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她不信什麽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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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再問一次,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是不是那隻會瞬間殺人的鬼!”
失去耐心的何止一個,易言同樣憤怒,手腕骨裂的疼在持續不斷的傳來,麵前的鬼根本不是什麽善良的玩意兒。
被砍裂開的魂體修複得極快,頃刻又合在了一起。
它的頭顱輪廓開始生肉,一顆被水泡得巨大的頭出現在易言眼前。
五官被擠在一起,浮腫的麵部發白,翻起來的瞳孔鎖定住易言的一舉一動,整個頭發也濕漉漉的垂下來。
包括那雙手臂也是同樣浮腫發白。
裂開的嘴發出咯咯的笑聲,烏紫的長舌吐出來吊垂在半空。
“不堪一擊的人,都是我的皮囊!”
腥臭的氣味更濃了,這是她進來就聞到的一股若有若無。
“唔……”胃裏的翻騰讓易言想吐。
這種反感更讓那隻鬼惱火,“你就應該死!”
尖銳的叫聲令易言渾身一緊,趕緊打起精神來。
在別人的地盤裏,她的一切行為都顯得被動。
四麵八方都是紅絲線,麵前還有一個張開嘴想啃食她的鬼。
即使再怎麽打起精神去應對,也有分心的時候。
一根絲線猝不及防的穿透拿劍的那隻肩膀,她悶哼一聲想要換手去砍那根線又被纏住整根手臂。
大量的紅絲線不要錢一樣的往上殘,整個手臂都痛到失去意識。
麵前的鬼咯咯笑著看待宰的羔羊。
“都是騙子,我也是騙子,所以讓我吃了你吧!”
它的雙手按住易言的肩膀,整張嘴都裂開到最大,足以生吞咬斷一個成年人的腦袋。
“啊……”
它還在長大,在確定可以直接吞噬掉易言腦袋後,毫不猶豫的下嘴。
不斷滴下的口水伴隨著腥臭,易言幾乎要吐了。
這次連劍都被紅絲線緊緊捆住,即使挨到就斷,依舊往上裹,一層不行就再往上裹,輕飄飄的絲線都裹到易言幾乎拿不穩劍的地步。
絲線像是穿針一樣,一根又一根的穿過易言的肢體,血珠順著絲線滑落凝聚成一個又一個的小水窪。
烏紫色上顎的褶皺都清晰可見,在那隻鬼的嘴快速咬下來的同時,易言不顧身體上的痛,硬生生讓絲線劃斷自己的肉,做出最後的搏擊。
“呃!去死吧!”
大量的鮮血隨著她的動作揮灑在空中,伴隨著斬鬼劍從絲線中露出鋒芒,狠狠的從惡鬼的頭顱斜切下去。
它顯然沒料到易言有這麽大的決心,連表情都帶著震驚。
與此同時,被木板封住的窗戶傳來捶打的聲音。
在其中一塊木板被暴力捶飛,光線充盈進來時,易言錯愕的轉頭看過去。
那個她才見過還需要人推著輪椅才能行動的人此刻拿著個鐵錘正在用力的敲旁邊的木板。
隨著第二塊木板被捶落,楚子緒焦急的衝著易言喊:“快出來!我帶你走!”
“我……”易言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被裹得密密麻麻的絲線,她想快也不行。
意識到易言的困境以後,楚子緒直接翻窗跳進來踩住那些絲線奔向易言。
被踏過的絲線失去生機從易言的身上鬆落下來。
看著易言全身的傷,楚子緒心疼到無法呼吸,“來。”
他攔腰抱起易言極快的跑到窗邊,易言忍著疼抓緊楚子緒的衣服,身上的血染紅在對方的身上。
“幻境還沒塌,那個鬼隻是暫時受傷,我們必須想辦法。”她回頭看向一直待的小房子,竟然十分的破小。
楚子緒點點頭,也根本沒有停留,“我知道。”
懷裏的易言看著自己的手臂傷口在快速愈合時,感覺自己的腦子也亂了。
甚至她才反應過來剛才殊死一搏時,其實並沒有那麽痛,隻是緊張把那種疼痛感給放大才造成的錯覺。
在跑出一段距離後,易言拍了拍楚子緒的肩,“放我下來。”
“不行,你的……”
一直看著前麵的路讓他錯過易言傷口愈合的過程,低頭時就看見破爛的衣服裏是完整的皮膚。
“我好像恢複了。”
盡管很匪夷所思,但事實就是如此。
楚子緒聽話的把易言放下來,目光又在身後看了看,確定那個鬼沒有追上來。
現在的情況很亂,亂到易言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是自己的身體為什麽愈合得這麽快,還是問問這個人為什麽會出現?
不對,易言猛的盯住楚子緒。
被看得不自在的楚子緒移開視線,“怎、怎麽了?”
“你為什麽在幻境裏還是你本來的樣子!這個幻境張開的時候所有人看對方都是無臉人,你又為什麽特殊?!”
她往後退了兩步,不敢去信這個救自己出來的人會不會也是幻境的一部分。
先是英雄救美的橋段,然後設下陷阱引她掉下去。
這個問題,楚子緒自己也無解。
“我不知道,我看所有人都是正常人,但他們不斷的在自相殘殺又驚恐的逃跑,從來沒有你說的無臉人。”
“這怎麽可能?”
易言不敢相信的觀察著楚子緒的表情,企圖發現說謊的痕跡,但怎麽看都很真誠的樣子。
“見鬼,難道你還有什麽天賦異稟?”
“不知道。”
“嘖,誰問你了。”
沒有答案的問題讓她很是焦躁,不知道該不該信任。
既然不能信任,那就一視同仁。
斬鬼劍猛然出現在楚子緒的肩上,在他驚訝的表情裏,易言朝前方指了指。
“你從哪跑過來的就帶我過去,我要看看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好。”
太多的疑惑橫在兩人中間,易言選擇對自己有利的。
在這個人沒有傷害自己之前,她也不會去主動傷害對方。
楚子緒走在前麵帶路,易言時不時的往後看,生怕那個鬼恢複了再追過來。
這一路上,易言自己也覺得哪裏不對勁,幻境還是那個幻境,她看過去已經沒有那麽強烈的真實感,像是給東西套上一個不屬於它的外殼一樣虛假。
布滿灰塵蛛網的昏暗舊酒店後隱約能看見輕微蕩漾的水波。
她試著去觸摸牆壁,波紋更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