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整山河 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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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家議事廳的青銅大門轟然推開,唐天踏著滿地碎玉走進來,掌心托著象征家主的玄鐵令,青金光芒從令紋中溢出,將議事廳內的血汙瞬間蒸發。堂內三十餘名唐氏子弟齊刷刷跪地,目光落在他斷肢處流轉的光臂上——那是混沌之力的顯化,也是新任家主的威嚴。
    “從今日起,三房一脈暫由長老會共管。”唐天的聲音在廳內回蕩,玄鐵令重重拍在議事桌上,斷裂的桌角竟在青金光芒中自動愈合,“唐昊勾結外敵,廢去修為,囚入祖祠思過;其餘三房弟子,即日起重新接受靈脈檢測,凡體內有血煞宗咒印者,一律送往蒼瀾宗淨化。”
    “少家主!”一名斷臂的唐氏護衛突然抬頭,眼中泛著淚光,“我等願追隨您重整唐家!”他胸前的護心鏡裂成三瓣,卻仍緊緊護著唐家的赤紋徽記。唐天認得他,是三個月前戰場上替自己擋下致命一擊的老護衛唐猛。
    唐天伸手按在唐猛肩頭,混沌之力如暖流湧入:“老唐,去把庫房裏的‘聚靈陣盤’取來。”他望向議事廳中央的巨大裂縫,那是三長老臨死前用禁術造成的創傷,“三天內,我要讓唐家靈脈重新貫通。”
    當唐猛領命而去,蘇雪忽然湊近,壓低聲音道:“蒼瀾宗傳來消息,血煞宗退守蒼瀾山,他們在山中布置了‘血河鎖靈陣’,怕是要拿第二片殘片祭陣。”她指尖劃過腰間的玄冰劍,劍鞘上的冰紋正與唐天眉心的鍾片產生共鳴。
    “魏前輩去了蒼瀾山?”唐天皺眉,想起那名被魔種折磨百年的前蒼瀾宗弟子。蘇雪點頭,遞出一枚刻著血紋的玉簡:“他臨走前留下這個,說陣中有他當年的同門冤魂,他要親手為他們超度。”
    玉簡入手的刹那,唐天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麵:蒼瀾山深處,血色霧氣籠罩著一座古老的鍾形祭壇,祭壇中央懸浮著半片刻滿殺戮紋路的青銅鍾片——正是混沌鍾第二片“殺”之法則。他突然明白,血煞宗為何能控製魔種,原來他們早就在利用殘片的力量。
    “淩塵呢?”唐天甩去雜念,望向議事廳外。葉淩塵正站在廊下,手中握著半塊劍形玉墜,目光怔怔地望著蒼瀾山頂方向。自祠堂一戰後,少年的劍意愈發凝練,竟隱隱有與混沌鍾共鳴的跡象。
    “在看靈界天梯。”蘇雪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蒼瀾山頂雲霧翻湧,隱約可見九道金色鎖鏈從天而降,將整座山峰與天際相連,“玄霄宮的靈脈鎖鏈,每一道都刻著‘規整靈脈’的仙法,當年蒼瀾宗祖師曾試圖劈開,卻在劍上留下永久的裂痕。”
    唐天伸手按在石欄上,混沌之力順著指尖滲入山體。他“看”見地下千米處,枯竭的靈脈正像幹涸的河床,而九道鎖鏈如貪婪的巨蟒,正源源不斷地將靈氣抽往仙界。當青金光芒觸及鎖鏈,竟傳來刺耳的錚鳴,仿佛金屬摩擦般的劇痛從掌心傳來。
    “果然是仙界的規整之力。”唐天皺眉,鍾片在識海深處輕顫,竟將鎖鏈上的道紋投影在他腦海——那是初代混沌之主被分割的“規整”法則碎片,“淩塵,你可聽說過‘裂道劍訣’?”
    葉淩塵轉身,眼中閃過驚訝:“蒼瀾宗典籍記載,此劍訣專為破除規整法則而生,是祖師從混沌鍾殘片紋路中悟得……”他忽然注意到唐天掌心的青金光芒與自己的玉墜產生共振,“天哥,你的鍾片和我的玉墜,說不定本就是一體?”
    三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唐天想起殘片中的記憶,混沌鍾九片殘片各有妙用,其中“生”“殺”“裂”三片向來相伴相生。或許葉淩塵的玉墜,正是“裂”之殘片的載體。
    “不管如何,我們必須在三天內修複唐家靈脈,然後登頂蒼瀾山。”唐天握緊玄鐵令,斷肢處的光臂突然暴漲三尺,“血煞宗想借‘殺’之殘片祭陣,正好幫我們試試混沌鍾的力量。”
    是夜,唐家祖祠。唐天盤坐在神龕前,鍾片懸浮在眉心,將混沌之力注入祖祠的青磚。他“看”見地下深處,九片殘片的虛影在黑暗中閃爍,其中兩片已亮起微光——他手中的“生”與蒼瀾山中的“殺”。
    “咚——”
    鍾聲在識海深處響起,祖祠的青磚突然浮現出完整的混沌鍾紋路,順著地脈蔓延至整個唐家。正在運功的唐氏子弟紛紛睜眼,驚訝地發現枯竭的靈脈竟在飛速修複,就連斷肢的唐猛,斷臂處也長出了半透明的光臂。
    “少家主這是……在重塑唐家的靈脈?”守在門外的蘇雪望著祖祠內流轉的青金光芒,忽然想起蒼瀾宗典籍中的記載:混沌鍾可鎮山河,塑靈脈,逆天命。此刻的唐天,正用“生”之法則,為整個家族逆天改命。
    淩晨時分,葉淩塵突然闖入祖祠,手中握著一封染血的信箋:“天哥,蒼瀾宗傳來急訊,玄霄宮派了一支‘靈脈監察隊’前往蒼瀾山,為首的是金仙期強者‘玉衡子’,怕是要搶在我們之前奪取第二片殘片。”
    唐天睜開眼,鍾片光芒驟然強盛:“走!現在就去蒼瀾山。”他站起身,斷肢處的光臂已完全凝實,甚至能握住議事廳內的玄鐵劍,“告訴族人,守住唐家靈脈,三日後,我們將叩開靈界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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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在夜色中啟程,唐天走在最前方,衣擺上的赤紋在青金光芒中格外醒目。他望著蒼瀾山頂的九道鎖鏈,想起三長老臨死前的話:“血煞宗早就在蒼瀾山深處找到了第二片殘片。”如今,那片殘片既是威脅,也是契機——若能集齊“生”“殺”“裂”三片,或許就能真正觸碰到混沌法則的門檻。
    山風呼嘯,吹散了夜霧。當第一縷陽光照在蒼瀾山時,唐天看見山腳下躺著數十具血煞宗弟子的屍體,每具屍體心口都有一道劍痕,正是葉淩塵的“蒼瀾劍訣”。而更遠處,血色霧氣中隱約可見一座倒懸的鍾形祭壇,祭壇中央,魏無常正與一名身披金袍的老者激戰——那老者胸前,正掛著玄霄宮的玉衡令。
    “玉衡子,你敢動我蒼瀾宗的弟子!”魏無常的掌風已無血色,取而代之的是青金與赤紅交織的光芒,顯然他已在祭壇中找到了自己的良知與力量。唐天知道,那是混沌鍾“生”之法則在淨化他體內的魔種。
    “唐天,小心!”蘇雪突然驚呼。祭壇上方,九道靈脈鎖鏈竟在玉衡子的法訣下凝聚成網,正對著唐天當頭罩下。葉淩塵搶先一步,玉墜爆發出刺目青光,化作“裂道劍訣”斬向鎖鏈,卻隻在其上留下一道淺痕。
    唐天深吸口氣,鍾片在掌心化作青金大鍾虛影,斷肢處的光臂重重砸向地麵:“既然是規整法則,那就用混沌初開的力量,砸出一道裂痕!”
    “轟——”
    蒼瀾山劇烈震顫,青金光芒如潮水般湧上山巔,九道鎖鏈在混沌之力中發出哀鳴。唐天看見,在鎖鏈崩裂的縫隙中,第二片殘片正閃爍著血光,與他掌心的青金形成鮮明對比。那是混沌鍾的“殺”之法則,也是他接下來必須掌控的力量。
    山風掠過,帶走了夜的最後一絲涼意。唐天望著祭壇方向,知道屬於他的戰鬥,才剛剛開始。而在他身後,唐家的靈脈正在混沌之力中重生,就像他破碎的靈脈,在鍾鳴中重新凝聚。這是重整山河的第一步,也是叩開靈界之門的前奏——當混沌鍾的鍾聲再次響起,整個蒼瀾大陸,都將聽見屬於裂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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