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用謊言去套另一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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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藏得很好的事怎麽會被翻出來,也沒有預料到易言能找到唐嬌嬌的屍體。
是誰泄露了這件事?
“告訴我!嬌嬌為什麽會死!是不是你殺了她!”
聲嘶力竭的質問成為掐住方析脖子的一雙手,讓所有狡辯的話都梗在喉管裏說不出來。
放下唐嬌嬌屍體的易言咬牙切齒的站起身拿出她那把劍放在方析的脖子上,
“你一直在騙我,你有未婚妻,你害死嬌嬌,你想從我身上得到陰間的秘密,全都是騙局,你根本沒有想過對我有一分真心。”
每一個字就像分割他和易言距離的鴻溝,讓他伸出的手變得無力。
“我不是想要騙你,隻是時機不對,我們遇到的時間也不對。”
“時機不對?那什麽時候才是對的?我們認識這麽久,你有把那些事處理過一件嗎?都沒有,你什麽行動都沒有做。”
“我有,隻是東西還沒找到。”
“借口!”
易言厲聲打斷他的狡辯。
“你親手把嬌嬌的魂蟲交給別人溶解,讓她消失在人世間也是你的「努力」嗎?”
“我……”
被說得啞口無言的方析隻能沉默,他不懂當時是怎麽了,就把唐嬌嬌的魂蟲交了出去。
在明知道唐嬌嬌是易言最好的朋友的情況下,還那麽做了。
好像有什麽力量促使自己去交付。
“騙子。”
易言沉聲,手起刀落,在方析的胸膛捅出一個血窟窿。
來不及辯解的話全被橫衝直撞的血液湧在喉管堵塞。
他無力的倒在自己的血泊中看著高高在上的易言那雙毫無憐憫的眼睛。
“你死有餘辜。”
……
“喂?你不會在幻境裏被嚇懵了吧?”易言探身過來詢問。
這才把方析從剛才的回憶裏拉出來。
“沒、沒事。”在經曆了那種幻境以後,方析下意識的避開易言的眼睛。
即使知道現在已經回到現實,仍然忘不了一個個謊言被逐個拆開後的窘迫。
“那你……”
易言剛要開口就看見護工還在旁邊。
“我還有點事要和他單獨談,可以給我們留點空間嗎?就十幾分鍾。”
她禮貌的向護工詢問,而護工在看向方析時,對方微微點頭示意可以後才緩步離開。
並且貼心的關上了病房的門,在外麵等待。
病房裏還有兩個處於昏迷中,易言也不放心的把隔簾拉上。
“行了,現在暫時是我們兩個人的空間了,有點事我還是想問你。”
“什麽事你直接問吧。”
盡管這樣說,方析放在被子下的手還是默默的抓緊了床單,看著易言這副有大事要說的樣,他就不自覺的聯想到幻境裏的那場景。
“沒什麽事,我隻是想說好久沒有見到嬌嬌了,你們衍信集團要是治不好,或許可以試試光宇集團的治療法子,畢竟你看他們的接班人癱了二十多年都可以正常走路。”
拿楚子緒舉例或許不恰當,但這是堵住方析找其他借口的一種辦法。
“光宇集團那些年也在依靠衍信集團研發的東西,或許是那些起了作用呢……”
“那也可以,既然有起效的東西那什麽時候可以用上?還有我什麽時候可以去見她一麵?”
一連串的問題拋過來方析才察覺自己上了套,光宇集團的接班人是因為什麽醒的,他們也很匪夷所思。
至於唐嬌嬌……
在沒有掌握靈魂生肉的方法之前,她隻能陷入永久的昏睡。
而且她也不是昏睡是徹底死了,屍體被極速凍起來才沒有導致腐化。
那種樣子怎麽能讓易言看見。
昔日的好友被凍成冰塊立在冰窖裏,他都不敢想象易言會是什麽反應。
又或者和幻象裏看見的一樣,會一劍刺死他。
無論哪種結果都是他難以承受的。
“這種事需要慢慢來,我也說過唐嬌嬌是傷到了根本,就算有小病都要慢慢養,何況她受的傷還比較深。”
“我其實也不是非要去打擾嬌嬌養病,隻要看一眼就好。”
任由易言怎麽說軟話,方析都堅持唐嬌嬌要養傷不能見客為理由。
這就越發讓易言懷疑。
方析的父親騙陳老爺子,她被方析給騙。
父子倆看起來如出一轍。
“那我話就說開了,我必須見到嬌嬌,哪怕她在昏迷也要看,自從那次之後我就沒見過嬌嬌,就連你說她隻是重傷昏迷也是和周越澤在演戲。”
好話說盡之後,易言的語氣也變得衝了起來。
方析躺在病床上,無奈的表情也是溢於言表,“之前的事確實是我不對,但唐嬌嬌的傷等同於散魂一樣。”
“怎麽會?”雖說易言不是很懂這個詞是什麽意思,光是聽就很嚴重。
“靈魂散得一縷一縷的,需要很長時間抓回來還要捆在一起慢慢的排序才能正常運行,這是方家的看家本領,所以才不給你看。”
電光火石之間,他又編織了一個謊言套在舊謊言的外殼上企圖讓易言去相信。
“……真有這麽嚴重嗎?”易言低聲喃喃著。
“是散魂啊,那不得不信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銅鏡裏再度出現的鏡尊在旁邊搭腔。
“!”
“你怎麽又出來了,不是說不想出來嗎?”
剛才在樓梯裏的時候說累了鬼又是哪位啊?
鏡尊擺了擺手,“那個另說,你們剛才提的散魂確實是件很嚴重的事啊。”
“你也知道?”
“我當然知道,要知道當初心蘭的法器裏有聚魂燈都是我從陰間帶上來的。”
他頗具自豪的挑眉,在餘光看見方析詫異的目光後收斂了興奮。
“這又是個什麽事?”易言著急想知道這個聚魂燈的來頭,也不管這裏是不是隻有他們幾個。
既然易言想知道,他也隻能繼續道:“陽間挺多奇奇怪怪的死法,所以陰間對於這些死法就有對應的手段,那些法器就是對應各種死法的。”
一聽祖外婆有這種好東西,易言就興奮,而後又泄氣。
“她的那些東西都被徒弟們給搶完了,甚至我們都不知道是哪個徒弟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