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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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苑見眾人目光皆被吸引,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她悄然打開懷中木匣一角,動機暴露無遺,竟是要趁亂施毒。
那“悉悉索索”之聲漸近,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伴隨著層層遞進的痛楚感,開始在眾人心頭蔓延,仿佛有無形之手在撕扯他們的神經。
眾人皆屏息凝神,眉峰緊蹙,死死盯著那聲音的來源處,酒館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落針可聞,緊張到了極點。
樊哲皓幾次欲上前探查,卻又生生止住腳步,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脈搏在加速,最終隻是連連搖頭,示意眾人莫要輕舉妄動。
蕭林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他似乎早已預料到此等後果,李霄先前在刻印鋪的某些知覺判斷,正在被這酒館內的詭異情景引導向他所期望的方向。
李霄隻覺周身血液都似凝固,心中淒苦,暗道:“難道我終究還是棋差一著,未能護得眾人周全?”他強行平息下翻湧的氣血,努力保持鎮定。
蕭林忽地發出一聲長歎,打破了這死寂的儀式感,他指著酒館中一張尚算完好的桌子,道:“此乃‘三義桌’,舊時江湖人結義所屬,皆在此處。”其歸屬細節之言,令人心寒。
苗苑見時機已到,忽地尖聲叫道:“在那裏!”她手指的方向卻並非角落,而是指向李霄身後,聲東擊西!同時對蕭林坦白傾訴道:“蕭老!我已按您吩咐行事!”
李霄猝不及防,隻覺後心一涼,勉強側身避開,卻依舊被一股陰寒之氣掃中,他踉蹌半跪在地,嘴角溢出一絲黑血,卻對著苗苑勉強一笑,眼中帶著一絲渴求:“為何?”
李霄在那一瞬間,心中竟無恨意,隻有一絲莫名的感動與更多的迷惑纏繞,他不明白苗苑為何會如此。
樊哲皓環顧四周,感受著這老酒館內壓抑的環境,心中思量著此地的製度框架,這破敗的酒館,無疑強化了“末路窮途”這一主題。
空氣中彌漫著背叛與合作的詭異氣息,方才的緊張對峙,此刻看來竟像一場精心編排的辯論場景,蕭林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反語。
舒勇豪此刻心中卻是一片順心,暗道:“成了!”他眼中閃過一絲快意,仿佛一朵盛開的毒花,象征著某種陰謀的得逞。
蕭林見苗苑“指認”李霄,麵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那笑容在他蒼老的麵容上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蕭林身形微微佝僂,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他將一些早已準備好的“公開信息”緩緩道出,皆是些似是而非的江湖傳聞,矛頭直指李霄。
一連串精心設計的行為鏈條就此展開,蕭林開始添油加醋地重述某些“曆史”,將李霄描繪成一個包藏禍心的偽君子,試圖徹底毀滅李霄在眾人心中的形象。
李霄神氣十足地拭去嘴角黑血,對蕭林厲聲詛咒道:“蕭林老賊!你枉為前輩!”
李霄碧眸一凝,對尚在猶豫的仇沁與舒勇豪等人激勵道:“諸位!休聽此老賊妖言惑眾!我李霄行事,但求問心無愧!”他試圖重新設定話題,挽回人心。
仇沁眼眸中閃過一絲嬌憨之態,她竟被李霄此刻的凜然正氣所感染,那份源自真誠的質感,讓她心中天平開始搖擺。
眾人心中各自構思著應對之策,蕭林雙唇輕吟,似在念動咒語,他顯然準備了後發製人的手段,要將這出戲演到極致。
李霄心中旁白如潮:“蕭林老謀深算,此番必有萬全準備,我須得小心應對。”他黑眸一閃,決定打破這被動的節奏變速。
蕭林望著李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似在情景再現某個過往的背叛,心生幻想,暗道:“你終究還是鬥不過我。”他乍眼一瞥,卻見李霄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舒勇豪此刻卻有些樂不思蜀,他走到一張酒桌旁,竟自顧自地拿起一個酒壺,動態十足地便要暢飲,口中還對李霄笑道:“李兄,事已至此,不如與我共飲一杯?”
舒勇豪此舉,無疑是在追蹤蕭林設下的線索,他潛意識中那份對李霄的嫉妒與不滿,在這一刻徹底揭示出來。
仇沁忽地發出一聲“嗤”的輕響,似是不屑,又似是自嘲,她為自己方才的片刻動搖而慚愧莫名,緩緩低頭垂目,不再言語。
老酒館內,空氣仿佛停滯,蕭林精心營造的氛圍,讓眾人行動的結果都透著一股宿命般的悲涼,舒勇豪竟真的開始模仿起江湖豪客的飲酒行為。
舒勇豪舉起酒壺,對著李霄,眼中充滿了挑釁,一場新的衝突正在構建。
蕭林控製著敘事節奏,用一種暗示挑逗的語氣對李霄道:“李少俠,你可知這酒館之中,藏著你最不想麵對的秘密?”
李霄隻覺那股陰寒之氣在體內亂竄,痛感如針紮般密密麻麻,但他依舊強自支撐,不肯倒下。
樊哲皓忽道:“蕭老,何必故弄玄虛?”他似在布下疑陣,與蕭林之間的交流隔閡重重。
舒勇豪放下酒壺,竟大搖大擺地走到李霄麵前,語氣中帶著一絲虛偽的關切,道:“李兄,你沒事吧?方才是我不對,不該那般衝動。”他竟似在尋求和解。
蕭林對樊哲皓的問話,隻是含糊其辭,言語躲閃,不肯正麵回答。
苗苑見狀,也湊上前來,伸出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便要來抓撓李霄的傷口,口中卻道:“李公子,讓我瞧瞧你的傷勢。”其表情令人不寒而栗,視覺上極具引導性。
苗苑精神已有些渙散,她此刻的行動方式完全轉換,不再是先前那般畏縮,反而充滿了攻擊性與病態的興奮。
蕭林見局麵盡在掌握,不由得哈哈大笑,那笑聲中充滿了失魂落魄的得意與一絲無法言說的局限尷尬,仿佛他自己亦是這棋局中的一顆棋子。
苗苑殫心竭力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心中暗道:“隻要除了李霄,蕭老便會更加看重我,屆時……”
樊哲皓此刻卻仿佛置身事外,臉上露出一絲安寧無憂的表情,心中暗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歿雷古邑的秘密,終將屬於我。”他似乎已超越了眼前的紛爭。
眾人各懷鬼胎,一場針對李霄的陰謀,正以快進般的敘事節奏迅速展開,計劃已然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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