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韻兒懵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雲非晚居然是這個態度。
    若是這樣，她便怎麽也不該承認，和宋明簡偷情的事。
    反正人死了，不管雲非晚說什麽她都不該認。
    可是現在……
    姚韻兒在心裏大罵自己愚蠢，怎麽能犯這麽大的錯。
    但是事已至此，再說什麽都晚了。
    “二弟妹，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勾引了二弟，才讓二弟犯了錯。”
    雲非晚冷哼一聲：“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們院裏的那些丫鬟，可沒有勾引他，他照樣禍害得一個都不放過。
    “怎麽的，難為你們倆夫妻情深，這個時候了，你還能想到為他說好話，倒是也難為你。”
    雲非晚語氣嘲諷，冷冷的瞥了一眼姚韻兒。姚韻兒有口難言，有苦難訴。
    “可是程兒……他何其無辜。”
    雲非晚抬手擋了擋臉，眼中出現淚花：
    “那我呢？我又何其無辜？”
    姚韻兒皺眉：“你罰一罰程兒也就罷了，可千萬別把他送去邊地。邊地那些都是悍民，程兒自小在京城長大，哪裏能受那樣的苦。”
    雲非晚不以為意：“別人能受，為什麽就他不能受。他怎麽就比別人金貴。
    “我就是要讓他受苦，就是要讓宋明簡看著，他最喜愛的兒子，被他害到了何種模樣，程兒越慘，他該越愧疚吧。
    “我要他去了地底下都後悔，沒有好好待我們娘倆，我要讓他去了地底下，都不得安心。他越在意什麽，我便越要毀掉什麽。”
    姚韻兒忍不住落下眼淚，連連搖頭。
    她沒想到雲非晚竟然瘋到了這種地步。
    “可……那，那是你的孩子啊。”
    雲非晚看著她，輕輕一笑：
    “哦，是嗎？可是現在，他是你的孩子。”
    姚韻兒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雲非晚話裏的意思。
    現在外頭那些人，不都以為宋錦程就是她的孩子嗎？
    既然在外人看來，宋錦程是大房的私生子，那雲非晚這般動作，便也都能理解。
    原來雲非晚那個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麽處置宋錦程。
    怪不得要發了告示，說宋錦程是大房的孩子。
    “你如此，就不怕程兒會恨你嗎？”
    雲非晚淡淡一笑：“恨便恨，有什麽大不了的呢。我付出了所有的一切，為了這個家，現在卻一無所有，他要恨，便讓他恨，我無所謂。”
    “可是這樣，對程兒不公平。”
    “嗬嗬，公平，什麽叫公平？我下嫁宋家公平嗎？我下嫁宋家，宋明簡還這樣對我，公平嗎？
    “我對你不好嗎？你卻要勾搭我的丈夫，換我的孩子，公平嗎？這世上哪裏來的公平呢？你告訴我。
    “不過你這麽為程兒說話，我倒真有些懷疑，他就是你的孩子。”
    姚韻兒被雲非晚盯得渾身發麻，後背發涼。她下意識的搖頭否認。
    “程兒是你的孩子，是你親生的孩子，也是你一點一點從一個小娃娃養到成年的孩子，你如何忍心？”
    聽著這話，雲非晚怒了，瞪著姚韻兒大聲質問：
    “我為何不忍心，宋明簡可以這樣對我，我這樣對他的兒子有什麽不對，父債子還。”
    姚韻兒欲哭無淚：“你別這樣，是我對不住你，我實在不願意你們母子隔閡，若你非要出氣，那我去，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姚韻兒幾乎要哭出聲，甚至腦中已經在想著，是不是該讓宋明簡活著回來。
    隻要宋明簡在，雲非晚便不能把宋錦程送到邊地去。
    隻是宋明簡回來，她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但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她什麽都顧不得了，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子毀在雲非晚手中。
    雲非晚冷哼一聲：“你算個什麽東西，你也不過隻是他的玩物，若不然，他不會不放過你玉蘭院的那些丫鬟們。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歸根結底的問題，在宋明簡身上。”
    聽著這話，姚韻兒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怨雲非晚。
    若說雲非晚蠢，她又清楚的知道，一切的根源都在宋明簡身上。
    若說雲非晚聰明，她卻又把一切都怪罪到宋錦程身上。
    雲非晚目光從窗口看遠，眼中帶著恨意。
    “宋明簡也是死了，若他沒死，我一定要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他是宋府侯爺又如何，沒有雲家，他什麽都不是。
    “我既然能讓他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現在也能讓他一無所有。
    “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他死了算是真正躲過一劫。他若還活著，你猜我會做些什麽？”
    姚韻兒咽了一口唾沫：“什，什麽……”
    雲非晚：“我會把你們倆關在一處，日日給你們下情香。你們不是喜歡搞在一起嗎？那我便給你們機會。
    “而且我可不會好心把你們關在屋子裏，我會把你們丟上馬車，把馬車趕到長街最繁華的地方。
    “讓你們在眾人麵前表演，讓滿京城的人都看看你們倆顛鸞倒鳳的模樣。反正你心裏有他，你在意他，勾引他，想來很是樂意。
    “就是不知道……若趙家的人也看到了，會如何看你的女兒。從今往後，她又該如何在趙家立足。
    “想來你應該並不介意你女兒的死活，若不然，怎麽會做出那樣傷風敗俗的事情。
    “哦，對了。一個宋明簡怕是滿足不了你，不若，我把宋錦程也丟到馬車裏去。如何？”
    姚韻兒一張臉慘白：“你……你……你怎麽能這樣，那是你親生的兒子。”
    雲非晚笑了：“親生的兒子，你說的不錯，但你忘了，那同時也是宋明簡親生的兒子，想來他很樂意跟自己的兒子分享女人，你期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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