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伸出手，輕輕觸碰身旁一株濕滑的古藤，那冰涼的觸感讓他更加清醒，這動態素描般的場景，借“藤”代指了他此刻堅韌而危險的處境。
    蕭林死死盯著李霄，表情變幻莫測，眼中竟閃過一絲詭異的“嬌媚”，隨即又恢複猙獰，其心跳脈搏必然極不平穩，這反常之態令人不寒而栗。
    李霄見狀，心中暗道：“功敗垂成，在此一舉！”他朗聲附和仇沁先前的言語，對蕭林道：“蕭老前輩，仇姑娘所言極是，晚輩不過是些許猜測，當不得真。”他臉上竟露出一絲歡喜滿麵的笑容。
    樊哲皓見蕭林神色反常，心中陷入恐慌，他一邊戒備四周，一邊暗中催動自身功力，多線行為並行，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蕭林卻似未將李霄的虛情假意放在心上，他嘿然一笑，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你以為老夫真會被你迷惑？”一段塵封的記憶在他腦中閃過，那是關於背叛與欺騙的慘痛教訓。
    李霄心中推想：“蕭林此言，似是而非，莫非他在忌憚什麽？”他感覺到，自己先前的情感積蓄，正在此刻轉化為破局的力量。
    李霄忽地語氣一轉，聲音中帶著幾分溫柔撫慰，對蕭林道：“蕭老，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我之間，未必沒有轉圜餘地。”他壓低聲音，耳語般低聲道：“或許，我們可以合作。”其言語間，充滿了憐憫與同情。
    眾人聞聽此言，皆是心中一震，急速行進的思緒，被李霄這石破天驚的提議打斷，強烈的欲望在每個人心中升騰。
    舒勇豪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他看看李霄，又看看蕭林，隻覺自己如同蜻蜓撼柱，在這等人物的博弈中，渺小無比。
    蕭林聞言，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最終，他發出一聲悠長的旁白般的歎息，道：“此乃歿雷古邑之製度弊端，無人可以獨善其身。”他竟似有離開之意，對李霄道：“你若能助我辦成一事，老夫或可饒你不死。”
    舒勇豪隻覺自己已陷入四麵楚歌之境，無論選擇哪一方，都將麵臨巨大的風險與不確定的未來。
    仇沁心中亦是困厄困擾，她不知李霄此言是真是假，亦不知蕭林是否會信，她的對話功能在此刻似乎完全失效，隻能被動等待。
    李霄心境在此刻反而徹底平靜下來，他眼光炯炯地望著蕭林，等待著他的最終答複，仿佛能映射出蕭林內心的每一個念頭。
    蕭林忽地動靜結合，身形如鬼魅般向李霄撲來，口中發出惡毒的攻擊：“小子，休想迷惑老夫！今日你必死無疑！”心中卻道：“此子太過危險，斷不可留！”
    歿雷古邑，河灘。卵石遍布，水聲嗚咽。蕭林一腳將李霄踹倒在地，後者嘔出一口鮮血，判斷眼下局勢，凶多吉少。河灘旁一塊濕漉漉的青石上，竟留有幾行深刻的筆記，似是倉促寫就，預期引導著眾人走向某個未知的結局。
    李霄掙紮欲起，卻被苗苑死死按住，他望著蕭林那張猙獰得意的臉，一時竟無語凝噎，心中悲憤交加。
    樊哲皓立於一旁，輕搖折扇，慢條斯理道：“李少俠，承讓了。”其言語間，充滿了反語的嘲弄。
    李霄心生感歎，暗道：“虎落平陽被犬欺，今日之辱，他日必將百倍奉還！”他靜謐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挑選著未來反擊的突破口，心中又思：“究竟是誰，留下了那些筆記？”
    苗苑死死按著李霄，先前在密林中被李霄言語所惑的片刻動搖，此刻已化為更深的怨毒，那是一種扭曲的潛意識投射，她精神亦感極度疲憊。
    舒勇豪拾起河灘上一塊尖銳的卵石，緊緊握在手中，一步步後退，他冷眸狠視著蕭林與樊哲皓，與他們劃清界限。
    蕭林臉上堆砌起虛偽的笑容，對舒勇豪道：“舒賢侄，莫要執迷不悟，識時務者為俊傑，李霄大勢已去，你又何苦螳臂當車？”此乃情感偽裝，意圖招降。
    仇沁默默走到河邊，望著渾濁的河水滔滔東去，心中鬱結難解，精神內耗嚴重，她沉默無言，借這滔滔河水，抒發著自己無處排遣的悲憤與迷茫。
    眾人見李霄被擒，舒勇豪孤立，皆知蕭林等人策略得逞，大局已定，發展急轉直下，令人絕望。
    舒勇豪忽地伏下身子，仔細嗅聞著地麵上的氣味，他乃追蹤好手，此刻竟想憑一己之力，尋找反擊的線索。
    舒勇豪緩緩直起身，眼珠中充滿了惆悵與不甘，他知曉，僅憑氣味追蹤，在這開闊河灘之上，無異於癡人說夢。
    蕭林得意地掃視眾人，他那陰鷙的背景，如同這渾濁的河水般深不可測，此刻更是滲透到每一個人的心頭，令人不寒而栗。
    仇沁忽地轉過身，臉上竟帶著一絲清靜無為的淡然，對蕭林道：“蕭老，李霄既已是你階下之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又何必再牽連我等無辜之人？”她似在情感綁架，眼神中卻帶著一絲微嗔。
    河灘上，風聲蕭瑟，卷起幾片枯葉。蕭林隨意地點了點頭，對仇沁之言不置可否，環境溫度驟然下降，寒意刺骨。
    樊哲皓卻對仇沁鼓勵般笑道：“仇姑娘此言差矣，我等既已入此歿雷古邑，便無無辜之人。”心中暗道：“這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李霄聞聽仇沁之言，心中一動，仿佛冬日驚蟄，他強忍傷痛，對仇沁質疑道：“仇姑娘，你……”節奏變化之快，讓他難以適從。
    苗苑洞察到李霄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希冀，心中暗道：“休想！李霄，你休想再蠱惑人心！”她對李霄的嫉妒與怨恨，早已深入骨髓，難以消除。
    先前在密林中，李霄與蕭林、仇沁之間的種種周旋，此刻在眾人腦中重新建構，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不同的解讀。
    眾人呼吸急促，這河灘之地，與先前密林、胭脂鋪、老酒館等場所關聯起來，形成一條完整的線索鏈，邏輯推演之下，蕭林的圖謀昭然若揭。
    李霄忽地對仇沁淒慘一笑，道：“仇姑娘，多謝仗義執言，隻是……李某今日，怕是難逃此劫了。”他眼中帶著一絲決絕，又對蕭林道：“蕭林！要殺便殺，何必多言！”
    蕭林設想著李霄跪地求饒的場景，心中充滿了快意，卻未料到李霄竟如此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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