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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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對苗苑的態度較之先前,略微和緩了些,卻依舊帶著一絲疏離與審視,並未直接回答。
李霄緩緩拔出腰間長劍,沉聲道:“此石台之下,或有暗格,諸位小心。”
蕭林呼吸在李霄拔劍的瞬間變得有些急促,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石台周圍,空氣仿佛凝固,李霄與蕭林之間,無形的語言與觀點在激烈交鋒,渲染出一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一觸即發。
舒勇豪望著那石台,仿佛看到了往昔慘痛經曆的創傷印記,眼中竟有淚光閃爍,隨即又強行壓下,情緒轉換極快,變得堅毅起來。
刻印鋪內,火光搖曳,環境色彩昏暗。
苗苑眼神惶急地注視著李霄的動作,同時也在暗中監控著蕭林的反應,低聲道:“公子,小心為上。”其言語間,不自覺流露出早年所受的某些教育背景痕跡。
仇沁麵沉如水,目光緊盯石台,她深知,此刻話語權力已掌握在李霄手中,自己不宜多言。
仇沁望著李霄專注的側影,在明明暗暗的火光映照下,竟有片刻失神,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莫名的羨慕。
苗苑努力調節著自己的呼吸與壓力,心中暗道:“莫慌,莫慌。”她下意識地用手帕遮了遮口鼻,仿佛要隔絕此地的汙濁空氣與不祥預感。
仇沁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短刃,這個動作象征著她內心的不安與戒備。
苗苑忽地湊近舒勇豪,幾乎是肌膚之親的距離,壓低聲音囉唆道:“舒公子,你說……李公子能成麽?萬一……萬一觸動機關……”她似在尋求某種關係脈絡的庇護。
李霄手持長劍,對著石台某處,卻有些拿捏不定,心中暗道:“此處構造精巧,稍有不慎,便會玉石俱焚。”他麵露悲容,對眾人道:“諸位,退後!”
蕭林見李霄凝重之色,心中那份對李霄的輕視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複雜的情感,警惕與一絲隱秘的期待交織遞進。
仇沁見狀,雖對李霄方才阻止自己攻擊蕭林尚有不滿,此刻卻也知事關重大,壓下暴戾之氣,對李霄道:“李霄,你放手施為便是!”心中卻也存了一絲謝意,暗道:“若真有危險,此人或許真能護我等周全。”
眾人聞言,皆麵露憂疑之色,緩緩向後退開,將石台周圍的空間讓了出來,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樊哲皓目光閃爍,探究著李霄的真實動機,他聯想到某些古老家族的秘辛,心中暗道:“莫非這李霄,與此地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淵源?”
蕭林一改方才的故作高深,竟也大搖大擺地退到一旁,卻在李霄即將動手之際,勃然閉嘴,不再言語,隻是死死盯著李霄的動作。
舒勇豪挑眉傲視著蕭林,他見多識廣,隱約覺得此事並非表麵那般簡單,對蕭林沉聲道:“蕭老,你此刻故作鎮定,莫非已知曉什麽?”
李霄此刻手心竟微微出汗,他將手掌在衣衫上擦了擦,心中暗道:“此舉凶險,我亦無十足把握。”一時間,竟有些驅動力缺失之感。
舒勇豪見李霄似有遲疑,忽地衝動上前,想要逗樂般拍拍李霄肩膀,口中卻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李兄,你……”
李霄猛然抬頭,眼中精光暴射,氣息沉穩如山,那瞬間的悔恨莫及早已被他深埋心底,此刻唯有破釜沉舟的決絕!
歿雷古邑,老酒館。甫一踏入,李霄便覺一股陳腐酒氣與黴味撲鼻而來,腳下地麵黏膩不平,踩上去咯吱作響,觸感令人不適,周遭光線昏暗,感知莫名失衡,讓人暈眩。
眾人自刻印鋪石台下尋得秘道,幾經周折,方至此處。秘道中的學習與摸索,加劇了彼此間的摩擦,方才於石台處建立的脆弱信任,此刻隨著環境的惡劣與未知的凶險,衝突再次升級。
李霄望了一眼狼狽的舒勇豪,帶著一絲自責語氣對他道:“舒兄,方才是我魯莽,險些讓你……”話未說完,卻被一陣陰風打斷,戛然而止。
苗苑縮在角落,眼神躲閃,似做了什麽羞恥之事,又似對周遭一切疑慮纏綿,她緊緊抱著一個從刻印鋪中悄然帶出的殘破木匣。
樊哲皓聳動鼻翼,細細嗅著空氣中彌漫的複雜氣味,除了酒黴之氣,他似乎還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與脂粉香,詭異至極。
仇沁對苗苑的異樣視若無睹,她此刻正凝神打量著酒館內的蛛網與殘破桌椅,凡事皆三思而行。
她強行將腦中那些關於背叛與猜忌的念頭摒除,試圖擺脫蕭林先前言語的思維桎梏,心中暗道:“無論如何,先保住性命,尋到出路要緊。”她已做了決定,暫時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李霄見仇沁神色變幻,心中存了疑惑,暗道:“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卻又不願明言。”
酒館內雖無四季,此刻眾人心中卻如臨深秋,寒意陣陣。樊哲皓眉頭緊鎖,那兩道直線眉更添其威嚴與陰沉。
李霄忽地發出一聲驚煌呼喊,對眾人道:“小心!這酒氣有異!”他隻覺口鼻吸入那酒氣後,頭腦陣陣發沉,感官被強烈主導。
仇沁本就有些神思恍惚,聞聽李霄示警,再一細辨那酒氣,頓覺其中果然夾雜著一絲甜膩,瞬間認知迭代,明白此地凶險遠非表麵所見。
蕭林卻似對這酒氣渾然不覺,他目光幽深,掃過酒館內每一個角落,似在回憶什麽,此地的背景,似乎強化了他心中某個陰暗的主題。
仇沁忽地聽到角落傳來細微的“悉悉索索”之聲,她迅速定位聲源,語言反應極快,厲聲喝道:“誰在那裏!”心中卻沒來由地一陣悲從心來。
酒館內唯一的窗戶糊著早已破敗的油紙,透進些許慘淡天光。仇沁的厲喝與先前李霄的警示形成言行對比,她耳朵微側,警惕地聽著那“悉悉索索”的聲響。
舒勇豪本就驚魂未定,被仇沁一喝,更是驚懼萬分,然而當他看清那角落之物時,眼中竟閃過一絲病態的喜從天降之色,心中暗道:“莫非……莫非是那東西?若是,李兄與我多年的友情,今日怕是要走到盡頭了!”
舒勇豪死死盯著那角落,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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