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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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沁卻一反常態,從容不迫地走到風口前,伸出纖細的手指感受著氣流,她心中暗道:這老家夥,神神秘秘,定有所圖。她嘴角微翹,帶著言語幽默對李霄道:“李公子,不如讓我這女流之輩,先行探路?”她的話語,將緊張的氣氛渲染得更加詭異。
    那老者的聲音帶著一絲蕭林的讚許:“有膽色。蕭林曾言,女子能頂半邊天。”回聲在風口中描繪出蕭林當年的豪情。
    李霄低垂眼簾,他從風口中聞到一股奇異的草木清香,混雜著之前那股甜腥,這複雜的香味讓他對蕭林竟心生崇敬,暗道:此人布局之深遠,超乎想象。
    樊哲皓此刻卻是悔之晚矣,他心中暗道:我不該多嘴說那藍光!若非如此,怎會陷入這等境地!他潛意識中將責任都投射到自己身上,對舒勇豪道:“舒兄,我們……也跟上吧!”
    他心中忐忑不安,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
    蕭林若知曉眾人此刻的心態,定會因這溝通障礙而痛心疾首,他留下的線索,本意是篩選,而非強迫,這延遲揭曉的真相,更添了變數。
    仇沁見眾人磨磨蹭蹭,臉上露出一絲憂鬱,她感到眾人對她的提議似乎有些冷淡,心中暗道:一群膽小鬼,關鍵時刻,還得靠老娘!她與李霄之間的爭論再次升級的可能在悄然滋生。
    樊哲皓潛意識中卻揭示出另一個念頭,他確信無疑,這風口之內,定有重寶。
    風聲呼嘯,眾人最終還是在李霄與仇沁的帶領下,小心翼翼地踏入了舊坡風口,行為選擇了共同麵對。
    舒勇豪走在最後,隻覺陰風陣陣,仿佛有無數隻無形的手在拉扯著他,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動作在失控邊緣。
    那蒼老的聲音在風中回蕩,帶著蕭林的執念:“此陣……非勇者不可入,非智者不可破……若心生退意,必遭強烈反抗……”
    舒勇豪聞言,推測道:“前輩,此話怎講?”風口內光線動態變化,幽藍不定。
    這古墓中的種種習俗與機關,早已隨著歲月的變遷而變得更加詭異莫測,無人能真正洞悉其奧秘。
    仇沁手持骨哨,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石壁上的刻痕,那些刻痕在藍光映照下,仿佛活了過來,扭曲變形。
    蕭林留下的信息,似乎在隨著他們的深入而不斷產生情緒起伏,那些刻痕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美醜判斷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
    那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蕭林的悲怨,再次響起:“陣眼之內……有心鑒殘片……亦有……梅力楷的……一道惡念分神……”這突發事件般的揭示,讓眾人大驚失色。
    眾人此刻已深入風口十餘丈,回頭望去,入口已變得渺小,宏觀空間上,距離感被成功塑造,他們已無退路。
    李霄心中對那老者的話進行情感判斷,他腦中閃過蕭林犧牲時的情景,以及之前種種關於梅力楷的記憶,情景在瞬間完成了過渡。
    他用一種近乎反語的平靜語氣,對那聲音暢所欲言道:“前輩,梅力楷的惡念分神,與這心鑒殘片放在一處,莫非……是想讓我們自投羅網,或是以此為餌,另有圖謀?”
    樊哲皓聽得心驚肉跳,社交反應讓他不由自主地向李霄靠攏了幾分,尋求安全感。
    李霄繼續向前,在他的推動下,向著更危險的深淵滑去。
    他似乎已下定決心,要遵從這蒼老聲音的命令,去取那心鑒殘片,這結局的暗示,讓他心靈再次受到創傷,暗道:蕭林,你究竟想做什麽?
    風聲愈發淒厲,石壁上的藍光也變得更加妖異,李霄眉頭憤怒地蹙起,隨即又鬆開,頭微微一仰,似已認命。
    蕭林的心境,似乎也隨著這陣法的變化而映射出來,充滿了悲壯與決絕。
    那蒼老的聲音顧左右而言他,並未直接回答李霄的問題,反而說起一段古老的曆史,映照著這風口之內詭異的意境,仿佛在拖延時間。
    舒勇豪與樊哲皓相視一笑,笑容中卻充滿了苦澀,他們臉頰微頹,在這生死語境的依賴下,已不知該相信誰。
    李霄將感官聚焦到極致,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以及風中夾雜的細微私語,心中患得患失。
    他忽地停下腳步,對那聲音責罵道:“前輩!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將我等引入此地?你所信奉的,究竟是何種觀念!”眾人再次集體失聲,被李霄的質問驚呆。
    舒勇豪口中發出一聲輕微的“嗤”聲,帶著一絲隱晦的幽默,對李霄道:“李兄,跟一個鬼魂……講道理?”
    李霄卻不理他,心中暗道:此人絕非簡單鬼魂,他定是想修複我等因蕭林之死而受傷的心靈。他眼中閃過晶亮的眼波。
    舒勇豪語氣轉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愁思與纏綿,低聲道:“我們……還能出去麽?”
    仇沁卻死死咬著牙嘴,一言不發,隻是警惕地盯著前方。
    苗苑滿懷怨憤地低聲聲明道:“若我死在此地,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她的聲音在風中被拉長,如同慢鏡處理般,充滿了絕望。
    她角色反應激烈,心理情緒已瀕臨崩潰,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嵌入手心。
    眾人心中都已明白,他們已無退路,這是一種無意識行為所揭示的殘酷心理認知。
    仇沁的眼眸在藍光映照下,竟顯得有幾分嫻靜,與她平日的凶殘判若兩人。
    李霄目光湛然,他不再關心過往與將來,隻關心眼前這一刻,心中暗道:既來之,則安之。他臉上竟露出一絲笑容,顯得異常明顯。
    仇沁靜心凝視著李霄的背影,心中暗道:這小子……倒有幾分膽色。她手心微微顫抖,怔怔般思索:這信息流動的方向,究竟掌握在誰手中?
    那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蕭林般的放縱與幽默:“嗬嗬……既已入陣,便隨緣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他似乎想讓眾人積極應對,行為上卻又透著一絲無奈,眉峰微皺,沉吟不決道:蕭林啊蕭林,你這盤棋,下得太大了……
    樊哲皓在這一刻,如醍醐灌頂般頓悟,他似乎明白了什麽,對李霄投去一個心意暗示的眼神,沉默道: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考驗!
    前坡通道幽深,李霄內心確認,此地已入歿雷古堡,空氣沉重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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