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就這樣瘋癲的過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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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懼的尖叫聲被滿屋的鬼氣隔絕,不泄露一絲,放大的瞳孔裏隻有驚恐一種情緒。
    易言嫌棄的看著轟然倒地蜷縮成一團的人,一顆顆淚水看得她想笑。
    “為什麽不直接殺死?”鏡尊搞不懂這麽費勁吧啦的讓鬼氣控製大腦製造幻境不應該比直接讓對方死去更解氣嗎?
    “那麽輕鬆的解脫,我受折磨的那幾年算什麽?”她要讓麵前的男人時不時的清醒一下,在自我懷疑中瘋癲的過完一生。
    “殺他,我還要背負罪責,讓他瘋才是我的方式。”
    她經過繼父的身邊看著在發抖的人,心裏的氣並沒有全解,曾經也想過叫這個人父親,可惜不配。
    易言調整好心情,十分自然的走出房門進入電梯,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身邊的鏡尊也已經回到銅鏡裏。
    處理完繼父的事她需要再找關於陶瓷罐子的事,和鏡尊說的那樣,很多富商都喜歡養陶瓷罐子來保佑自己家財萬貫,然而這個鬼又是從哪個富商手裏逃出來的還一概不知。
    眼下就需要拜托方析來幫忙查一查了。
    她拿著自己曾經的隨手畫圖本,裏麵裝有太多的回憶,又在初中後拋棄,將它和怪力亂神並列,如果不是老媽給撿回來保存,或許就那樣遺忘了。
    處理完繼父的事,易言一時間想不到能去哪,看著沉下來的夜色,她找了個街邊長椅坐下看路過的人來人往。
    看似有計劃的一切,其實壓根就沒想好以後該怎麽辦。
    她微微眯起眼讓視線被稀釋,晚上的鬼魂可見度比白天要更清晰,她暫時不想去搭理這些異類。
    從得知自己快死了到現在總共不超過一年的時間,短暫的時間裏發生了太多太多。
    唯一不變的就是因為詛咒原因不能痊愈的病。
    易言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曾經和代班司命進行交易的手掌,那裏光滑一片。
    隻要找到裴安一家,詛咒消失後,身上的病也能痊愈,擁有健康的身體已經是曾經無數個夜晚裏最遙不可及的夢想。
    現在觸手可及。
    “那件事結束以後,我真的要和方析在一起嗎?”
    喃喃自語的話沒有人可以幫她回答。
    經曆這麽多對方析沒有感覺是假的,但總覺得還差點什麽?
    是心動?還是能全方麵的信任?
    她始終說不上來缺的是哪樣,好像如果有同樣的人這樣做,也會產生這種感覺,並非無可替代。
    “唉……”易言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以前為了生存根本沒空去想什麽男女感情,現在得空下來了反而覺得麻煩。
    不回應這份感情又顯得良心過意不去,回應了吧總覺得對自己缺個交代。
    “難道真跟方析說的那樣,隻要給我足夠的錢,我就會喜歡他?”
    驀然,她終於找到那份別扭的感覺在哪了。
    是方析的話!
    他不賭感情,在賭易言對錢的需求度。
    錢是他最不值得提的一份優勢,又是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他大可以說自己是道士出身可以做易言的搭檔或者助手,兩個人日久生情都說不定有點可能。
    但他沒有。
    所以顯得很怪異,這對於易言自身常年處於底層的卑微心理根本適得其反。
    一直強調自己多麽有錢反而在拉長易言和他之間的距離。
    那種不平等的感覺,伴隨著每次的提及而增加。
    “……嘖。”
    易言在心裏暗自搖頭,有時候老媽說的話也不是不無道理。
    財富的差距和見識真的會隔絕兩個人的見世麵程度。
    休息夠了她也要回去了,今天完成了想做的事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正當她叫了車正在等的時候,一輛亮漆長款轎車停在易言的麵前。
    她看了眼車的款式默默的往旁邊走了幾步。
    從車上下來幾個人,一邊把輪椅放下來,一邊把人給扶在輪椅上。
    易言瞟了一下,從縫隙裏可見對方似乎挺年輕的。
    看來有錢人也並不是一帆風順,至少還有癱在輪椅上起不來的。
    “滴滴。”
    汽車按喇叭的聲音喚回易言的注意力,往後幾步的汽車按著喇叭,易言才想起來自己還叫了車。
    她直接從那群人麵前經過跑到汽車窗口前和司機確認自己的手機尾號。
    “是9608是嗎?”
    “是。”
    “上車吧。”
    交換過信息以後,易言點頭打車離開。
    在輪椅上的人聽到易言的聲音時有了些許反應,“……熟悉。”
    口齒不清的話在照顧他的這些人看來如同奇跡。
    “少爺又有反應了,給主治醫生打電話,快點。”
    “加急!然後跟楚董事長說這件事!”
    眾人的兵荒馬亂過後換來的是輪椅上的再次沉寂,就像剛才隻是幻覺一樣。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詭事局的人說是去調查也像是石沉大海沒了水花。
    衍信集團對於這件事的調查結果也微乎其微,請了陶瓷罐子在家供奉這種事本來就不光彩,還被發現被打碎了更是讓人恥笑。
    那些富商是能藏就藏,不把秘密外泄出去。
    這件事似乎隻能不了了之。
    易言翻著自己小時候的畫本坐在沙發裏思考著事情,因為有她和方析在,老媽也能出門遛彎了。
    這天也是方析陪著老媽出門。
    她的對麵坐著鏡尊,一人一魂雙目對視,後者心虛的垂下視線。
    “所以連你都不知道祖外婆沒完成的心願是誰許下的?”
    “那個時候我早就昏迷不醒了,你問我真沒道理。”
    當年的事他又不是像黑影一樣全知道,唯一一個知道的還被易言給弄沒了,實在無能為力。
    “我真是……”易言氣的語塞,有種拳頭打進棉花的無力感。
    最後隻能氣急敗壞的說出一句“要你何用”!
    “家主大人,話不是這樣說的,沒我的話你還不能轉生成功。”
    “你還自豪上了?!見色起意的家夥!”
    易言惡狠狠的瞪著鏡尊,這種事值得炫耀什麽?
    沒有他們倆搗亂,說不定她現在能投生到正常人家過得無病無災呢,現在還有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