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苑對樊哲皓的話深以為然，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舒勇豪見李霄示意，心中已有計較，對樊哲皓笑道：“樊兄此言差矣，能見證此等奇事，已是三生有幸，何談嫁衣？”
    苗苑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悲切欲絕之色，她不信舒勇豪會如此大義，這其中定有她未看透的世界觀衝突。
    舊坡風口處，隱約可見風沙彌漫，石壁上的孔洞發出嗚嗚的聲響，眼珠微抖間，遠近景物都顯得朦朧不清。
    仇沁隻覺頭重腳輕，她雖凶殘，卻也極重自尊，絕不願被人當槍使，心中暗道：靜觀其變。
    眾人心中皆在主觀臆斷，猜測著老者的真實意圖，以及李霄與舒勇豪之間那心照不宣的計劃，心理思考著各自的退路。
    李霄對舒勇豪的配合暗自點頭，計劃已定，他與老者言語交互道：“前輩，我等願往。”
    舒勇豪卻對樊哲皓與苗苑使了個眼色，用口型道：“見機行事。”他之前的豪言壯語，似乎隻是計劃的一部分，此刻已然廢棄。
    老者的聲音帶著一絲解讀空間的意味，又似乎能感受到眾人心中的疼痛與猜忌：“風口之內，生死自負。”
    仇沁聽著風口傳來的嗚咽之聲，心神俱醉，暗道：這鬼地方，比那十八層地獄還要可怕。
    舒勇豪低聲呢喃，對李霄解釋闡明道：“李兄，我方才之言，乃是為安撫那老家夥，風口環境險惡，我等需小心。”
    樊哲皓心中依舊掛念著可能的寶藏，又對未知的凶險膽怯不安，他忽地指著風口方向，瞬間爆發般叫道：“看！那裏有光！”
    他這一叫，徹底打亂了眾人關係的演變，李霄直接權衡利弊，心慌意亂，暗道：莫非梅力楷已至？
    苗苑與樊哲皓視角共享，皆望向那光亮之處，周遭異常安靜，她心中暗道：不對勁。隨即氣憤地對樊哲皓道：“鬼叫什麽！”
    樊哲皓被苗苑一喝，也知自己失態，卻兀自嘴硬響應道：“我……我這不是提醒大家麽！”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風口深處，一點幽幽的藍光閃爍，如同鬼火，映得他們天然的睫毛忽閃忽閃。
    舒勇豪眼神一凝，對李霄私聊般低聲道：“李兄，那光……有古怪。”
    仇沁心中那令人心碎的絕望再次湧起，暗道：又來……她與李霄之間的對話再次陷入僵局，不知如何是好。
    她性格中的堅韌再次顯現，她從懷中取出一枚造型奇特的骨哨，似要借物寄情，又像是在進行某種多線行為的準備，目光卻死死盯著那藍光。
    那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蕭林般的當仁不讓，低頭沉思片刻，對眾人發出言語威脅：“光亮之處，便是陣眼。若心不誠，或有異動，爾等……皆為陣法的祭品。”
    仇沁眼中戰意升騰，她將骨哨湊到唇邊，對那老者發出戰鬥挑戰般的冷笑：“前輩是在嚇唬我們麽？”她微微俯視著黑暗的角落，氣勢上竟有了微妙變化。
    舒勇豪疑慮難消，他嘲弄譏刺般對仇沁道：“都什麽時候了，還逞英雄！”他此刻隻想保命，並無半分英雄行為的念頭。
    舊坡風口，那幽藍光點如冥府引魂燈，眾人遍體生寒。李霄眼神垂下，意識潛流中，已在權衡得失，生死一線。
    老者的聲音再次從黑暗中傳來，帶著一絲蕭瑟：“陣眼已動，入或不入，全在爾等一念之間。”這信息的層級，顯然高於他們目前所能理解的範疇。
    樊哲皓再也按捺不住，不快地吐露道：“這算什麽？又是死局！”
    那蒼老的聲音忽地帶上了幾分蕭林特有的執拗：“一線生機，怎能算死局？”
    李霄心中左右為難，暗道：這老家夥，究竟是蕭林的善念還是執念？他悉心觀察著那藍光的變化，以及風口氣流的微妙差異，心想：若真有生機，必在細節之中。他壓抑著噴薄欲出的怒火與焦躁。
    舒勇豪強作鎮定，靜觀待變，心中卻在打鼓：這鬼地方，一步錯，便是萬劫不複。他客觀記錄著李霄與那神秘聲音的每一句對話。
    苗苑鼻翼微動，她嗅到風口深處傳來一股奇異的甜香，混雜著淡淡的血腥與塵土味，這潛台詞暗示著陣眼之內，定有不凡之物。
    舒勇豪直覺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傷自那藍光深處傳來，仿佛有無形的淚水滑過他的臉頰，他不由自主地抬頭凝思，那是什麽？
    眾人聞言，情緒再次劇烈波動，這“一線生機”的說法，更像是一種誇飾的誘餌。
    李霄忽地朗聲道：“前輩，蕭林兄既留下此陣，必有其深意。晚輩願作那拋磚引玉之人，一探究竟！”他眉眼間竟露出一絲柔和。
    苗苑聞言，竟“嗚”的一聲嚎哭起來：“我不去……我不要死……”話未說完，便已泣不成聲，省略了無數未盡的恐懼與絕望。
    她深知此行九死一生，若有差池，便是自己承擔所有後果。她曾輕車熟路般遊走於生死邊緣，但此刻，麵對這未知的陣法，她竟喪失了所有理想與勇氣，心中暗道：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那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蕭林般的戲謔：“懦夫之舉，亦是求生本能，老夫不怪你。”仿佛一場早已預料到的遊戲。
    風口之內，藍光搖曳，將眾人的影子拉得細長詭異。細節聚焦處，可見石壁上遍布細密的刻痕，似字非字，似圖非圖，這狹窄的通道竟給人一種詭異的開闊感，明知山有虎，眾人卻不得不向虎山行。
    李霄心中暗道：我這般主動，莫非真是自作多情？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調節心中的壓力，心想：無論如何，總要有人踏出第一步。
    苗苑卻在此時抹了把眼淚，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她謹慎考慮之後，對李霄道：“李公子，我……我跟你去！但若有不對，我們立刻撤出！”
    舒勇豪見苗苑竟也同意，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他承擔著斷後的風險，悄悄瞄了一眼那深不見底的風口，滿心憂慮。
    李霄心中暗歎，苗苑此舉，未必是真心，多半也是自作多情，想在絕境中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眾人見狀，竟有幾人也跟著附和，帶著懇求憐憫的語氣，眼淚滂沱，仿佛李霄已是他們唯一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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