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當然不是純靠計算，畢竟生長界麵的動力係數就必須得通過專門實驗來擬合關鍵參數，然後通過一係列的實驗數據點才能反推出這個係數的值。
    他腦子裏模擬實驗得出的數據都快有小山那麽高了，不然哪能在現實中一次就成功。
    但......這又不能說。
    於是陳望隻能默認。
    而大家見陳望沒有反駁頓倒吸一口涼氣，“嘶！還真的是！老天爺，這到底是什麽恐怖的計算能力？”
    “是啊，之前我們還在心裏奇怪陳所長怎麽可能在沒有經驗的情況下第一次就拉製出那麽高質量的單晶矽棒，原來陳所長根本不是靠經驗，純靠算啊！”
    陳望：“......小才，怎麽辦？嘴角有點繃不住了。”這時候要是笑了，那他榮辱不驚成熟穩重的形象不就要坍塌了嗎！
    小才：“哦？是嗎？他們要是不能成功，那麽以後這苦活還是得你自己幹。”
    隻短短一句話，陳望剛剛揚起的嘴角立馬就收了起來。
    “伍教授，其實你們也不用計算得那麽準確，隻要有一個大概的數值做參考，然後在積累一些正確的實驗經驗成功率就會提高了。”
    伍開德在聽到陳望特意加重的“正確”兩個字時不禁感覺臉頰又有些發燙。
    因為之前他還挺寶貝那些經驗的。
    “但是這些係數·····”伍開德麵帶苦澀的欲言又止，固體矽的密度這倒簡單，現在有些半導體資料上都能查到。
    但生長界麵的動力學係數，還有特定常數這些，就算是他都很難計算出來。
    “沒事，到時候我會把一些常見數值計算出來給你們製成一個參考表，然後你們隻要仔細觀察後判斷該用哪個一個參數套公式就行，不過這個判斷就需要靠你們自己了。”
    伍開德驚詫不已，“還、還可以這樣？”
    其他人也紛紛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震驚次數太多了，他們感覺現在腦子有些“嗡嗡”的，都快理解不了陳望現在說的話了。
    什麽叫計算出來給他們做一個參考表？什麽叫直接套公式？
    他們讀書時老師都沒有這麽對過他們啊！！！
    此時眾人看向陳望的眼神那叫一個佩服和崇拜。
    但背對著大家的陳望根本沒看見，為了以後擺脫製矽這苦活，認認真真說著自己的打算，“而且我也會將我的一些判斷方法告訴你們。
    不過你們剛剛有句話說得對，實際生產的情況很複雜，而且每個人看進眼中的事物都會有細微的差別，所以我說的那些經驗對你們有沒有用就不知——”
    “有用有用！絕對有用！”
    眾人整齊的大喊聲把陳望嚇了一跳。
    他倏地轉身過來才發現大家看他的目光又變成了“手電筒”。
    “陳所長肯定有用！”秦強臉色通紅，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亢奮得不行。
    其他人也差不多，各個都是一臉的狂喜。
    老天爺，這跟把飯直接喂進他們嘴邊有什麽區別！！！
    就連伍開德都有些控製不住情緒，開口時聲音都在發顫，“陳，陳所長，這肯定有用，如果沒有用，那也是我們沒用！”
    陳望：......
    “行吧，那我現在先把這些係數給你們算出來，然後再給你們講講我的經驗。”
    “好好好，陳所長你需要什麽我們現在就去準備。”
    “不用，我有筆和紙就行了，對了，你們把設備重新清洗吧，一定要嚴格按照我說的辦法清洗。”
    “好的陳所長！”
    這一寫就寫到了趙飛過來找他。
    陳望穿著實驗服站在窗口問趙飛什麽事。
    “陳所長，不好意思打斷你做實驗了，那，那個我又有點事想跟你再談談，嗬嗬嗬。”
    陳望視線轉過去，發現又是上次那個找他談話的同誌，“怎麽了？難道是上次的流程沒有走完？”
    “不是不是，不是上次的事情，這次是其他事。”潘思明趕緊否認，同時在心裏又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淚。
    那天讓陳望簽完保密協議後他以為後麵就沒他什麽事了，結果今天突然又接到一個任務。
    國外頂尖大學的教授和國際數學學術會議給陳望寄來了邀請函，希望他能去參加數學座談會。
    但陳望現在是什麽身份？那肯定不能去啊！
    所以他現在的任務就是在不引起陳望抵觸反感的情況下，告訴他這不能去！
    潘思明左思右想都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艱巨得不能再艱巨的任務。
    他來之前還特意看了一下陳望的出生日期，好家夥，十二份才滿12歲！
    這要是拋去天才的頭銜，不就妥妥還是一個孩子嘛！
    如果他跟陳望說不能去國外，那不就像是跟一個孩子說不能出遠門去玩？
    潘思明想到這裏打了一個冷顫，這種情況哪個孩子能不產生抵觸反抗心理？
    “潘輔導，你是身體不舒服嗎？我怎麽感覺你一直在發抖？”因為路上潘思明主動介紹自己是思想輔導員，所以陳望便直接叫他潘輔導了。
    潘思明聽了幹笑兩聲，“嗬嗬嗬，沒有，剛剛鞋底進了顆小石子硌我腳了，不過這會好了好了，好像弄出去了。”
    陳望點點頭沒有再說話，跟著一起又往談話室走去。
    潘思明覺得自己趁現在可以先試探一下陳望，不然等會進了談話室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陳所長，平日裏除了研究之外還喜歡做點什麽呢？”
    陳望張口就來：“除了研究我還喜歡深耕我國的飲食文化，對睡眠科學與身心修複領域也頗感興趣，當然，最喜歡的還是秉持價值導向，通過合法合規的途徑夯實人生發展的物質基礎。”
    小才：“其實就是愛吃，愛睡，最愛錢。”
    但潘思明聽不見小才的翻譯，於是聽得雲裏霧裏的，不過讓他慶幸的是陳望好像對“玩”不太感興趣。
    “那陳所長，你的夢想是什麽呢？”
    陳望眉頭一挑，看，上次的流程果然沒有走完，這是又來考驗他了！
    “我的夢想？我的夢想就是科技強國，實現民族複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