。
    狗二搖了搖頭,“沒有。”
    古小辰有些失望,又道:“從未夢到過?”
    狗二沉吟片刻,說:“此前倒是經常夢到美鳳樓的窯姐,可出了那事之後也再沒去過,便也好久都沒夢到過她們了……”狗二嘴裏說著,臉龐之上還十分享受,好似沉浸在回憶之中。
    見狀,古小辰嘴角一挑:“我最近夜裏倒是常常做夢。”
    “夢什麽?”狗二問道。
    古小辰剛欲將白衣女子之事對狗二道出,卻聽不遠處迎親隊伍的領頭人對他們喊道:“新郎官,時辰到了,該出發了!”
    “知道了!”狗二替古小辰回道,又對古小辰說:“別做夢了,快走吧!今晚你小子可有好夢做!”
    看了看狗二,又看了看迎親的隊伍,古小辰搖頭長歎,隻覺得一切好似天意一樣。
    “怎麽?快走啊!”見古小辰依舊站在原地,狗二便大聲催促。
    古小辰長歎一聲,露出標誌性的笑容:“走!”
    下乙縣衙……
    田伯有雖說初到下乙上任不久,可其為官清廉,頗為愛護百姓,今日得知知縣大人家中有喜,許多商戶都是攜禮前來祝賀,更是有無數百姓來到縣衙圍觀。
    田伯有對外宣稱是其女兒出嫁,在縣衙前院足足擺了二十餘桌酒宴,田伯有畢竟身為知縣,和眾商戶們身份不同,不必親自出門迎接,而是安排張三在門外代其迎客。
    伴隨著鑼鼓齊鳴,古小辰帶著迎親隊伍穿過人群來至縣衙門口,剛欲進門,卻是被以張三為首的一眾差人攔下,隻見張三對古小辰笑道:“往哪去?”
    古小辰不解下乙風俗,狗二卻是清楚得很,新郎迎親豈會那般容易?娘家人自會百般‘刁難’!
    見張三和一眾差人攔住去路,古小辰疑惑道:“三哥,你也失憶了不成?你說我往哪去?”
    張三哈哈一笑:“我不清楚,今日大人的女兒出嫁,我和兄弟們奉命守在這裏,隻能讓真的新郎官進去,別人可是不行!”
    “三哥你這是喝多了酒嗎?新郎官不就是我!”古小辰說道。
    “你怎麽證明你就是新郎官?”張三戲謔道。
    眼見張三和一眾差人的表情,又看了看一旁一臉猥瑣的狗二,古小辰也是明白眾人意圖,隨即便托起胸前的紅花笑道:“你看我這扮相還看不出來?”
    “這算不得什麽,若是給狗二帶上,他難不成還成了新郎?”張三又道。
    古小辰搖頭苦笑:“好!那按三哥和眾位兄弟的意思,我如何能證明自己便是新郎?”
    見古小辰如此‘上道’,張三很是滿意,和眾差人相視一笑,“若真是新郎官那便一定不會讓我等兄弟在此白白辛苦,你說是吧?”
    眼見人群哄笑,古小辰心說:“這他娘都是什麽陋習?”心裏想著,古小辰卻是對張三笑道:“三哥所言極是,今日一定給兄弟們每人加個雞腿!”說罷,不待張三反應,古小辰便邁步向門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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