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瑞沉默了一下，因為他看到了他爸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姚叔叔的身後。
    “來了，我看到了，我家長剛剛到。”
    姚以紀朝著金瑞瑞點頭，“那？”
    姚以紀感覺有些不對，轉過身，正好和金景福來了一個麵對麵。
    金景福“嗨？”
    “嗨”
    金瑞瑞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一種詭異的感覺，他剛剛還想示意他爸不要搗亂來著。
    果然，還是晚了一步。
    姚以紀和人簡單的聊了幾句便結束了對話。
    班主任抱著文件夾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班級門口的走廊，藏青色西裝外套上別著校徽，鏡片後的眼睛看起來有些疲憊。
    “是陸維寧的家長嗎？快請進。”教室裏已經來了一部分家長，還有一些學生。
    姚以紀直直的走向陸維寧的身邊，小聲的問道“等一下你們學生是不是要出去？”
    陸維寧點頭。
    “你是打算先回家還是去外麵找你哥打球？”
    陸維寧的點頭，陸維寧遲疑。
    “什麽？”是陸維寧小聲的問，“我哥在外麵打球嗎？”
    姚以紀點頭，然後就看到自己的好外甥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那我先出了，舅舅你好好的在這裏開家長會。”
    說時遲，那時快。
    陸維寧拿起自己的水杯，轉身就是對著自己的舅舅叮囑，然後快速的消失在姚以紀的視線中。
    姚以紀坐下後，就聽到前排兩位家長正在低聲討論。
    “聽說選物化生以後能報醫學專業？”
    “我們家那那個偏科，物理每次都不及格……”
    姚以紀翻開自己隨身帶過來的筆記本，寫下“分科”二個字，並在旁邊畫了個問號“？”。
    姚以紀再抬頭就發現在教室裏麵已經沒有了學生，家長顯然都已經到了。
    班主任也走上了講台。
    “感謝各位家長在假期後抽空過來，高一上學期是打基礎的關鍵期，今天主要說兩件事教材選購和選課指導。”
    姚以紀看著黑板上麵出現了自己熟悉又陌生的ppt ，是一張表格。
    “除了國家規定的必修教材，學校推薦了幾套教輔……”
    姚以紀的目光落在教輔上麵，有些頭疼的按了按腦袋，這本也熟悉，前段時間陸維楨找出來的教材也有，上麵的幻燈片開始切換。
    “新高考實行‘3+1+2’模式，‘3’是語數外，‘1’在物理和曆史裏選一門，‘2’從剩下四門裏選兩科……”
    姚以紀跟著記錄。
    “想報理工科專業，建議選物理偏文科的話，曆史比較合適。”
    姚以紀覺得有些頭大，因為陸維楨當時是沒有這些東西的，隻有簡單的文理大分科。
    “讓孩子學自己喜歡的。”這是姐姐姐夫當時在的時候，經常說的話。
    姚以紀記得很清楚，自己也常常聽到這句話。
    他的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姐夫，並沒有因為隨著自己的年齡長大，而用他們的夢想裹挾著自己去做什麽，沒有那種強烈的，一定要自家孩子有所建樹。
    最重要的不過是，健健康康。
    那麽現在，他也不會用自己的想法去對兩個外甥指手畫腳，隻能盡自己最大能力為兩個外甥未來的選擇性。
    筆記本上的問號被他塗成了一個黑團。
    耳邊依舊是班主任的說話聲“總之，這次來開會主要就是內容，作為家長和老師，我們要共同努力。最後，關於分科的事情現在也隻是提前說一下為高二做一下準備，同時也讓家長們知道”
    姚以紀隨著散場的家長潮往校門口走，看見不遠處的香樟樹下落著幾片泛黃的葉子。
    操場方向忽然傳來籃球被拍打的聲音，順著聲音望去，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籃球場上來回跑動兩個穿著校服打籃球的外甥。
    果然，剛剛聽到他說陸維楨在打球那麽激動是有原因的。
    姚以紀走近了些，目光在球場上多停留了下來，陸維楨正踮著腳搶籃板，運動鞋在地麵摩擦出刺耳的 “吱呀” 聲。
    腦中想的是‘選科就像點菜，得合孩子的胃口才行’。
    姚以紀走到籃球場邊的鐵絲網外時，陸維楨正好投進個空心球，陸維寧倒是先看見他，立馬跑過來“舅舅，你開完會啦？”
    姚以紀也沒有打算進去，隔著網和兄弟兩個說“開完了，就是說你分科和教輔的事情。”
    “不過，我感覺最重要的就是認認你們的老師，當初你哥上高中的時候我差不多也混了一個臉熟。”
    “是不是還說了，新分科的事情。”陸維寧的聲音淡淡的。
    姚以紀倒是不怎麽驚訝小外甥怎麽知道的，“對，是說了這個，對了教輔的錢，你們是交現金還是線上，算了，我先給你現金？”
    陸維寧趕緊擺手，“不要，肯定不是現在收，等我回去問問，不過”
    “不過，剛剛老師沒有說嗎？”
    “”
    姚以紀有些沉默，他剛剛確實是跑神了一段，不過這一點不能怪他。
    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注意力有所下降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不要對快三旬的‘老人’有太大的要求啊！
    “沒有。”
    不過作為一個靠譜的成年人，姚以紀是會勇於承擔自己的失誤的。
    “好吧好吧，舅舅快回去吧，晚上不用做我們的飯了。”陸維寧說到一半想到了站在自己身邊一直沒有怎麽說話的哥哥，得到對方的眼神肯定後，朝著舅舅回話。
    姚以紀最後是在兩個外甥的注視下出了學校，有哪裏不太對？
    不管了，成熟的成年人要開始今天的最後一次上工了！
    姚以紀回到了店內。
    姚以紀再次放空自己。
    因為店內目前空無一人，主要原因為，目前還沒有到平時的上班時間。
    “”
    姚以紀今天的沉默和跑神是不是有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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