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言歸對著上麵的熱氣吹了吹，“還是有些燙。”手上兩隻手的指尖互相委托著上層的包子。
    手指可能是已經被燙熟悉了，漆言歸也不覺得燙了，又啃了上去。
    門牙輕叩收口處，讓其中溫熱的肉汁找到出路。琥珀色的醬湯湧入口腔，還是燙得人舌尖有些發麻，卻舍不得鬆口。
    肥膘熬化的脂膏裹著瘦肉丁在舌麵翻滾，中間的醬香融入的非常好，漆言歸是看著姚以紀盤餡兒的。不知是咬到什麽，嘴巴裏麵發出了咯吱聲。
    麵皮內壁早被肉汁浸透，麥香與醬香在蒸籠上反複滲透，隻覺得咽下後喉頭仍浮著層蜜色油膜。
    漆言歸手中捏著包子底部的皮，“吃著吃著我就想到了我媽媽，他不喜歡吃肉餡兒包子，但是對於肉餡兒的包子皮卻很熱衷，我曉得時候很多次光是是袁女士拆出來的包子餡兒就飽飽的了。”
    “啊……我也會這樣。”陳書翰湊過來，“讓我看看你裏麵的餡兒什麽樣子？”
    漆言歸聞言把手中的包子底吃進嘴中，然後又拿起來一個……
    麵皮被咬開一道月牙狀的缺口，蒸騰的熱氣裹著醬香噴薄而出。細密的氣孔間滲出琥珀色的肉汁，深褐色的醬色呈現眼前。
    “……我沒看出來，就是醬色很濃的樣子。”
    陳書翰也拿了一個，在吃之前又覺得現在好像是少了一個人。“維寧呢？”同時視線往廚房看了看了，但還是沒有發現人去哪裏。
    陸維寧人在後院的陰影處。隱約聽到有人自己的名字，蹭的一下就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走之前還不忘拿起手中的杯子。
    “剛剛是有人叫我嗎？”
    “對……看看你去哪了，不是說餓了？”
    陸維寧點頭，“我剛剛去後院去了，準備曬曬太陽？”
    “那是可以，這會兒太陽還不是很毒，曬曬也行。手上拿的什麽是什麽喝的？”陳書翰看著陸維寧手上的杯子，就是看不清楚裏麵裝的什麽。
    “不想喝綠豆蜂蜜枇杷之類的了，就問舅舅有沒有什麽喝的，然後得到了哥哥點的冰鎮豆漿，我先嘬為敬！”陸維寧拿著杯子的手向上抬了抬。
    “好了好了，趕緊來拿你的包子，噥，這碟都能吃完吧？”
    “……”
    沒有聽到陸維寧的回話，漆言歸的身子往前湊了湊，仔細的看了一下麵前那盤沒有動的包子，少說也有六七個，“我記得……記得，初高中的時候自己挺能吃的，這一盤是可以吃完的。”
    陳書翰也點頭：“這一盤子還是可以的！”
    “能倒是能，我這不是在後院支了一張小桌子嘛， 我先去把手上的杯子放回去！”
    ……
    陸維寧回來端盤子的時候，盤中之前的升騰熱氣，現在隻剩下小小的一縷熱氣順著缺口上升，肉汁也是在麵皮內壁的千層褶皺緩慢滲出，從外麵看麵皮頂部有點點檀木色。
    從店內走到後院幾步的時間，陸維寧便已經吃了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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