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吃過晚飯之後，胡靈靈去到武德堂內。
    師父不在，已是提前趕去了出雲國。
    找到牧端之後，胡靈靈一臉認真之色。
    “師姐，我也要出征。”
    “就算師姐攔著，師妹也要偷摸趕去。”
    牧端神色愕然。
    歎了口氣後說道：“既然話都說到這地步了，那就去吧。”
    “正巧喵喵很擅長打理各種事務，把武德堂交給她我也放心。”
    “喵喵啊，喵喵？”
    屋子裏出來一人。
    卻正是身材極為曼妙的苗苗。
    鄭重行禮道：“師姐有什麽吩咐？”
    牧端正色道：“明天，我與你二師兄、四師姐，還有破軍，都要趕去出雲國戰場，到時候武德堂就交給你了。”
    苗苗定定地看著牧夭。
    神色驚訝。
    “不要覺得愧疚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愛好，此次出征乃是自願，喵喵本就不喜歡紛爭，完全沒必要跟著摻和的，就算你要去，師姐也不讓。”
    出於書院弟子的身份，苗苗內心倒是很想親自出征，為師門、書院做些什麽。
    但是她是真的不喜歡紛爭，隻想安安穩穩當一個“掌櫃”。
    隻是她沒想到書院在這方麵會這麽開明，完全不強求他人行所謂替天行道的正義之舉。
    牧端繼續說道：“天色也晚了，苗苗早些回去休息，記得提醒破軍一聲，若是他要隨軍出征，明日一早便來到武德堂集合。”
    苗苗拱著手：“牛師兄一定會去的，他說過，不希望見到豐茂的牧草被妖邪踐踏。”
    “那麽，師妹告辭了。”
    “提前預祝師姐大捷。”
    “聯軍必勝！”
    牧端兩人舉起拳頭，鄭重道：“聯軍必勝！正道必勝！”
    待得苗苗走遠。
    牧端這才放下拳頭。
    一臉憂愁道：“師妹啊，其實你跟苗苗是一樣的人，你們骨子裏並不喜歡紛爭。”
    “其實，書院也不缺好手的，你不必為難自己。”
    卻見胡靈靈抽出自己的短刀來。
    “師妹練刀多年，卻始終沒有見過血。”
    “如今，師妹覺得手中的刀已經足夠鋒利了，是時候該為武德堂的大家，乃至書院、天下蒼生做些什麽了。”
    “靈兒現在的刀，很快，可能會是超乎師姐想象的快！”
    牧端啞然失笑。
    “師姐知道的，不但知道你的刀很快，還知道你已經偷摸突破到法身圓滿了。”
    “真快啊，若不是你二師兄前些年也突破到了天象，恐怕就要躲起來不敢見人了。”
    “去便去吧，但是一定要跟緊師姐，咱們武德堂，不能再少任何一個。”
    胡靈靈抬頭望向南方。
    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武德堂不會少了任何一個的。”
    ……
    幻惑秘境內。
    薑北正在全力打磨神魂。
    卻突然心有所感，猛然拔地而起，朝著秘境某處飛去。
    待到看清心中感應到的事物，頓時渾身顫抖。
    無盡憤恨的心情占據了整個內心。
    那是一道一身青布衣裳的青年神魂。
    正滿臉狐疑地四處打量著。
    像是第一次來到幻惑秘境，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長刀現於手中，薑北二話不說便提刀猛斬。
    “高止！拿命來！”
    一刀斬去，那長刀卻宛如劃過虛空，毫無滯澀地穿透而去。
    那青布青年麵色極度驚恐，轉過身去，卻像是並未看到薑北一般。
    滿臉恐懼：“誰？誰在說話？這是哪裏？”
    薑北絲毫不信。
    來此不知歲月，但是外界絕不隻是一年半載。
    曾聽嚴清說過，通常每年都會有好幾人能得入內。
    應是自己入內之後帶來的特殊，使得再也無人能夠入內。
    而如今，過了這麽久才見到一位，若非是高止本人，薑北想象不到還會有誰。
    薑北怒道：“狗東西！竊賊！老鼠！蛀蟲！”
    “事到如今，你還在演戲嗎？”
    “有什麽手段！盡管一齊使來！”
    “否則！”
    “隻待薑某出去，定要親自尋到你的真身，親手斬了你！”
    那青年臉上的驚恐之色更甚。
    “前輩何人？晚輩並不認識什麽高止啊，前輩到底是在哪裏？為何晚輩看不見？”
    薑北怒不可遏，已然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不管不顧一刀刀斬去。
    那鋒銳無匹的刀光迎上青年，卻完全沒有帶來預想中的效果。
    直到精疲力盡。
    直到靈力枯竭。
    薑北尤不甘心，探出神魂，手臂化作巨大利刃斬擊而去。
    那青年像是這才見到了一切動靜的來源，神色驚恐地不斷閃躲著。
    青年閃避不及，一刀刀已是結結實實地斬在了他的身上。
    青年滿臉痛苦之色，身影卻並無明顯變化。
    “前輩！前輩手下留情，晚輩貿然驚擾前輩，是晚輩的不對，晚輩道歉。”
    “前輩能否稍稍收手，容晚輩解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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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北斬出的手臂利刃停滯於半空。
    下一瞬便收了回來。
    輕聲走到青年麵前，提刀斬向對方頭顱。
    那青年果然毫無動靜，似是完全看不到實體。
    薑北還是不放心，轉頭拾來靈玉、法寶，紛紛扔向青年。
    青年依舊不閃不避，紛紛毫無滯澀地穿透而過。
    薑北便默默退開，也不言語，靜靜觀察著。
    青年四處張望著，小心翼翼開口道：“晚輩張挽，不知前輩是何人？此處又是何方？”
    薑北不予回複，手握靈玉，默默回複靈力。
    張挽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亦不見任何回應。
    方才的一切就像夢境，忽然而來，匆匆而去。
    直到又等了很久，張挽再也耐不住性子。
    “前輩不說話，那晚輩便隻好冒犯了。”
    張挽四處遊蕩，獨獨繞開了那墨色最為凝實的房屋。
    不知過了多久，走了一整圈的張挽已是一臉茫然。
    此處空間極大，一圈巡視下來，卻毫無收獲。
    既沒能找到離開的出口，也未曾發現那位前輩的身影。
    張挽望向那座小院，咬咬牙還是打算上前請教一番。
    正行走間，卻見那天空漂浮的墨團內探出來兩條奇怪遊魚的腦袋。
    通體墨黑，唯獨一雙眼睛潔白晶瑩。
    張挽低頭行禮：“見過前輩。”
    低頭良久，卻並未聽到任何回應。
    抬起頭，那兩條墨魚依舊在打量自己。
    神色之中似有許多好奇，目不轉睛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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