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年少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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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汐和駱亦樊疏離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新學期開學,此時已是大學二年級。
    開學後,校園裏因為新一屆大一新生的到來重新熱鬧起來。係裏又在忙碌著為新生辦理入學事宜,明汐也在係辦公室見到了異常忙碌的聯絡部部長駱亦樊。
    隻見駱亦樊身姿挺拔,抱著好幾份資料在和老師商定活動的細節。
    他依舊是她記憶中的樣子,隻是似乎多了一絲陌生感。
    明汐心裏有些複雜,假期的疏離讓她對駱亦樊的關懷有了“抗體”,但今天再次見到他,她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緊緊抱住麵前這個令自己日思夜想的男生,告訴他:我很想你。
    在意識到自己其實並不想失去這段關係時,明汐一反假期裏的冷漠,主動走向了駱亦樊。
    “駱亦樊,我回來了。”明汐微笑著打招呼,語氣輕鬆自然,仿佛假期裏的疏遠從未發生過。
    駱亦樊有些意外,但很快也露出了笑容:“你怎麽不告我一聲,我去公交站接你啊?”
    “你這不是挺忙嘛,行李不多,我自己可以的。”
    看到明汐神態自若的樣子,駱亦樊心裏有些疑惑,但也有些欣喜。他本以為兩人之間的關係會一直冷淡下去,沒想到明汐會主動找他。
    午飯時,明汐表現得格外熱情,聊起了假期的趣事,還主動提議要一起自習。
    駱亦樊漸漸感到慚愧,因為他最近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結束這段戀情。但現在看來,他還不想失去明汐這個女朋友。
    接下來的幾天,明汐頻繁地出現在駱亦樊的生活裏。她主動約他一起學習、吃飯、去圖書館。駱亦樊感覺兩人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甚至比之前更加親密。
    然而,駱亦樊心裏始終有些疑惑:明汐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這麽主動?她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但他沒有多問,隻是默默地享受著這種重新拉近的距離。
    而明汐,雖然表麵上恢複了熱情,但心裏卻有些忐忑。她知道,自己是在試圖彌補假期裏的疏遠,但她不確定駱亦樊是否真的放下了那段冷淡的時光。她隻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能讓這段關係重新回到正軌。
    這天,明汐約駱亦樊到學校附近的奶茶店閑坐。
    北方的城市在初秋時也多了幾分詩意。街邊銀杏樹的葉子也開始由綠轉黃,偶爾有幾片葉子隨風飄落,像是秋天的信使,預告著深秋的到來。
    明汐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禮盒,心裏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期待。這是她用假期打工賺的錢買的,一副很優質的藍牙耳機。
    上星期,她看到駱亦樊不小心摔壞了藍牙耳機的左耳,於是她悄悄記在心裏,回去就買了這份禮物。
    駱亦樊端著兩杯飲料入座,其中一杯是給明汐準備的紅豆奶茶。
    “駱亦樊,我有東西給你。”明汐將禮盒遞到了駱亦樊麵前,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駱亦樊有些驚訝,接過禮盒打開一看,是一副他心儀已久的耳機。他抬頭看向明汐,眼裏滿是驚喜和感動:“這……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這個?”
    明汐嫣然一笑,語氣輕鬆:“你之前提過的,我記下了。試試看吧,音質應該不錯。”
    駱亦樊戴上耳機,明汐也拿出自己的手機,連接上耳機後,打開了音樂播放器。她選擇了許嵩的《如約而至》,輕柔的旋律緩緩流淌出來。兩人一人一隻,靜靜地聽著。
    音樂在耳邊回蕩,歌詞仿佛在訴說著某種默契與約定。明汐偷偷看了駱亦樊一眼,發現他正閉著眼睛,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沉浸在音樂中。她的心裏也湧起一股暖意,仿佛這一刻,所有的疏遠和隔閡都被音樂融化了。
    “這首歌……很適合現在。”駱亦樊忽然開口,聲音輕柔。
    明汐點點頭,輕聲說道:“是啊,像是一種約定,不管經曆了什麽,最後都會如約而至。”
    兩人相視一笑,耳機裏的音樂依舊在播放,仿佛在為他們的重新靠近而伴奏。這一刻,他們之間的默契似乎又回來了,甚至比之前更加深刻。
    明汐戴著耳機起身坐到了駱亦樊旁邊的位置,輕輕靠在駱亦樊的肩頭,駱亦樊心中滿是愛意,但慢慢生出了很多惆悵。
    “爸,這筆錢一定得要回來的,您別太發愁。”駱亦樊麵前的駱父愁容密布。
    “亦樊,家裏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好好讀書就行了。”駱父收起愁容,回了兒子一個看起來十分慘淡的笑容。
    假期裏,駱亦樊家裏的生意突然陷入了困境。原本紅火的店鋪因為市場變化和經營不善,開始出現虧損,外賬一時間又收不回來,駱亦樊父母心急如焚。
    父母整日愁眉不展,駱亦樊看在眼裏,心裏也跟著沉重起來。他想要幫忙,但自己還是個學生,既沒有經驗,也沒有能力去改變現狀。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減輕家裏的負擔。
    於是,駱亦樊主動提出每月少要一些生活費。父母起初不同意,但在他的堅持下,最終還是妥協了。雖然生活費減少了,但駱亦樊並沒有抱怨,他隻是默默地調整了自己的生活節奏,盡量節省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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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種變化卻讓他在明汐麵前變得有些不自信了。以前,他總是可以輕鬆地請明汐吃飯、買些小禮物,或者一起出去玩。但現在,他不得不精打細算,甚至有時候會找借口推掉一些活動。他怕明汐看出自己的窘迫,更怕她會因此疏遠自己。
    某天下午,明汐約駱亦樊一起去學校附近的咖啡館寫論文。駱亦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
    明汐去點單,詢問駱亦樊想喝什麽,駱亦樊說不喝就要結賬。
    明汐順手按滅駱亦樊付款碼的頁麵,“你不喝點什麽嗎?”明汐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駱亦樊笑了笑,故作輕鬆地說:“哦,我不太想喝咖啡,最近睡眠不太好。”
    “那就點一杯拿鐵喝一杯橙汁吧,掃我的。”
    明汐衝駱亦樊笑著說:“橙汁可以吧。”
    駱亦樊沉重的點了點頭。
    一下午,明汐都在用電腦寫論文,駱亦樊則心不在焉起來。
    過了一會兒,明汐合上電腦,伸了個懶腰,笑著說道:“終於寫完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容敘說小吃街那裏新開了一家甜品店,我們去買個小蛋糕吧?”
    駱亦樊心裏一緊,下意識地摩挲著手機,勉強笑了笑:“剛才係裏發消息讓回去開會,我得回去了。”
    明汐愣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哦,那我自己去,你吃巧克力味的蛋糕嗎,我給你帶一個回去。”
    駱亦樊低下頭,心裏有些愧疚。他知道明汐隻是單純地想和他一起分享快樂,但他卻因為自己的窘迫而推脫。
    他緊緊攥著手機,心裏暗暗自責:“如果我能幫上家裏的忙,如果我能有多一點的錢,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晚上,駱亦樊一個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裏滿是壓抑。他抬頭看了看夜空,星星稀疏,月光也有些黯淡,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他忍不住想:“明汐會不會覺得我變了?會不會覺得我小氣?她會不會……不再願意和我一起了?”
    他歎了口氣,心裏有種無力感。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因為這些外在的東西而自卑,但現實的壓力卻讓他無法忽視。他想要變得更好,想要讓家裏渡過難關,也想要在明汐麵前保持那份自信。可是,現在的他,卻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困住的鳥,怎麽也飛不起來。
    幾天後,明汐察覺到了駱亦樊的異常。她發現他總是避開一些需要花錢的活動,甚至之前總是點外賣,現在也更多要去食堂吃飯。她心裏有些疑惑,但並沒有直接問,而是選擇了一個安靜的午後,主動找到駱亦樊。
    “駱亦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明汐輕聲問道,眼裏帶著關切。
    駱亦樊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沒有啊,你怎麽這麽問?”
    明汐搖搖頭:“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你那麽自信張揚的一個人,最近很......低調?”
    明汐沒有說出“頹廢”這類詞,因為她覺得駱亦樊一定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這類詞更會打擊到他。
    駱亦樊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歎了口氣。明汐以為他會袒露實情,但他隻說:沒什麽。
    “沒什麽?”明汐實在不相信他這番說辭。
    “就是家裏的事,我也幫不上忙,你就更不用擔心了。”駱亦樊故作輕鬆。
    “哦......”明汐也不是非要問出個子醜寅卯,這樣反倒傷了駱亦樊的自尊心,但她始終覺得不對勁。
    “好吧,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明汐鬆口了,“但我也想過了,這幾天蛋糕奶茶的吃多了,容敘都說我胖了,從今天開始我要減肥了,除了三餐,我可什麽都不吃了。”
    聽到明汐這麽說,駱亦樊心裏突然鬆了一口氣,他深情款款地注視著明汐,眼裏閃爍著某些光亮。
    從那天起,駱亦樊不再刻意回避明汐,也不再因為生活費的問題而自卑。他知道,真正的朋友不會因為外在的條件而改變對他的看法。而明汐,也用自己的方式,默默陪伴著他,讓他重新找回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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