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刀塚淩塵 重現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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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瀾山北麓,有座被刀痕刻滿城牆的廢棄古城——斷刀城。殘垣上的每道刀疤都在訴說上古刀修的輝煌,城門匾額“刀鎮八荒”四字雖已風化,卻仍有刀意凝聚,讓靠近的修士氣血翻湧。唐天三人駐足城下時,蘇雪的玄冰劍突然發出清鳴,卻被唐天身上的青金光芒壓得啞然。
“好重的刀氣。”葉淩塵凝視著城牆上的刀痕,手按劍柄的指節發白,“這些刀意竟能壓製劍意,怕是上古刀修大能的遺跡。”
唐天卻露出狂喜之色,斷肢處的光臂驟然膨脹,青金光芒中竟浮現出刀的輪廓:“男人就該用刀。”他想起父親曾說過的話,“劍修講究輕靈,刀修才是一往無前的霸道。”說著抬腳踢向城門,混沌之力化作刀形氣浪,將鏽跡斑斑的鐵門轟成齏粉。
城內撲麵而來的,是漫天刀意組成的刀雨。每片刀光都帶著“劈開一切”的狂傲,卻在觸及唐天眉心的鍾片時,自動分化出一道青金支流。他閉目感受,竟在刀意中“看”見一位身披獸甲的刀修,正舉刀劈向混沌初開的世界——那是比劍修更古老的武道本源。
“跟緊我。”唐天伸手拽住蘇雪,光臂一揮,青金刀氣斬出十丈刀路,將迎麵而來的刀雨劈成兩半。葉淩塵猶豫片刻,收劍入鞘,默默跟在其後——他發現,這些刀意雖狂躁,卻比仙界的規整之力更貼近混沌本源。
古城中央是座倒懸的刀塚,萬把鏽刀插在地麵,刀刃卻齊齊朝上,仿佛在等待最後一斬。唐天的光臂突然不受控製,徑直走向刀塚中央的青銅刀架,那裏插著一把斷刃刀,刀鞘上刻著“裂空”二字,刀身半露,竟有混沌氣流在刃口流轉。
“這是……混沌刀?”蘇雪驚呼,認出刀鞘紋路與唐天的鍾片同源。葉淩塵的玉墜在此刻劇烈震顫,與斷刃刀形成呼應,仿佛三者本是一體。
“小輩,可敢接老夫三刀?”沙啞的聲音從刀塚深處傳來,一位由刀氣凝聚的老者顯形,手中提著與斷刃刀同款的長刀,“若能接下,裂空刀意與刀塚傳承皆歸你。”
唐天瞳孔驟縮,老者的刀意竟讓他想起混沌鍾殘片中的“殺”之法則。他鬆開蘇雪,踏前半步,光臂化作實質青金刀臂:“前輩請賜教。”
第一刀劈來,刀風如開天辟地,將刀塚內的萬刀掀起,形成刀海。唐天不閃不避,光臂硬接,青金與刀氣相撞處,竟濺出星火花光。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暢快——比起之前使用鍾片的柔和創生之力,此刻的刀意更貼合他骨子裏的暴戾與堅韌。
“好小子,有股子狠勁!”老者大笑,第二刀接踵而至,刀勢化作混沌漩渦,“當年老夫追隨混沌之主,用這裂空刀劈開仙界第一道界壁,可惜……”話未說完,刀勢已至,唐天的光臂竟被劈出裂紋,鮮血滴落處,刀意竟在修複傷口。
“原來如此!”唐天突然領悟,混沌鍾“生”之法則與裂空刀“殺”之法則本就是陰陽兩麵,“前輩的刀,不是殺戮,是劈開枷鎖的鋒芒!”他怒吼一聲,眉心鍾片光芒注入光臂,斷肢處竟凝聚出實質的青金刀臂,刀背刻著混沌紋路,刀刃流轉著生死法則。
第三刀落下時,唐天揮臂迎擊。青金刀與裂空刀相撞的刹那,刀塚內萬刀齊鳴,斷刃刀突然掙脫刀架,化作流光融入他的光臂。老者的虛影露出欣慰之色:“不錯,混沌刀意講究‘以殺證生’,你能在生之法則中悟出殺道,當得起裂空刀傳承。”
話音未落,老者的虛影消散,斷刃刀完全融入唐天的光臂,刀背浮現出“裂空”二字,刀刃則刻著混沌鍾的“生”之紋路。他感受著體內翻湧的力量,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帶著刀修的狂傲與混沌的蒼茫:“劍修太秀氣,還是刀來的痛快!”
葉淩塵看著唐天的變化,忽然想起蒼瀾宗典籍中的記載:上古混沌之主座下,有刀修“裂空”與劍修“斬天”,二人曾聯手劈開神界壁壘。此刻唐天獲得裂空刀傳承,而自己的玉墜正是斬天劍的殘片,或許這正是命運的安排。
“天哥,你的光臂……”蘇雪指著唐天的斷肢,那裏已完全化作青金刀刃,可自由收放,刀刃流轉間,竟能切割空間,“這是混沌刀體?”
唐天點頭,握了握拳頭,刀刃瞬間縮回,化作正常手臂:“裂空刀意,可斬可收。”他望向刀塚深處,發現牆壁上刻滿刀訣,其中最後一句讓他瞳孔驟縮:“刀斬規整,刃護蒼生——混沌刀修,永不低頭。”
當三人離開斷刀城時,唐天的光臂已能自如切換刀臂與正常形態,斷刃刀的刀柄化作手環戴在他手腕,隨時可召喚出刀體。路過城門口時,他忽然停步,光臂斬出,在城門廢墟上刻下“刀鎮山河”四字,青金刀痕深深嵌入石壁,竟引動蒼瀾山的地脈共鳴。
“接下來,去蒼瀾山祭壇。”唐天望著山頂的血色霧氣,刀臂上的裂空紋路與鍾片產生共鳴,“血煞宗想借‘殺’之殘片祭陣,正好讓他們嚐嚐混沌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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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葉淩塵忽然開口:“天哥,你說刀修比劍修霸氣,那我的劍……”
唐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劍有劍的輕靈,刀有刀的霸道,但若論劈開天道的枷鎖,還是刀更直接。”他望向山頂的九道鎖鏈,刀臂驟然顯現,“就像那些靈脈鎖鏈,劍要找破綻,刀卻能直接劈開!”
蘇雪看著兩人,忽然想起小時候唐天總說“刀才是男人的浪漫”,那時的他總偷拿父親的佩刀玩耍,卻因修煉劍修功法被訓斥。如今,混沌鍾與裂空刀的傳承,終於讓他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道。
接近祭壇時,血色霧氣中傳來魏無常的怒吼:“玉衡子,你敢用我蒼瀾宗弟子祭陣!”唐天抬眼望去,隻見祭壇上跪著百名蒼瀾宗弟子,頸間係著血色鎖鏈,正被源源不斷地抽取精血,祭向中央懸浮的“殺”之殘片。
“唐天,小心!”蘇雪突然拉住他,“祭壇上的血河鎖靈陣,正與靈脈鎖鏈共鳴,怕是要將蒼瀾山靈氣全部抽往仙界!”
唐天卻露出冷笑,刀臂揮出,青金刀氣直接劈開血霧:“正好,讓我的裂空刀試試,能不能斬斷仙界的規整鎖鏈。”他踏空而上,刀臂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每一道刀痕都帶著“殺”之法則的暴戾與“生”之法則的慈悲——混沌刀修,本就是在殺戮中守護生機。
玉衡子的金袍在刀氣中獵獵作響,他終於正視眼前的少年,眼中閃過驚訝:“你竟能融合混沌鍾與裂空刀意,難怪玄霄宮要將你視為心腹大患。”
“少廢話。”唐天冷哼,刀臂斬向祭壇中央的“殺”之殘片,“把殘片交出來,或許能留你全屍。”
玉衡子大怒,掐出法訣,九道靈脈鎖鏈竟在祭壇上方凝聚成“規整天網”:“無知小輩,仙界法則豈容你放肆——”
話未說完,唐天的刀臂已至。青金刀刃斬在天網上,竟發出金屬扭曲的尖嘯,天網出現裂痕,而他的刀臂也滲出鮮血。但他不退反進,刀臂上的裂空紋路突然亮起,順著裂痕斬入天網核心。
“給我開!”唐天怒吼,混沌之力與裂空刀意完全融合,刀臂化作千丈巨刃,直接將天網劈成兩半。祭壇上的“殺”之殘片失去支撐,化作血光飛向他的掌心,與鍾片的青金光芒相撞,卻在混沌之力中漸漸融合。
魏無常趁機救下百名弟子,望著唐天手中同時流轉青金與血光的殘片,忽然想起蒼瀾宗祖師的傳說:“當生殺二片殘片相遇,便是混沌刀重現之日。”
山風掠過,唐天看著掌心跳動的兩種光芒,忽然明白,混沌之道從不是單一的生或殺,而是在殺生之間找到平衡。他的刀臂,既能劈開敵人的胸膛,也能守護身後的蒼生——這,才是刀修的真意。
“淩塵,蘇雪,”唐天轉頭,刀臂在陽光下閃爍著逼人的鋒芒,“接下來,我們要帶著這兩把刀,劈開靈界天梯,讓仙界看看,下界的刀修,究竟有多鋒利。”
葉淩塵點頭,手按劍柄卻露出笑意:“雖然你總說刀比劍好,但不得不承認,這刀意,確實有劈開天地的氣勢。”
蘇雪望著兩人,忽然覺得,那個在祖祠中掃落葉的少年,此刻真正成長為能扛起萬界重擔的刀修。而他手中的裂空刀,將成為劃破規整天道的第一刀,讓整個仙界,都聽見下界的刀鳴。
祭壇下方,被劈開的靈脈鎖鏈正在崩塌,露出其後若隱若現的靈界天梯。唐天踏刀而立,衣擺上的赤紋與刀臂的青金交相輝映,宛如上古刀神降世。他知道,獲得裂空刀傳承隻是開始,接下來,他還要用這把刀,斬開仙界的大門,斬碎神界的陰謀,在混沌的長河中,刻下屬於刀修的傳奇。
刀塚的鍾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那是上古刀修的戰歌,也是他唐天的道心之音——男人用刀,刀鎮八荒,劈荊斬棘,永不言敗。這一刀,劈開的不僅是眼前的血霧,更是整個萬界被規整壓抑的不屈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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