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另外一邊，方析在集團總部裏看著被抓回來的鬼魂。
    巨大玻璃容器裏的鬼魂在憤怒的嘶吼，漆黑的雙目盯著背叛者的眼睛，恨不得撕碎他。
    方析的五叔在操作台前頗感興趣的看著電腦上顯示的數據。
    “小侄兒原來在陰間逮了個這麽厲害的東西上來，這可比往下屬身上種「蟲種」來得快多了。”
    鬼氣的彌漫釋放悉數被捕捉吸收，通過特定的管道收集起來。
    方析也眯起眼睛在回憶，“這個東西是在我的羅盤裏存著的，當時的情景我完全不記得了。”
    “沒事沒事，隻要有收獲就行，你不記得這鬼魂估計記得。”
    五叔在操作台上推了一個按鈕，堪比閃電的高壓電擊直接釋放在容器裏，劇烈且短暫的白光閃過，容器裏的鬼魂發出更加痛苦的嚎叫。
    “啊啊啊！”
    等叫聲虛弱下去以後，再往容器裏看去，鬼魂的精力顯然弱了很多。
    它無力的縮成一團沉到底端，目光裏帶著求饒，希望能被放過。
    方析緩慢上前，一隻手撫在容器上，蹲下與鬼魂對視，用著他最熟悉的鬼語和鬼魂交流。
    “感覺如何呢？”
    “叛徒。”
    鬼魂的雙瞳裏滿是對方析的鄙夷，它以為這是一對金玉良緣，可沒想到自己遭到了背刺。
    方析輕笑著接受一切謾罵，“我什麽都不記得了，你罵我也沒道理。”
    “……本性難移。”如果不是有容器間隔著，它會毫不猶豫的殺死眼前的男人。
    本就是被男人所背叛過的它，在不相信愛情過後把那對被紅線連在一起的當做朋友，換來的結果依舊是背叛。
    這對它的打擊不言而喻。
    “你要是肯告訴我在陰間有什麽，說不定我們會放過你。”
    方析一字一句的誘導著希望能得知陰間所發生的一切，如果隻讓易言一個人知道陰間的事，那也太不公平了。
    “我什麽都不會說的！”它也不假思索的拒絕。
    至少現在為止，在它的認知裏，易言並沒有參與對它的背叛。
    方析當即變了臉色，他撫著容器的手捏成拳，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不說的話，這裏由不得我做主，我想讓你少吃點苦頭都沒辦法了。”
    說完以後他打了一個手勢，往後退了幾步，那道堪比閃電還要猛烈的電擊再度充盈整個容器內部。
    一下。
    兩下。
    三下。
    ……
    在第五下的時候被叫停，痛苦的鬼魂嘶吼聲在操作室的每個角落回蕩。
    “真的不考慮說出來嗎？”方析的目光遊離，麵上帶著視如草芥的輕蔑。
    鬼魂被電擊的受不了了，它幾乎要崩潰，“叛徒！背叛者！背叛者！！”
    一聲聲都是對方析行為的指責。
    “我很好奇我背叛了你什麽？難道我們倆前世見過?”
    他挑眉再度與鬼魂對視，也很確信對方勾不起自己靈魂深處的悸動。
    那種感覺隻有第一次和易言相遇時產生過。
    “背叛者！”它咬著牙反複的說著這個詞。
    五叔上前很是遺憾的搖頭，“看來想通過它知道陰間的情況很難，最直接的就是在新品會的時候騙易言去試新品然後提取記憶波紋。”
    “那樣對她的大腦也有損傷。”
    方析下意識的皺眉，提取記憶波紋需要用儀器針刺穿大腦皮層，易言那樣的人隻會恨他入骨。
    “小侄兒現在想起來憐香惜玉了？你真不同意是不會讓她參加新品會的。”五叔微笑著拍了拍方析的肩膀。
    方家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再喜歡也不能成為自己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方析瞟了一眼五叔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的動機五叔還是不要亂猜了，她還有諸多能開發的潛力，新品會不是我們倆翻臉的終點。”
    “哦?那看來是五叔我猜錯了，我還以為會跟秦櫻一樣呢。”五叔把手拿開表示著歉意，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容滿麵的模樣。
    提起秦櫻，方析心裏有些別樣的滋味，“秦櫻是意外，她要是不察覺集團裏的事就不會提前死。”
    在易言沒有出現前，他也曾想過就這樣和秦櫻過完一生，沒有所謂夢中人和前世孽緣，秦櫻開朗外向，在一起生活也不錯。
    事情發生以後就不是他能控製得住的發展，易言那麽奇怪的脾氣也能接受，甚至在得知她有一個背後怨靈的情況下依舊想要得到她。
    那種喜歡是生理上的想要靠近，想看她有更加豐富的表情，是喜是悲是怒都好。
    這些是秦櫻無法帶給自己的感受。
    五叔看出方析的眼底情緒變化，沉吟了一聲，“你也別怪五叔多嘴，易言那個女孩兒不太像正常人，她的祖外婆是程道婆，據說是做鬼差的。”
    “嗯，我知道。”
    方析點點頭，程道婆這個名字放到現在沒多少人記得，放在以前可是聲名遠揚。
    就連方家世世代代累積出來的道士名聲都比不過她，不然也不會送人過去她的名下做徒弟，企圖去偷師學藝。
    “程道婆這個女人邪啊，怎麽查都不知道那身本領怎麽來的，連孩子都來得莫名其妙，甚至死也死得蹊蹺。”
    從程道婆死後，她的後輩就沒聽過再有出息的，好像就此平庸下去一樣。
    可突然今年就冒出來個後輩這麽一鳴驚人，要不細查都不知道跟程道婆有關係。
    “易言不是很願意提起她的祖外婆，但是秦櫻出事的地方正是她祖外婆曾經生活過的村子必經之路，她一定是在村子裏拿到了什麽。”
    這也不怪方析對此聯想，一個二十多年都沒一個動靜的人突然有作為，隻會從中聯想到相關的。
    五叔也若有所思，“不應該啊，程道婆的東西當年都被瓜分完了，還有什麽是沒有拿到的?”
    “我曾經見過易言手裏有麵銅鏡，很像古籍裏說的陰陽鏡，這或許就是她的祖外婆留給她的東西。”
    “難道說！”五叔一拍手恍然大悟，“程道婆是做鬼差的，給自己小輩留的肯定是最好的。”
    他像是想通了一樣再度拍了拍方析的肩膀，“小侄兒你務必要把她身上的東西都拿過來，這或許對於我們研究靈魂直接轉生有重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