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維寧一碗蛋茶下肚，從胃裏到心裏都被熨帖得妥帖。
    姚以紀你想動從房間裏出來就看到陸維寧，眼角眉梢都是不自知的笑意。
    晨風撲麵而來，姚以紀深吸一口氣，“呦，這是吃上了？”
    “嗯嗯！餓了就衝了個雞蛋。”
    “你還餓不？”
    “……”
    “做了就吃，目前我都感覺不錯！！！”
    “那就不急了，你哥也沒醒，我先出去轉轉。”
    外麵，太陽終於露出了半張臉，金色的光芒灑在大地上，為村莊鍍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
    雞鳴聲漸漸平息，但村莊卻徹底蘇醒了。
    樹下的石凳上坐著幾個老人，正在下象棋。
    姚以紀近時，其中一位抬頭看了他一眼，眯起昏花的眼睛辨認了一會兒，突然露出缺了門牙的笑容。
    “這不是老姚家的嗎？”
    姚以紀認出了這是誰後，趕緊上前打招呼。
    寒暄幾句後，在得知姚以紀要準備過中元節的東西後，他們就沒有拉著人繼續說其他的了。
    其中一位老人擺著手往前指著：“你往前麵走走。最近這可是大變動了，可不能按著記憶中認嘍。”
    村口，記憶中的小雜貨鋪變成了一家明亮的便利店，玻璃門上貼著“空調開放”的字樣。姚以紀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走進去。
    旁邊還有一條小巷，保留著村子的舊貌，兩邊是斑駁的磚牆，牆角生著青和雜草。
    巷子盡頭，一塊褪色的木招牌掛在門楣上，上麵用毛筆寫著“香燭鋪子”。
    店門半開著，裏麵光線昏暗。
    姚以紀撥開門簾，店裏彌漫著檀香、紙錢和灰塵混合的獨特氣味，一瞬間將他拉回記憶中的回憶。
    電風扇在角落裏“嗡嗡”轉著，吹動牆上的日曆，露出八月十五日被紅筆圈起來的那個日子——中元節。
    貨架上擺滿了各種祭祀用品：成捆的線香、紅蠟燭、成袋子的金元寶，還有一疊疊的黃紙錢。
    “要買什麽？”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裏間傳來。
    片刻後，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走了出來。姚以紀認出人來，但不記得人家的名字。比記憶中老了許多，頭發全白了。
    “哦哦，來買金箔紙啊，也該來了？”
    “和往年一樣嗎？”
    姚以紀沉默點頭。
    老人轉身開始整理姚以紀需要的。
    籃子裏整齊地擺放著幾捆香和一疊黃紙薄黃紙還有天地銀行的紙幣。
    記憶突然閃回，姚以紀想起在任務世界中，每每清明中元，師門做粿的吃鴨的，每年這個時候，師門或是都會有人做吃食，或是坐在院子折元寶。
    老人從架子上取下幾刀紙，又彎腰從櫃台下拿出一個紙包：“新到的檀香，特地給你留的，知道你要。”
    結賬完，臨走時，老人突然問：“姚啊，你還記得怎麽折金銀元寶嗎？”
    許明陽點頭：“每年都會疊，怎麽會忘這一點兒呢？”
    然後就聽到對方說：“會就行，會就行，這些手藝，不傳下去就真的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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