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後土…慈悲…輪回…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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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清老子的清氣化身隱匿於虛空之中,氣息與天地自然融為一體,若非陸青陽本體紮根不周山,與地脈天意相連,又剛經曆了混沌青蓮觀想神魂銳變,幾乎無法察覺其存在。
    那化身並未有任何敵意舉動,隻是靜靜地觀察著。
    目光掃過巍峨的不周山,掃過熱火朝天的天庭工地,最終久久停留在那些遍布山腳、充滿生機的人族部落之上。
    他看著人族鑽木取火、結網捕魚、打磨石器、嚐試種植,看著他們跟隨巫族戰士練習粗淺的鍛體之術,看著他們向四娃五娃請教丹藥傀儡之識,看著他們眼中對未來的希望與探索的光芒。
    “果然奇妙…”老子化身心中暗讚,“生而孱弱,卻靈性十足,學習模仿能力極強,更難得的是其族群內部的協作與傳承之念…女媧師妹所創,確是非同凡響。”
    他能清晰地看到,絲絲縷縷純淨而蓬勃的氣運正從每一個人族身上散發出來,匯聚成溪流,匯集成河,雖然總量遠不如巫妖這等霸主族群浩瀚,但其生機與潛力,卻讓他這位聖人也為之動容。
    “引導如此族群,將其納入正道,傳承吾之理念…所得之氣運與功德,或許真能助吾踏出那最後一步。”老子心中的念頭愈發清晰。
    但他並未立刻行動。
    時機未到。
    如今人族與不周山、與巫族關係緊密,更有女媧這位創造者聖人在後。
    貿然插手,不僅難以成功,反而可能惡了女媧,得不償失。
    “需等待…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或待人族發展遇到瓶頸,或待不周山與其他勢力矛盾激化…屆時,方是吾現身引導,收取氣運之時。”
    老子化身如同一個最有耐心的漁夫,靜靜蟄伏,等待魚兒自己遊近,甚至等待水麵自己泛起波瀾。
    他看了一眼不周山巔那株巨大的葫蘆藤,目光深邃
    “陸青陽…跟腳雖奇,卻能與不周山地脈如此契合,更能得那群天賦異稟的娃娃認親,或許亦有其不凡之處。暫且觀察。”
    下一刻,清氣化身悄然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
    ……
    山巔,陸青陽本體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靈植代謝),那股被窺視的感覺消失了。
    “走了麽…”
    他心中沉吟,“太清老子,果然深不可測。其目標似乎是人族氣運,而非直接衝突…看來,日後在人族教化方麵,需得多加留意了。”
    眼下,對方隻是觀望,並未出手,陸青陽也隻能按下警惕,繼續以提升自身實力為要。
    他將紅雲的邀請轉達給了後土。
    後土此刻正站在一處高坡上,望著山下的人族部落,眉宇間帶著化不開的輕愁。
    聽到鎮元子的邀請,她微微一怔。
    “鎮元子大哥相邀?”她輕聲重複,眼中閃過一絲波動。
    鎮元子執掌地書,於大地之道、生靈輪回方麵或許真有獨到見解。
    她近日對於生死魂魄的感悟陷入了瓶頸,那種眼睜睜看著生命消逝、魂魄無依的無力感讓她備受煎熬。
    或許…去五莊觀與鎮元子大哥論道一番,真能有所啟發?
    她看了看身旁的陸青陽化身,又看了看山下那些鮮活的人族,猶豫了一下,輕聲道“青陽,我…我想去五莊觀一趟。”
    陸青陽能理解她的困惑,溫和道“去吧,散散心也好。鎮元子大哥道法精深,尤其擅長大地生機之道,或許能為你解惑。山中之事,有我和諸位大哥在,你放心。”
    慈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那我這便動身。”
    說罷,她化作一道土黃色的流光,朝著萬壽山五莊觀方向而去。
    ……
    萬壽山,五莊觀內。
    鎮元子正與剛剛返回的紅雲對坐論道。忽然,鎮元子心有所感,笑道“慈心妹子來了。”
    紅雲也笑道“看來她是聽進去了。”
    不多時,道童引著慈心入內。
    鎮元子見慈心眉宇間鬱結不散,便知她心病未除,也不寒暄,直接開口道“慈心妹子可是仍在憂心生靈逝去,魂魄無依之事?”
    慈心微微一禮,歎道“鎮元子大哥明鑒。眼見生機化死寂,魂魄散於天地,心實難安。常感這天地大道,似乎缺了至關重要的一環,卻不知該如何補全…”
    鎮元子撫須沉吟片刻,道“天地有其運行法則,生死亦是常態。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這‘其一’,便是變數,亦是生機所在。”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貧道執掌地書,感知大地脈絡,於生靈輪回轉化之事,略有所得。”
    “生命消逝,並非徹底終結,其魂魄靈性,本當重歸天地,經大地孕育,或可於未來再獲新生…然如今洪荒,法則似乎確有殘缺,使得此過程受阻,魂魄不得安息,靈性不得輪回…”
    鎮元子的話語,如同鑰匙,輕輕打開了慈心心中那扇緊閉的大門!
    “輪回…重生…大地孕育…”慈心喃喃自語,眸中光芒越來越盛,身體周圍不由自主地散發出濃鬱的大地道韻與慈悲之意,整個五莊觀內的靈植都仿佛受到感染,生機更加盎然。
    紅雲和鎮元子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與了然。
    他們越發肯定,慈心的道,或許就應在此處!
    “然,該如何做?”慈心急切地追問,她感覺答案就在眼前!
    鎮元子神色卻變得凝重起來,緩緩搖頭
    “此事關乎天地法則本源,非同小可。若要補全,所需功德與代價…恐怕難以想象。甚至會…動搖自身存在根基。慈心妹子,還需慎思,慎思啊!”
    他沒有明說,但暗示已經非常明顯——補全輪回,或許需要身合地道,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慈心嬌軀一震,愣在原地,眼中充滿了掙紮與決然。
    而與此同時,隱匿於虛空中的太清老子化身,也遙遙“看”向了五莊觀方向,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與算計。
    “後土…慈悲…輪回…原來如此!”
    “若她真能成事,洪荒格局必將大變…於吾謀劃人族氣運,是危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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