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昤雙那也已經開始與襲玉開始了“比試”。
    飛花劍襲玉果然名不虛傳，一招一式真氣蕩起皆有桃花飄飛，枝影虯結之象。
    就看場中身影飄飄，好似花叢蝶舞，伴隨著的是聲聲輕鳴，悅耳彈劍之聲。
    再看柳昤雙雖然沒有辦法做到那般寫意輕鬆的同劍尖恰到好處參加每一劍攻擊，可平靜無波步法當真神出鬼沒。
    柳昤雙隻是輕動足尖就能夠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而玉鳶劍上流淌著淺薄一層澄澈的藍色真氣。
    “叮叮！！”
    兩劍相碰之下，柳昤雙小臂不動，而襲玉俏臉一繃，隻覺得一股勁力傳來。
    “砰！”
    漫天桃花飄散，一個俏影在空中擰身擺腿，同時劍尖點地退出十餘米才穩住身形。
    “呼！！”
    白色的霧氣從襲玉口中吐出，她看向手中長劍發現上麵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寒霜。
    “好陰寒的內勁！”說著她手中再度運起一股淡粉色的真氣，衝刷了幾息才讓凍麻了的手腕恢複了靈活。
    而襲玉的模樣也讓柳昤雙麵紗下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還是有些過了。”
    天見可憐，柳昤雙發誓已經完全收回了真氣內九成的陰寒之氣。
    可坼寒玄丹太過霸道，若是打入經脈哪怕是何辛浮這種守域境都難以抵擋。
    如今隻是薄薄一層就讓隻能動用風起境真氣的襲玉受到影響。
    為了不讓戰鬥太過於一邊倒，柳昤雙隻能運起皓月真氣的運行路徑讓真氣變得清澈皎潔，隨後看著襲玉說了一句
    “來吧。”
    “好！姐姐看劍！！”
    ………
    很快，一套劍法使用完畢。襲玉也渾身上下出了一層透汗，氣喘籲籲，胸前起伏驚人的弧度。
    這時候柳昤雙主動出劍了！
    她的腦海中一遍遍回憶剛剛戰鬥時的畫麵，直接朝著襲玉身前刺去。
    口中冷淡的喝道：
    “飛花劍第一式——蝶舞春風！”
    而襲玉瞬間明白，她的劍尖挑起三朵銀花，衣袂翻飛間真如彩蝶穿林。
    柳昤雙卻隻是微微側身，霜紋劍鞘精準點在銀花交匯處。“叮”的一聲脆響，三朵劍花同時潰散。
    “花瓣偏左三分，導致花蕊不夠緊密”
    柳昤雙的聲音比劍鋒更冷。襲玉瞳孔微縮——這正是她自幼練劍時師父常說的毛病。
    第二劍“落英繽紛”緊隨而至，劍光化作七點寒星籠罩柳昤雙周身大穴。
    觀戰的司晨忍不住握緊拳頭，這招他見過襲玉用來同時擊落七隻飛鳥。
    柳昤雙的步法突然變得飄忽不定。
    她像是踩著看不見的棋盤格子，每次僅移動半步，卻總能讓劍尖擦著衣角掠過。
    七點寒星全部落空時，襲玉的劍勢已現滯澀。
    “步法太浮，劍沒有跟上！”
    同時柳昤雙的劍鞘突然橫拍襲玉手腕，
    “飛花不是飄絮。”
    襲玉吃痛後退，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這句話與幼時師父的訓誡一字不差，可師父早已仙逝多年。
    “第三式——花雨漫天！”
    劍氣激蕩間，滿地枯葉飛石被卷入空中，形成一道淡藍色龍卷。
    柳昤雙再度拔劍出鞘，玉鳶劍劍在身前劃出半圓。
    令人瞠目的是，那些鋒利的落葉竟如遇磁石般吸附在劍身上，形成一柄不斷生長的“葉劍”。
    “看好了”
    柳昤雙手腕輕抖，葉劍突然爆散。
    每一片葉子都精準撞上襲玉的劍氣節點，劍氣龍卷瞬間土崩瓦解。
    襲玉踉蹌後退時，頸後散落的發絲間隱約露出道血痕。
    柳昤雙眼神冷冽，劍勢更是突然淩厲三分：
    “第五劍！”
    “萬紫千紅！”
    襲玉咬牙變招，這是飛花劍中最繁複的一式。
    劍光如孔雀開屏般綻放，七十二道虛影中暗藏七處殺招。
    當年她憑這招獨戰江西七寇，劍下亡魂甚至來不及看清致命一擊來自何方。
    柳昤雙卻閉上了眼睛。
    玉鳶劍以某種奇特的韻律開始震顫，劍鳴聲越來越急，最後竟化作一聲清越劍唳。
    當襲玉的劍鋒距離她咽喉隻剩三寸時，柳昤雙突然旋身反撩。
    “錚——！”
    兩劍相擊的瞬間，襲玉驚覺自己手腕不由自主地跟著對方劍勢轉動。七十二道虛影如泡沫幻滅，七處殺招全部刺空。
    更可怕的是，她的劍此刻正抵著自己咽喉。
    “招式太死。”
    柳昤雙收劍後退，
    “飛花該隨風而動。”
    巨石旁的莫瀟嘴角微揚。他看出柳昤雙用的是“引劍之法”，這門功夫需要預判對手每一分真氣流轉。
    三年前在寒露穀內練劍之時，李瑤光就是用這招讓自己吃盡了苦頭，
    這不是什麽玄奧法門，隻要用劍意彌漫周身宛若一潭湖水一般，就可以預判周身之人出手的落點。
    而用出這招前提，是對方的劍道境界差自己許多。
    襲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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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第七劍“花謝花飛”剛使到一半，柳昤雙的劍尖已等在她換氣的空檔處；
    第九劍“亂紅穿柳”才起手，霜紋劍就提前封死了所有變化路徑。
    就像下棋時對手總能提前十步看穿自己的意圖。
    “最後一式。”
    柳昤雙突然變守為攻，玉鳶劍劃出一道淒豔的弧光，這是她使出襲玉劍法的最後一式卻綻放出比襲玉剛剛用出更熟練的動作。
    “看清楚了。”
    這一劍樸實無華到極致，卻讓襲玉想起十歲那年見過的景象——寒冬臘月，一株老梅在雪崩過後依然挺立，斷枝處綻開的新花比朝陽更奪目。
    “寒梅映雪……”
    襲玉下意識使出半式“飛花照影”相迎。
    兩劍即將相交時，柳昤雙的劍鋒突然偏轉三分，輕輕擦過她身前衣物
    這個動作隱秘到連司晨都沒察覺，卻讓襲玉如遭雷擊。
    風止停歇，襲玉似剛剛司晨那般呆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鏗！”的一聲，柳昤雙收劍而立，微風而過盡顯孤傲之色。
    “嚶嗚……多謝姐姐指點之恩！”
    襲玉終於醒轉過來，此戰她收獲頗多對於眼前女子更是心服口服。
    她還想說什麽，就覺得腳下一軟就要癱倒在地，這時司晨已經來到了她的身旁，將她輕輕托起。
    剛剛一炷香的時間，已經足夠他稍稍的恢複了真氣。
    而這時候莫瀟也走上前來說道
    “兩位你們先休息一番吧，放心我們不會出手的。”
    司晨點點頭，他自然相信眼前這個俊逸的男子。襲玉也是拱手向著四人好好的感謝了一番。
    就這樣兩人毫不顧忌大大方方的坐在原地開始運功恢複。
    莫瀟則是喝著酒與三人開始說起了閑話。
    半個時辰之後，司晨與襲玉真氣皆恢複了四成已經有了自保之力。
    這才站起身來朝著巨石的方向走去。
    “嗯？好了？”
    莫瀟挑眉問道，司晨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
    “多謝幾位恩情。”
    “那麽，我們的比鬥？”莫瀟問道。
    而司晨則是幹脆無比，他直接從懷中拿出了五十幾條劍穗，雙手奉上且敬重的說道
    “此行我和妹子受益良多，是我們所有的劍穗還請恩人笑納。”
    襲玉也是對著柳昤雙點了點頭，兩人說的真心實意。
    可莫瀟卻笑而不語，隻是取了其中五分之一遞給了小米兒就收回了手。
    “閣下………”
    司晨有些錯愕，卻看見其餘四人都似笑非笑的看著莫瀟。一副擺明了看好戲的模樣。
    莫瀟看著司晨的眼睛笑得灑脫無比說道
    “我們不是有言在先嗎，不用如此。”
    司晨頓時有些著急，他趕忙說道
    “可是恩公還費力指點了我二人劍法，我………”
    “那是我們自發所為，與比鬥無關。況且你二人在江湖上也是正道俠名，你們更進一步也是天下蒼生之幸不是嗎？”
    “這………”司晨還想說什麽，可莫瀟已經讓開了路，他一拱手說道
    “兩位，我們劍宴再見！去吧！”
    司晨與襲玉都沉默了，緊跟著的就是無限的敬佩從心底迸發。
    “當真是胸懷坦蕩之人呐！”司晨不禁暗歎道。
    隨後與愛人對視一眼兩人朝著，峰上走去。
    忽的他好像想到了什麽，走了幾步又撤了回來。對著莫瀟躬身一禮口中說道
    “還不知恩人大名，可否告知。吾與妹子自當牢記。”
    說到這裏，莫瀟揚起一抹微笑，他揮出一股柔和的力道將兩人扶起。
    緊跟著輕鬆的說道
    “司兄弟你俯耳過來，我隻說你們聽，莫要宣揚哦。”
    聽聞此言，司晨與襲玉皆不解其意但還是走上前去。現在兩人對於莫瀟他們是絕對的信任。
    小米兒宮愁三人就看著莫瀟在兩人身前輕聲說了幾句。
    那落雷劍與飛花劍的臉色當即變化，顯示震驚再是不敢置信，隨後狂喜最終化作滿臉的敬佩。
    小米兒甚至可以感覺到司晨襲玉兩人的眼中都閃爍著小星星。
    “好了哦，莫要宣揚。兩位，路上小心哦。”
    莫瀟說完囑托一句，而司晨襲玉好奇崇拜的眼神從莫瀟身上又轉而到了小米兒柳昤雙身上。
    就連宮愁也被兩人像是看寶貝一樣掃了個遍。
    三人皆是暗自感到好笑，但也沒有說什麽。
    與莫瀟再拜一禮，兩個劍修幾乎是顫抖著身子虛浮著腳步朝著山腰上走去。
    直到身入迷霧完全消失，莫瀟等人可以隱隱的聽到驚呼聲傳來。
    柳昤雙與宮愁看向了莫瀟，小米兒淡笑著問道
    “這就是你的想法嗎？”
    莫瀟笑著點頭說道
    “隻是篩選一下罷了，看看如今這天下的劍修都是何等人物。況且如此約定之下一舉多得，我們還可以教學相長嘛。”
    這時宮愁的眼神也亮了起來說道
    “那，莫大哥！下次我上吧！”
    “沒有問題，切記要壓製真氣。若是不敵也不用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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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瀟自無不可，可小米兒的臉上閃過一抹沉思之色說道
    “你想似三年前一般，將此方散修聚攏一處？”
    柳昤雙聽罷也陷入了沉思之色。
    而莫瀟的眼神望向了山峰遠處，直到蒼穹之上說動
    “或許吧，我是在做些準備而已。況且這樣，也能讓一些齷齪事情自己跳出來。錦華宗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我是希望這些大門派都是表裏如一的，這樣的話以後……”
    說到這裏他沒有繼續往下說了，而是語氣深沉的說道
    “散修！這天下的萬千散修才是這人間最大的力量。若是執掌乾坤的大派都靠不住呢……我想要試試！”
    此刻莫瀟的身影在柳昤雙宮愁三人眼中變得萬分高大。
    小米兒轉過身去故作輕鬆的說了一句
    “好啊，我也陪你試試吧。”
    “好！莫大哥，我也願意！”
    宮愁頓時開口支持莫瀟的決定，而柳昤雙沒有言語隻是站在他的身側用手扣在了他的掌心。
    眼中滿是愛戀之色的看著他。
    此刻莫瀟很開心，他想要放聲長笑，最後還是喝了一口酒……
    山腰之上……
    “天呐！晨郎！居然是長空皓月大俠唉！還有玉仙人！我們剛剛居然被這二位指點了！！”
    襲玉此刻就像是一個小女孩一般，牽著司晨的手整個人興奮無比，口中大聲說著。
    而司晨也是滿臉通紅，顯然是激動的不輕，他緊緊的握了握腰間闊劍說道
    “是啊，真想不到！這次可以碰上這幾位。果然是名不虛傳呐！”
    襲玉讚同的點頭笑道
    “玉仙人，皓月大俠果然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明明有強大的實力卻仍然給了我們體麵，還費心指點我們當真是吾等散修楷模。”
    司晨感歎無比的讚同著
    “是啊，看看那些宗門弟子。以勢壓人，以多欺少。呸！哪似莫大俠這等胸襟！”
    “如此恩情以後無論如何，莫大俠要是有要做的事情我們一定要幫把手！”
    兩人笑得很開心，口中不斷的說著剛剛的事情。顯然莫瀟和小米兒的名聲在此刻逐漸發揮了作用。
    “能結識這等豪傑才算是不虛此行！”
    “沒錯！妹子，等會見了旁人莫要提起莫大俠身份。咱們莫要壞了人家大事。”
    “放心吧，晨郎！人家才沒有那麽傻哩………”
    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而莫瀟的謀劃卻才剛剛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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