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砸開它才能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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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身體不再是負擔,她就沒有後顧之憂,與其逆反,不如順從的看看對方想搞什麽鬼。
    她起身站立徑直朝著那扇門走去,漆黑色的門比尋常的小一半左右,一個正常人都要彎腰才能進入。
    漆黑的門後不透一點光亮,手往旁邊試探,依舊極其狹窄到連轉身都困難。
    易言摸著身上的東西都還在才有底氣繼續往前走,跟瞬殺鬼對戰,她不敢保證自己的勝率是多少。
    繼續往前爬著,易言越發感覺不對勁,這麽長的通道到底通向哪裏?
    通道裏時不時傳來濕潤的味道,似乎有水。
    難道盡頭還能是條河不成?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退路,她就這樣一直爬一直爬,在懷疑這條路沒有盡頭時,微弱的光亮出現在眼前。
    “現在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也得看一看了。”
    下定決心以後爬得更快了,在光亮即將照到身上時,身後猛然出現一陣推力。
    “!”
    「噗通」
    毫無防備的她被推入沒有底的水裏,深褐色的液體裏散發刺鼻的味道,她不得已的緊閉雙眼,全身都高度緊張。
    手背碰到無數漂浮物,像是幹枯葉子又像是濕了水的木棍,還有皺巴的樹皮。
    這個地方太奇怪了,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憋氣上,生怕溺水身亡。
    隨後腰間感受到一雙稚嫩的手抱著自己,在她掙紮的時候開始迅速長大成為一雙成年人的手。
    身後的東西把腦袋擱置在易言的肩膀低低的笑著,“快來救我,我好害怕。”
    “!”
    易言不敢置信的全身一震,身後的東西發出的竟然是她的發小,唐嬌嬌的聲音。
    “救救我好不好,我那麽痛苦,放我自由。”
    身後的東西持續不斷的開口,擾亂易言的思考。
    ——怎麽可能?方析不是說嬌嬌隻是昏迷嗎?電話裏嬌嬌的聲音不該是故意模仿發出來的聲音嗎?
    大腦開始發亂,不明白怎麽一回事?
    還是說從頭到尾都是方析的騙局?都是衍信集團想拉她入夥的謊言?
    “被泡在這個水裏真的好難受。”
    身後的東西開始帶上了哭腔,配合唐嬌嬌的聲音,就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易言不能開口,否則就會被灌進這種莫名其妙的水。
    憋氣憋得難受,眼睛也不能睜開,她努力想往後摸,想知道這人是不是自己的發小,但手摸過去卻是一場空。
    能摸到的是空空如也的一片,腰被抱住的感覺不能作假,肩膀上被放置的腦袋重量也不是假的。
    除非……
    對方隻有手和腦袋!
    否則不能解釋為什麽摸空這件事。
    她嚐試去摸腰間,確實有一雙手。
    想要問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兒,身後的東西讀到了她心中所想。
    即使知道易言此刻看不見還是騰出來一隻手指向前方,“幫幫我,打碎它,放我自由好不好。”
    隨著那個東西的開口,易言自己的手也被它給抬起來了,掌心觸碰到冰冷的壁麵。
    光滑的觸感不像是什麽牆麵,更像是瓷。
    ——難道是困在缸裏?
    手底的觸感回饋給大腦的信息有限,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做才能打碎麵前的東西。
    按理來說一個能容納一個成年人的缸一般都很厚才對。
    哪怕她天生神力也不可能打碎那麽厚的缸吧。
    這屬實是為難人。
    “求你了,幫幫我吧,你也被困在這裏,想憋氣憋死嗎?”
    眼見易言動手的意識不夠,它隻能把危機轉移到易言本身,言語誘惑著她打碎麵前的瓷。
    “……”
    易言索性兩隻手都撐在瓷麵上,肺的憋氣快到極限,她連這裏是哪裏都來不及搞懂就被迫要聽身後的話。
    身後的東西是不是唐嬌嬌還未知,可自己需要出去。
    易言隻能試著開始出拳。
    一下。
    兩下。
    三下。
    四下。
    ……
    手骨開始發痛,麵前的瓷卻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有沒有砸出裂縫她也不清楚。
    “快點啊!快點砸開!”身後焦急的催促讓易言做苦力。
    易言忍無可忍的情緒上頭,咬緊後槽牙,猛然一拳。
    「哐當」
    她明顯感覺到拳頭上帶著什麽東西,在揮拳的瞬間聚集著一起砸向瓷麵,破碎的瓷聲清晰傳來一聲喀嚓。
    然後越來越大的裂縫。
    “成了!成了!成了!”身後的聲音轉為興奮。
    破碎的瓷麵承受不住罐體內大量的水,在破碎時衝擊著裂縫。
    易言還沒來得及做反應,腰上的手一鬆,緊接著背後再次傳來被推的感覺,毫無準備的她張嘴想叫就被大量的水給推了出去。
    「咚」
    易言狠狠的摔在地上,頭頂還有水在不斷的流出來。
    她狼狽起身往旁邊爬了幾步才睜開眼。
    在她側麵擺了一個發黑的高桌子,上麵還擺著一個青花瓷罐。
    裏麵的水伴隨著看起來像是各種中藥的東西一股腦的往外倒。
    瓷罐本身不大,她想不通自己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什麽被關了進去。
    起身後她環顧了四周,是一個沒有窗的牆。
    不對,即使光線昏暗了一點她還是看見了被木板封得嚴嚴實實的窗。
    所以說其實這間屋子原本是有窗的?
    但為什麽隻擺放了一個老舊的桌子還有一個青花瓷罐?
    “不對,剛才那個東西去哪了!”
    她的精神一震,提防了起來。
    “喂!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快點出來!”她大聲的喊著,甚至屋子裏都開始出現回聲。
    黑暗裏,她忽然瞟到角落裏出現一個血紅色的輪廓,在緊急的轉身後,大腦開始飛速的轉動。
    ——不對勁,我記得魂體無非就是由白轉黑代表生前做了多少罪孽,這種血紅色的輪廓又是什麽意思?
    對道家的事一知半解的易言顯然無法理解麵前所看見的現象。
    那個東西在角落裏開始虛無的呈現水波一樣的蕩漾。
    一會兒變成小孩大小,一會兒又極速變成一個彎著腰的輪廓。
    最後變成一個看起來似乎是女人的輪廓。
    “你嫌棄我嗎?”依舊是唐嬌嬌的聲音。
    “……”
    易言都想崩潰的問對方不要再說這種鬼問題了!
    “你答應了要帶我去往生,我等了你七十多年,你沒做到。”
    語氣逐漸從幽怨轉而怨恨,聲音也不再像唐嬌嬌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七十多年……難道又是一個把她給認成祖外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