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管家橫阻撓,獻祭威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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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音盒刺耳的旋律在西閣樓裏回蕩,岑霧的手指剛觸碰到盒蓋上的青銅鈴鐺碎片,整座閣樓突然劇烈搖晃。牆麵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水波紋,仿佛整棟建築正被無形的洪水淹沒。他踉蹌著扶住窗台,卻見月光下,柳如霜的身影正被管家拖拽著經過庭院——她發間的水草已經完全變成深紫色,在夜風中瘋狂扭動。
“柳如霜!”岑霧抓起八音盒衝向樓梯,木質台階在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當他跑到庭院時,隻看到滿地破碎的青花瓷片,還有柳如霜遺落的那枚銀簪,簪頭的纏枝蓮紋上沾著墨綠色的汁液。
“找得很辛苦?”河伯祠管家的水泡聲從身後傳來,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岑霧猛地轉身,隻見管家站在垂花門的陰影裏,腰間的青銅鈴鐺碎片正在發光,每一片都像是一隻獨眼,冷冷地盯著他,“你以為集齊凶煞當品就能逃出去?當年柳家父女就是因為這個想法,才落得家破人亡。”
岑霧握緊八音盒,盒蓋上的小人還在機械地跳動:“你把柳如霜怎麽樣了?”
“獻祭。”管家向前邁出一步,黑袍下露出半截泛著水光的小腿,“三天後的子時,河伯需要新鮮的祭品。柳如霜的血,最適合不過——畢竟她父親用七大凶煞當品褻瀆了河伯,這筆債,該由她來還。”他話音未落,八音盒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盒身開始滲出黑色的液體,在地上匯成一個巨大的“祭”字。
岑霧後退半步,後背撞上冰涼的太湖石。記憶突然閃回柳如霜說過的話:“我父親明明說過,那些當品是用來鎮......”鎮什麽?他低頭看著八音盒,盒蓋內側刻著一行小字:“河伯怒,百鬼哭,唯有碎鈴方可破局。”聯想到管家腰間的青銅鈴鐺碎片,他突然意識到,這些碎片或許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你害怕我們集齊鈴鐺碎片。”岑霧直視管家渾濁的眼睛,“一旦碎片複原,河伯的詛咒就會失效,對嗎?”
管家的水泡聲戛然而止,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寂靜。片刻後,他爆發出一陣狂笑:“小聰明。但你以為柳如霜真的是在幫你?她父親當年用活人煉製凶煞當品時,她就在現場!”他伸出布滿鱗片的手,指尖滴落的水珠在地上腐蝕出深坑,“她接近你,不過是想利用你完成當年未竟的儀式!”
岑霧感覺血液瞬間凝固。腦海中閃過柳如霜每次戰鬥時的神情,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間,還有她發間永遠無法摘下的水草......就在他分神的刹那,管家突然甩出鎖鏈,青銅鈴鐺碎片在空中組成巨大的囚籠,將他困在中央。
“現在,把八音盒交出來。”管家的聲音變得低沉而陰冷,“否則,柳如霜會第一個死在河伯祠的祭井裏。”
八音盒在囚籠中劇烈震動,盒蓋上的小人雙眼突然變成血紅色。岑霧突然想起母親常說的一句話:“相信你的直覺,而不是聽到的故事。”他握緊八音盒,對著管家喊道:“如果柳如霜真的有罪,為什麽你不敢讓她親口說?”
這句話似乎觸到了管家的逆鱗。他腰間的鈴鐺碎片瘋狂顫動,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囚籠開始收縮,鋒利的青銅邊緣劃破岑霧的皮膚,鮮血滴落在八音盒上。就在這時,八音盒突然發出清脆的樂聲——那是一首童謠,正是母親哄他入睡時唱過的曲子。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六歲那年,母親帶他去老城區的當鋪,曾指著牆上的青銅鈴鐺說:“這是守護之物,能驅散所有邪惡。”而此刻,管家腰間的碎片與八音盒裏的碎片產生共鳴,在血光中拚湊出半張熟悉的麵孔——那是母親年輕時的模樣。
“你認識我母親!”岑霧的吼聲蓋過鈴鐺的轟鳴,“當年的當鋪,還有河伯的詛咒,你都清楚!”
管家的動作突然僵住,水泡聲中夾雜著一絲慌亂:“你母親不過是個妄想解開詛咒的蠢貨!和柳家父女一樣,都該死!”他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柳如霜的尖叫。聲音中帶著絕望與不甘,還有一絲隱秘的訊息——像是某種暗號。
岑霧低頭看著八音盒,血漬已經浸透盒身,露出底層的暗格。暗格裏躺著半塊青銅鈴鐺碎片,紋路與管家腰間的碎片嚴絲合縫。就在他伸手觸碰碎片的瞬間,整座凶宅開始劇烈搖晃,河伯祠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仿佛有什麽古老的存在正在蘇醒。而管家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懼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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