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瀟直接一指廢了上衫狩的經脈，再點了他周身大穴好讓他動彈不得。
    “砰！！”那奇異的鬥披直接撕成碎片，上衫狩的身軀倒在地上。此刻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隻是嘴角吐出鮮血。
    從輕微起伏的胸膛可以感受到他的生機已經穩定下來，這是莫瀟刻意為之的結果。
    莫瀟看著地上倒在血泊之中的兩個倭寇，嘴角冷冽的一笑，他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在兩雙布滿血絲的瞳孔之中，他用秋鴻劍直接挑起了上衫狩腰間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
    輕微晃動之下，還有器皿碰撞的聲音，莫瀟緩緩打開直接往下一倒。
    掉落在地麵“叮當”的小瓷瓶。
    莫瀟看著上衫狩因為恐懼不斷搖頭的模樣笑著說道
    “隨身攜帶的藥物，應當是用來製敵的吧？”
    “我猜猜，這其中定當有用來取樂的丹藥吧，而取樂的對象自然是那些無辜的百姓對嗎。”
    莫瀟的話語說的平靜聲音也沒有任何波瀾，但當他說完上衫狩的臉色已經變得徹底蒼白。
    他吃力的梗著脖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些……不過是補血的江湖用藥。你……你若是好漢，就給我們個痛快。”
    “若是執迷不悟……我……我保證……神宮的柳生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麵對倭寇的威脅莫瀟充耳不聞，反而直接蹲下拿起一瓶晃了晃，隨後拿起一瓶拔開塞口輕輕聞著。
    兩息之後，莫瀟看著上衫狩露出來似笑非笑的身軀道
    “姬浪草，葵石，海龍膽………”
    隨著一味味藥材從他口中說出，上衫狩的表情變得不可置信一股荒誕的恐懼遍走全身。
    “怎……怎麽可能！！你這個中原人怎麽知道的……”
    莫瀟摩挲著光滑的瓷瓶平靜的說道
    “你們倭國武林的藥石學的太淺顯了，隻顧藥性疊加卻不做調和，似是而非不外如是。”
    聽聞此言上衫狩咬緊牙關，他滿眼不甘的看著莫瀟卻連動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莫瀟卻沒有管他的想法自顧自的說道
    “如此粗劣的藥散的確讓人沒有什麽探究的欲望……”
    聽到這話上衫狩心中一喜，但卻沒有表現出分毫，隻當是莫瀟其實對於藥理也是一知半解不過強撐而已。
    可下一句話卻讓他的心墜到了穀底。
    “直接用用比什麽都強，畢竟說不好會用到我們將士身上，有備無患嘛。”
    上衫狩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死死的盯著莫瀟卻隻能從那一雙眸子之中看見無邊的冰冷。
    “不！！不！！我……我可以告訴你，每一瓶藥的功效……不必如此……我……”
    莫瀟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不勞煩了，畢竟若你這頭倭賊信口雌黃隨便亂說，到時候來個將計就計可就不好了。”
    說完了莫瀟直接揮手打出一道精純的長空皓月真氣融入了已經昏迷不醒的邊戎身上，順便封住了他流血不止的四肢當然隻是暫時的。
    隨後他看向了滿臉恐懼的上衫狩說道
    “別擔心，畢竟廢物利用嘛，這些藥用不到你的身上。不用謝我，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怎麽會那麽殘酷的對待你呢？”
    莫瀟說完邪邪一笑，可這樣的事情卻讓上衫狩更是感到了絕望。
    那些藥的效果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有些可以說惡毒至極也不為過。
    但這樣的折磨卻隻用在投靠自己的漢奸身上，那可想而知等待他的下場會是多麽淒慘。
    念及此處他恐懼了，他害怕了，更是不管體內的劇痛大罵道
    “呸！！你們這些中原人都是卑鄙的賤民！隻會用這樣的方式嗎！！”
    “等我神宮弟子一到必將讓你們生不如死，到時候……”
    “唰！！”
    又是一道指勁，直接點住了上衫狩的啞穴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莫瀟收回一隻手指放在嘴前說道
    “噓，別吵，還不到你。”
    說完他捏著玉瓶朝著已經沒了四肢的邊戎走去。
    上衫狩“咿咿呀呀”的發出低微的嘶啞聲音，他本想著通過這樣的方式激怒莫瀟從而能痛快的死去，可現在怕才是生死兩難了。
    巨大的恐懼如潮水一般席卷他的全身，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悔意。
    而那漢奸被莫瀟一道真氣穩住了傷勢沒有流血而亡，但在朦朧之中一道人影卻朝著他籠罩而來。
    緊跟著便是，
    “啊啊啊…………”
    ……
    過去半個時辰，莫瀟拍了拍手將最後一個玉瓶放入布袋之中，他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腳下一具潰爛的不成人形的屍體還在本能的抽搐，但顯然已經失了任何生機。
    宛如一攤爛肉般開始融化，一股惡臭衝天而起。
    莫瀟退了兩步隻是皺著眉頭看著一旁倒在地上已經雙眼流淚滿臉惶恐絕望的上衫狩輕鬆的說道
    “真是的，赤硫花蜜的比例不用控製的嗎，本以為是針對丹田的毒。現在都趕上化屍了，味道還那麽大，真是難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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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瀟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隨後打出一道劍氣直接將地上的屍體粉碎，最後皓月真氣攢成的掌風把周圍的烏煙瘴氣淨化衝散。
    他拿著布袋晃了晃走到上衫狩身前說道
    “真是的，足足五種毒呐。除了迷藥外，還有針對真氣，血肉，丹田，經脈，心神的丹藥。”
    他的聲音冰冷如二月寒霜，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們大明百姓將士和俠客當真是承蒙你們關照了！”
    莫瀟看著天色，現在已經快至過了子時。他長呼一口氣說道
    “走吧，神宮來的的人，帶你見見老朋友！”
    話音落下上衫狩瞳孔猛縮，一隻手在他的眼中快速變大。
    隨後一股巨力帶著他直接飛起，莫瀟抓著上衫狩的額頭直接運起步法朝著虎丘趕去。
    “唰……唰……”
    他的腳程很快，上衫狩隻覺得耳邊呼呼風聲，頭上的鋼爪幾乎讓他的頭顱都快碎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的接下來的命運是什麽，但此刻他真的害怕了，後悔了，可一切卻已於事無補。
    “砰！！”
    “呃……啊！！”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自己被隨手丟在了草地上。
    他掙紮著抬起頭來隻看到了一個墓碑，以及後麵一個不大不小的墳包。
    “你……你帶我來哪……”
    他哆嗦著質問眼前這個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山巔上。
    夜風吹的微涼，莫瀟沒有理會上衫狩的話語，反倒是拿起腰間酒葫蘆。
    拔開塞子將其輕輕的澆在了地上，那一直冷淡的身軀終於多了一絲溫柔。
    “老爺子……還有大家。莫瀟來看你們了，一路走好。”
    “這些狗賊會死完的，今日帶了一個當著你們的麵給大家出出氣。
    放心，他不會死的容易的，你們在天有靈也能舒服一些。”
    莫瀟絮絮叨叨的又說了一些話，隨後轉身看向了地上無法動彈的上衫狩說道
    “現在我們開始吧。”
    上衫狩好像預感到了什麽，他開始瘋狂的想要扭動身體掙紮，但莫瀟打入他體內的氣勁又怎麽是那麽好掙脫的。
    任憑他繃的七竅流血卻也無法挪動一絲一毫。
    “我不想髒了秋鴻，所以隻能親自動手了。”
    此刻莫瀟的背後月光清冷，他發絲飛揚，秋鴻劍被好好的靠在碑上。
    他伸出右手作虛握狀態。
    “嗡—鏗！！鏗！！”
    一聲聲劍鳴響起，一道道細密的雪白劍氣閃爍著璀璨的光輝在他手中不斷回旋。
    那張宛若謫仙般俊美臉上鑲嵌著一雙宛若星辰的眼睛。
    那光芒不是星辰，而是掌心反射的劍光！
    “饒了我……啊……饒了我……我錯了………”
    上衫狩看著莫瀟的模樣不斷的求饒，但卻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啊啊啊——”
    緊跟著……樹林微動，月盈清輝，聖潔之下一切魑魅魍魎無所遁藏。
    ………
    晨曦微露，虎丘山巔的薄霧尚未散盡，帶著夜露的濕冷漫過草葉。
    小米兒束著利落的發帶，步伐輕快卻難掩凝重，柳昤雙握著莫瀟贈予的那柄玉鳶劍，指尖微涼，
    宮愁則略顯踉蹌地跟在最後，三人循著記憶中的路徑攀上山頂時，腳步不約而同地頓住。
    最先撞入眼簾的，是那座孤零零的墳包。新翻的泥土還帶著濕潤的深色，以及墓碑上新刻的字，
    隻斜斜倚著一柄劍——秋鴻劍的劍身映著晨光，流轉著清冷的光澤，卻掩不住周遭那股難以言喻的死寂。
    墳包不遠處的草地上，散落著一具慘白的骨架。
    每一寸骨節都異常潔淨，仿佛被精心剔去了所有血肉，連指骨的縫隙裏都尋不到半絲肉末，在熹微的晨光下泛著森然的冷白。
    而墓碑正前方，一顆頭顱被端正地擺著，僅剩的半邊臉皮焦黑如炭，另半邊卻還保持著臨死前極致扭曲的痛苦模樣，
    眼球暴突，嘴巴大張，像是要將靈魂深處的絕望嘶吼永遠凝固在這具殘骸上。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混雜著草木的清新與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形成一種詭異而壓抑的氣息，壓得人胸口發悶。
    而在這片觸目驚心的場景中央，莫瀟正背對著他們坐在墓碑前。
    他身姿挺拔，晨光勾勒出他清瘦的側影，秋鴻劍被他隨手放在膝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上的紋路。
    他似乎在低聲說著什麽，聲音輕得被山風切碎，聽不真切，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好像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尋常風景。
    “嘶——”
    宮愁倒吸一口冷氣，臉色“唰”地變得慘白。
    他胃裏猛地一陣翻江倒海，酸水直湧上喉嚨，若非他死死咬住舌尖，用真氣強行壓下那股惡心感，恐怕早已俯身嘔吐出來。
    他下意識地後退半步，目光躲閃著不敢再看那具白骨，隻覺得手腳冰涼——他雖也經曆過廝殺，
    卻從未見過如此……利落得近乎殘酷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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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米兒眉頭緊鎖，握著拳頭的手指微微收緊。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臉色也有些發白，眼底閃過一絲驚悸，但更多的卻是對莫瀟的擔憂。
    他看向莫瀟的背影，見他肩頭沒有絲毫顫抖，才暗暗鬆了口氣，隻是攥著刀鞘的手更緊了些。
    柳昤雙的心跳漏了一拍，握著劍的指節泛白。
    她目光先落在莫瀟身上，見他氣息平穩，才敢掃過那具白骨與頭顱，隨即又迅速收回視線，
    快步走到莫瀟身邊，輕聲喚道：
    “瀟。”
    莫瀟聞聲回過頭，臉上竟還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宛如剛才的平靜並非偽裝。
    “你們來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殘骸，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昨晚宰了兩頭牲畜，來給老艄公他們祭祭墳，讓他們走得安心些。”
    他眼底的冰冷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澱後的平靜，
    連之前縈繞在周身的戾氣也淡了許多，隻剩下眉宇間一絲尚未完全褪去的疲憊。
    柳昤雙蹲下身，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指尖的溫度帶著安撫的意味。她沒說什麽責備的話，隻是低聲道：
    “辛苦了。”
    指尖劃過他眼下的青黑，語氣裏滿是心疼。
    小米兒走上前，在他另一側站定，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過去了，別憋在心裏。”
    莫瀟握住柳昤雙的手，對她笑了笑，又朝小米兒點頭：
    “我知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沒事。”
    他站起身，將秋鴻劍重新係回腰間，動作流暢自然，如今他隻覺得神清氣爽。
    柳昤雙看著地上的殘骸，眉頭微蹙。她抬手攏了攏衣袖，指尖凝起一縷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內勁，輕聲道：
    “汙了這裏的清淨。”
    話音未落，那縷內勁如清風拂過，卷起地上的白骨與頭顱。
    隻聽“劈啪”幾聲輕響，殘骸在無形的力道下寸寸碎裂。
    小米兒手中紅如烙鐵，直接揮出熾烈真氣將這些碎塊燒成了灰飛。
    柳昤雙再揚手，山風卷著這些汙穢，瞬間消散在晨光裏，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莫瀟看著她的動作，眼中暖意漸濃，反手握住她的手。
    小米兒見狀，也鬆了口氣，朝兩人道：
    “下山吧，回營好好休息。”
    莫瀟搖了搖頭說道
    “幫我找一下周猛將軍，昨天宰兩頭畜牲的時候，發現了一些事情。”
    “好！”
    小米兒眼中精芒一閃，隨後先行朝山下走去。莫瀟對著宮愁擺了擺手牽著柳昤雙運起輕功離開了此處。
    宮愁這才緩過神來，快步跟上三人的腳步，經過那片空地時，腳步還是下意識地加快了幾分。
    晨光漸盛，將四人的身影拉得很長。柳昤雙的指尖始終與莫瀟相扣，掌心的溫度熨帖著他殘存的寒意。
    山巔的墓碑在陽光下靜靜佇立，周圍的草木重新煥發生機，仿佛昨夜的血腥與戾氣，
    真的已被這晨曦與身旁人的溫度徹底滌蕩幹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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