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多變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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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慶假期前,係裏的公告欄貼出了一張招聘啟事:附近的月影地景區正在招聘臨時工作人員,主要負責遊客引導、售票和簡單的後勤工作。駱亦樊看到這條信息時,心裏一動。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既能賺錢,又能為明汐準備生日驚喜的機會。
    他沒有猶豫,立刻報了名。雖然假期打工意味著他不能回家,也不能像其他同學一樣出去旅行,但他心裏清楚,這筆錢對他來說意義重大。他想要給明汐一個難忘的生日,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驚喜,也足以表達他的心意。
    他沒有把兼職的消息主動告訴明汐,但明汐在容敘填報名表時看到了駱亦樊的名字,她心下了然,沒有過問。
    假期第一天,駱亦樊和參加兼職的同學們一道前往景區。工作人員給每個人分配了任務,駱亦樊主要負責在入口處引導遊客,解答他們的疑問。工作並不複雜,但需要耐心和細心。
    駱亦樊站在景區入口,手裏拿著地圖和指引牌,微笑著迎接每一位遊客。秋天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溫暖而不刺眼。他一邊工作,一邊在心裏盤算著:“這幾天賺的錢,應該夠給明汐買一份像樣的禮物了。她不甚化妝,要送一隻口紅嗎?或者,送一個包包?”
    午休時,駱亦樊坐在景區的長椅上,拿出手機翻看明汐的朋友圈。
    這個假期,明汐選擇和父母到外地的成吉思汗陵參觀。原本明汐沒有出遊的打算,她在看到招聘信息時也想過報名,但父親破天荒的主動說想帶著媽媽和明汐出遊,明汐不好駁了父親的麵子,隻好同往。
    成吉思汗陵位於內蒙古鄂爾多斯市yjhq,是一處充滿曆史厚重感與草原文化氣息的聖地。此時正值初秋,草原的景色與陵園的氛圍交織,形成了一幅獨特而壯麗的畫卷。
    秋風輕拂,草浪翻滾,空氣中彌漫著青草和泥土的芬芳,給人一種寧靜而悠遠的感覺。
    明汐觀此美景有感而發:秋日的成吉思汗陵,草原金黃,曆史厚重。站在這裏,仿佛聽見了馬蹄聲與英雄的呼吸。
    駱亦樊看著明汐朋友圈的文案和照片中手持哈達長裙飄揚的明汐,心裏有些柔軟。他知道,明汐喜歡秋天,喜歡這種淡淡的、帶著些許憂傷的季節。
    他忍不住在下麵評論了一句:“心與你同在。”發完這條評論,他收起手機,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明汐的生日變得特別。
    明汐看到這條肉麻的評論忍俊不禁:駱亦樊,這還是你嗎,怎麽變這麽肉麻了?
    假期過半,駱亦樊已經適應了景區的工作節奏。他每天早出晚歸,雖然有些疲憊,但心裏卻充滿了期待。
    明汐和父母在鄂爾多斯市遊玩了三天後返回了家中。
    一路上明父駕車,明媽看導航指路,倒是沒發生什麽爭吵,這已經是明汐最大的奢望了。
    假期最後一天,明汐百無聊賴去逛了商場。
    明汐在商場的飛亞達手表櫥窗前停下了腳步,目光被一塊精致的手表吸引。表盤設計簡約大方,指針在燈光下閃爍著細膩的光澤。她走近櫃台,仔細端詳著這塊表,心裏突然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想起了父親。雖然他們之間有過爭吵和誤解,但父親始終是那個默默關心她的人。小時候,父親轉車來她讀書的城市看她;長大後,他雖然不善言辭,學費、生活費這些錢從來都沒耽誤事。明汐心裏明白,父親的愛從未改變,隻是表達的方式不同。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買下這塊表。她知道,父親平時總是戴著一塊舊表,表帶已經磨損,表盤也有些模糊。這塊新手表,或許是她表達心意的最好方式。
    結賬時,明汐心裏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她想象著父親收到禮物時的表情,心裏不禁泛起一絲溫暖。
    回到家,明汐躊躇著不知該以何種方式送出這塊表。
    磨蹭了十幾分鍾後,她扭捏著來到了父母的臥室,把禮品盒遞到了父親麵前:“爸,這是我給你買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正在看書的父親愣了一下,接過禮物,打開盒子看到那塊手表時,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和感動。他抬起頭,看著明汐,嘴角微微上揚,聲音有些哽咽:“謝謝,女兒,爸爸很喜歡。”
    明汐看著父親的笑容,心裏突然覺得,這塊手表不僅僅是一件禮物,更是她與父親之間情感的紐帶。她知道,有些愛不需要言語,隻需要用心去感受,去回應。
    中午吃飯時,飯桌上的氣氛明顯融洽了不少,明汐媽媽也誇讚明汐“懂事了”,還說“要是給我也買份禮物,我就更高興了”,明汐表示沒問題,“下次發了兼職的工資就給媽媽也安排一份禮物”。
    三人邊看電視,邊吃著飯,不知為何,明父的話題竟轉到了明汐談戀愛這件事上。
    明父夾了一筷子菜,忽然放下筷子,語氣嚴肅地說道:“小汐,爸爸有件事得跟你再強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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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汐抬起頭,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但還是笑著問:“什麽事啊,爸?”
    明父正了正神色,語氣堅定:“你現在還在上大學,學習才是最重要的。談戀愛這種事,堅決不能談,知道嗎?”
    明汐愣了一下,筷子停在半空中,心裏有些無奈。她早就猜到父親會提這個話題,和駱亦樊的事也瞞著家裏人,但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
    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回應:“爸,我都這麽大了,談戀愛也不是什麽壞事吧?而且我也沒有耽誤學習啊。”
    明父皺了皺眉,語氣更加嚴厲:“你還小,不懂事!談戀愛容易分心,影響學業。”
    明汐心裏有些不服氣,但還是壓住了情緒,低聲說道:“爸,每個人情況不一樣,我會平衡好的。”
    明父看明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直截了當地說:“我知道你現在就在談戀愛,趁早分手了吧,又沒什麽未來,在這兒瞎耽誤工夫!”
    明汐大驚,“你怎麽知道???”
    “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你就說是不是吧!”明父手一拍桌子,拿出了小時候教訓明汐的派頭。
    明汐想反駁,可眼看著被指出了事實,實在是無可反駁,隻得低頭。
    明母在一旁看著父女倆的對話,忍不住插話:“老明,小汐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也不能太武斷,適當談談戀愛也不是壞事。”
    明父卻擺了擺手,語氣不容置疑:“不行!這事沒得商量。小汐,你得聽爸爸的,專心學習,男生的壞心思你不懂,你別被他們幾句甜言蜜語就給騙了。”
    “爸,我是那麽傻的人嗎,我自己也打過工見過很多人,都沒受騙好吧?”
    “那能一樣嗎?”明父繼續說:“你現在心性未定,男生們花花腸子又多,你談戀愛會吃虧的!”
    “我知道了。”明汐賭著氣,放下筷子表示不再吃飯離開了飯桌。
    她知道父親是為她好,但這種強硬的態度讓她感到壓抑。她很想告訴父親,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能力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和生活,怎麽可能被騙財騙色?但看著父親嚴肅的表情,她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明汐回到了自己房間拿出手機,翻到駱亦樊的對話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發消息。她歎了口氣,心裏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她都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平衡好學業、感情和家庭的關係。畢竟,這是她的人生,她需要自己去闖蕩。
    下午,明汐就返校了。她知道父親正站在陽台目送著自己,但她倔強的沒有回頭揮手道別。
    回到學校,駱亦樊他們還沒結束今天的工作,明汐跑到公交站等他。
    傍晚的公交站,夕陽的餘暉灑在地麵上,映出一片溫暖的金色。明汐站在站台邊,手裏拿著一瓶冰水,目光時不時望向公交車駛來的方向。
    不一會兒,公交車緩緩進站。車門打開,駱亦樊從車上走下來,臉上帶著些許疲憊,但看到明汐的瞬間,他的眼睛亮了起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你怎麽來了?”駱亦樊快步走到明汐麵前,語氣裏帶著驚喜。
    明汐把冰水遞給他,笑著說道:“看你這麽辛苦,來接你啊。這幾天曬黑了不少,累壞了吧?”
    駱亦樊接過水,喝了一口,清涼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他搖搖頭,語氣輕鬆:“還好,就是太陽有點毒。”
    明汐還想說些什麽,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起哄聲。原來是幾個同班同學正好路過,看到兩人站在一起,便笑著喊道:“哎喲,明汐來接駱亦樊啊!這麽甜蜜的嗎?”
    明汐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駱亦樊也被說得有些害羞,笑了笑說:“羨慕啊,你們可沒有這麽好的女朋友!”
    明汐被駱亦樊的回應甜到,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害羞不已。
    駱亦樊側頭看著她,心裏湧起一股暖意。明汐的側臉在傍晚的夜色下顯得格外柔和,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蝴蝶的翅膀。他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要靠近她,想要輕輕吻一下她的唇。
    他放慢了腳步,微微傾身,靠近明汐。明汐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在他急速靠近的情況下向後退了一步。
    駱亦樊下意識地拽住了明汐的小臂,愣了一下,“不可以嗎?”
    之前不是也親過嗎,怎麽今天不行了?
    此刻明汐滿腦子都是父親的叮囑,她隻要一想到父親的表情和說“吃虧”時語重心長的語氣,她就無法允許駱亦樊的靠近。
    “不可以......”明汐垂下眼瞼,低聲說道。
    駱亦樊怔住了,他想不通,但是也沒發問:“是我唐突了。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明汐點點頭,兩人重新並肩走在一起。
    明汐想要解釋,但又不知從何說起,要是駱亦樊真的要明汐執行父親的鐵律說分手怎麽辦?但不說明白,他會不會以為自己在嫌棄他?明汐著實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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