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霧細密地鋪在城市的上空，把 “姚記小飯館” 的玻璃窗蒙得一片朦朧。
    因著下雨店裏還沒到客流高峰，隻有零星幾位外送員和熟客坐在靠窗的位置，熟客捧著熱湯麵，偶爾抬頭望一眼窗外飄著的雨絲。
    後廚中，卻透著股比往常更熱鬧的氣息。
    現在換成了姚以紀正站在烙餅爐前，手裏握著一把長柄鐵鏟，額角因為熱氣而滲出細密的汗珠，穿著一件藏青色的圍裙，圍裙上沾著些麵粉。
    這會該出餐的都出完了，姚以紀就接手了元康手中的活計，元康則是去折騰麵團了。
    姚以紀用手裏的鐵鏟輕輕翻動著爐子裏的油餅 —— 金黃的油餅在鐵板上 “滋滋” 作響，油花星星不時濺起，裹著麵香和油香的熱氣往上飄，填滿了整個廚房。
    姚以紀用鐵鏟輕輕碰了碰油餅的邊緣，感受著油餅的軟硬。
    可以了出鍋咯！
    烙油餅講究的是‘小火慢烘，勤翻勤看’，火大了容易焦黑，火小了又烙不熟，這個多下幾次餅，手感就出來了。
    剛烙好的油餅被姚以紀放到了盤子中，遞到元康手裏，“剛出鍋的，拿出去吃吧，辛苦這麽久了。”
    “我再給你盛碗羊湯，你要不要吃麵？”姚以紀看了看元康手中的盤子。
    元康也看了看手中的盤子，上麵是兩張油餅，果斷搖頭“不了不了，就羊湯就好”
    “成，叔給你盛碗羊湯，加幾片現切的羊肉，補補力氣。”
    元康愣了一下，連忙擺手“店長，啊，叔，不用麻煩了”
    “別客氣！” 姚以紀打斷他，取出一塊的羊肉，肉色帶著點白紅，他把羊肉放在案板上，拿起一把刀，手腕輕抖，薄如蟬翼的羊肉片就接連落在案板上， 每一片都切得均勻羊肉片的紋理很是好看。
    “這羊肉是早上剛送過來的，新鮮得很，在湯裏最好吃。”說話間，姚以紀已經端起元康的碗去灶上羊湯鍋邊，乳白色的羊湯咕嘟著小泡，熱氣裹著濃鬱的鮮香撲麵而來。
    他舀了滿滿一碗羊湯，然後將盤子裏的羊肉片輕輕撒進去，肉片在熱湯裏打了個滾，沉了下去，“再給你撒點蔥？提提鮮怎麽樣。”姚以紀的手準本朝著那碗嫩綠的蔥苗碎，等到元康點頭，下一秒嫩綠便出現在了湯麵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就遞到了元康麵前。
    姚以紀拍了拍元康的肩膀。
    元康雙手指尖碰了碰碗邊邊，指尖傳來溫熱感，感覺是那種馬上就要變成燙手的感覺。
    一來一回，元康又回來端盤子，並還沒有拿出來。
    不過
    不過倒是可以把油餅切一下，說做就做。
    油餅被元康放到了案板上，先將油餅沿著直徑對半切開， “哢嚓” 一聲輕響，然後卷了卷剩下的餅，這樣子切一遍就好了，不用反複切。
    元康抽出自己專用的筷子，撥了撥案板上的餅絲，外層微微發脆，邊緣還留著鏊子烙出的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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