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幕後人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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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的瞬間,眼前環境開始變化,原本街上形形色色的行人開始收拾東西逃命,景色也變得扭曲,翠綠的樹葉瞬間變黃落下。
易言下意識的伸手拉住路過身邊的一個人,“大娘你這是要去幹什麽?”
“哎呦小姑娘,你快逃命吧,這裏出大事了。”慌張的神情生怕自己跑慢了就被追上。
說完以後也是快速的脫開易言的手跟隨逃跑的人一同去了。
“怎麽回事?這裏能有什麽大事?”她嘀咕著回頭發現鏡尊和背著楚子緒的方析一道都消失了。
“……”
她意識到這又是罐中仙搞的鬼,不過她也好奇這幻境是罐中仙想傳達的意思還是那個背後人。
既然要給她看這麽一出戲,那她這個觀眾就不能不買單。
易言就這麽站在原地看著繁華的街道瞬間變得空無一人,地上還有散落的瓜果蔬菜被踩塌爛掉沒有人在意。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從後麵一拍,一個從沒見過的人出現在她的身後。
“陳娃兒你在幹嘛呢?”對方操著一口子老地方的口音,神奇的是她竟然聽懂了。
“沒,沒幹啥。”看樣子對方是把易言當成了某個人,沒有被幻境迷惑心神的易言還不能很好的融入角色,隻能模棱兩可的搖頭。
她轉而指著空空如也的街道,“這裏的人都跑了。”
“哦,看來是南方那件事傳過來了。”中年男人歎息著拍了拍易言的肩膀,“四叔都老了,跑不動了。”
——四叔?
易言捕捉到對方的自稱,心領神會的主動融入角色。
“怎麽會呢四叔,你一點也不老。”
“哈哈,陳娃兒你還是這麽油嘴滑舌,不過想學捉鬼這事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雖然易言哄得他很開心,但原則問題他還是不能鬆口。
易言嘴上順著對方透露的信息纏著說想學捉鬼,心裏還在盤算這件事和誰能對應得上。
按理說罐中仙那隻鬼是被楚子緒他爹給報複死的,生前隻是個眼高於頂、踩低捧高的紈絝子弟,應該不會想要學抓鬼。
那這個幻境隻可能是那個趁著祖外婆應付裴安一家那件事時偷怨屍做成罐中仙的人。
——所以,我現在是個男的?
這個認知在腦海裏成形之後,易言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這算無痛變性嗎?
對於幻境主人公的身世有了模糊的概念時,她就盤算著該如何知道來龍去脈。
“四叔,南方那件事是什麽啊?”易言裝作自己就是四叔口中的陳娃兒,纏著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四叔搖了搖頭,拗不過易言,講述了南方的事:“南方離我們這也不遠,據說是一個新娘慘死,以她家開始擴散著瘟疫和幹旱,所有道士都束手無策。”
“這麽奇怪?”易言疑惑以前的鬼都這麽厲害的嗎?
要是有這麽大動靜,也不可能什麽故事也沒流傳下來。
“事情確實是這樣,但都是危言聳聽,現在正是豐收季,哪可能有幹旱,瘟疫也隻是因為換季帶來的不適應。”
四叔搖著頭不認同別人口中的誇大事實,不過一個慘死的新娘,哪有那麽大的怨氣可以影響這麽遠,其中誇大的成分居多罷了。
“……”易言盯著麵前這個四叔,隨即想到既然幻境讓她看見這些,關鍵信息或許就在那個新娘身上。
於是開始揪著四叔的袖子鬧,“哎呀四叔,你就帶我去看看吧,萬一是真的呢,求你了四叔,我是真的很想抓鬼。”
“好好好,我帶你去行了吧,小祖宗哎,你別扯我袖子,等下給我扯爛了。”
四叔心疼的揪著那塊袖子,生怕把上麵的補丁給扯開線。
如願以償的易言停止了哭鬧。
同時不得不說幻境就是幻境,在四叔說出同意以後,場景立馬變化到一顆大榕樹下,在易言還沒反應過來場景的變換往四周看時,腦袋受到一記輕敲。
“臭小子看什麽呢,你要看的地方到了。”
四叔雙手把在一個老式大單杠的自行車上,很顯然兩人是坐著自行車來的。
原本還是白天,現在已經變成了黑夜,麵前一個村莊的屋前各自掛著一盞燈籠,周圍還有小蟲在不斷撞擊著火光。
焦黃色的月光特別明亮,都無需那一盞盞照夜的燈。
四叔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推著大單杠自行車走在易言的身邊,“我先提醒你啊,待會兒看見的東西可能顛覆你的想象。”
“還有什麽是我沒見過的。”這是易言的實話,都下過陰間了,還能有什麽好怕的?
“你這臭小子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到時候可別嚇得尿褲子。”
勸不住陳娃子這一心想抓鬼的心,四叔也頭疼。
進了村莊,易言才知道四叔說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村裏家家戶戶院子裏都壘了南瓜牆,一個個的老南瓜壘起來當真是不愁吃喝,哪有災荒樣。
“你看,四叔沒有騙你吧。”
“嗯。”
夜裏靜宜的蟲鳴還伴隨偶爾的兩聲狗叫,甚至讓易言都有點懷念小時候在村裏的生活,自從跟母親到繼父家生活以後,就跟這種地方無緣,再往後就是永無天日的黑暗。
兩人慢慢的走在鄉村的小道上,自行車的輪圈轉著碾壓地麵發出聲音。
易言跟著四叔走上一個小坡,左側小墳包上還插著用紙做成的招魂幡。
微風吹過,輕盈的飄動起來。
“……唉。”
四叔沒由來的歎氣一聲,嚇了旁邊的易言一跳,她還在專心看周圍環境怕錯過有用的信息,突然來這麽一下也是會嚇到。
“四叔你別沒事歎氣啊。”
“唉,四叔隻是覺得不該這樣,你從小沒了爹媽,想學門本事安身是好事,但不能隻想著學抓鬼。”
“……”
易言張了張嘴,沒有回應,她畢竟不是真的陳娃子,不懂對方是個什麽反應。
“四叔其實學得也不精,這件事結束以後,四叔送你去一個叫程道婆的女人那裏學抓鬼,她在這方麵很厲害。”
看著心情複雜的四叔,易言沒有安慰一句,作為外人,更是因為這裏隻是幻境,身旁的四叔也可能早就成為了黃土一杯。
“好。”
即使她現在仍不覺得成為道婆有什麽好的,但這是陳娃子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