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最偏僻的居酒屋裏，昏黃的燭光在木質牆壁上投下搖曳的影子。老板娘早已識趣地退到後廚，隻留下兩壺溫熱的清酒和幾碟小菜。
    自來也盯著眼前晃動的酒液，眉頭緊鎖："我還是不同意你親自去雲隱。讓鹿久或者卡卡西去不行嗎？實在不行我再去一趟！"
    綱手仰頭灌下一杯酒，琥珀色的液體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滑落："雷影那個家夥也不知道在搞什麽鬼，阿斯瑪去了那麽久了，遲遲沒有進展，再拖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再說了雷影那個家夥當年欠我一個人情，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那也不用你親自..."自來也的話戛然而止。燭光下，他注意到綱手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你在害怕。"這不是疑問句。
    綱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又給自己斟滿一杯。酒液在杯中晃動，映出她泛紅的臉頰和微微濕潤的眼角。
    "最疼我的爺爺走了..."綱手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最愛我的斷走了...最關心的弟弟走了...連從小教導我的老師也..."
    酒杯在她手中發出輕微的"哢嗒"聲，一道細小的裂縫蔓延開來。
    自來也的呼吸一滯。他見過綱手無數種表情——憤怒的、囂張的、悲傷的——但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一麵。這位叱吒戰場的"醫療聖手"，此刻在燭光下顯得那麽單薄。
    "你知道嗎？"綱手苦笑著摩挲酒杯，"我當上火影前的那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見爺爺摸著我的頭說"小綱長大了"...醒來時枕頭都是濕的。"
    她抬起頭，翡翠般的眼眸直視自來也："我失去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有人離開了。"
    自來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語言在此刻如此蒼白。最終，他隻是默默為綱手斟滿了酒。
    幾杯酒下肚，綱手的臉頰染上緋紅，眼神卻愈發清明："我留你在木葉有三個原因。"
    她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你實力比我強。如果曉組織趁我離開時偷襲，隻有你能鎮得住場子。"
    第二根手指豎起："第二，團藏那個老不死的一直在暗處虎視眈眈。我不在的時候，隻有你能壓得住他。"
    當第三根手指豎起時，她的聲音微微發顫："第三...如果我沒能回來..."
    "別說這種話！"自來也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他的拳頭緊握，指節發白："你可是"三忍"之一的綱手姬！怎麽可能..."
    "自來也。"綱手平靜地打斷他，"若是我沒有回來就由你繼任第六代火影，這是命令，也是責任！"
    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居酒屋外，秋風吹落一片楓葉，輕輕拍打在窗欞上。
    良久，自來也頹然坐回椅子上，聲音沙啞："我...我會等你回來。"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如果等不到，他會讓親自上門找長門複仇，他現在最後悔就是當年好心收留長門幾人，教會他們忍術。
    與此同時，霧隱村的水影辦公室內，照美冥正凝視著窗外的瓢潑大雨。青單膝跪在她身後，雨水順著他的護額滴落在地板上。
    "都準備好了嗎？"照美冥的聲音比雨還冷。
    青抬起頭，那隻沒有被眼罩遮住的白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暗部已經就位，元師派係的七名長老今晚都會在各自宅邸。"
    "很好。"照美冥轉過身，紅唇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這些年他們以"維護傳統"為名，阻撓每一項改革。水之國的孩子還在挨餓，他們卻囤積著足以買下一個小國的財富..."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滴鮮血落在水影袍上："是時候清洗這個腐朽的村子了。"
    青猶豫了一下："那四代水影的舊部..."
    "願意歸順的留下，頑固不化的..."照美冥抬手做了個下切的動作，"水之國不需要兩個太陽。”
    木葉居酒屋裏，酒壺已經見底。綱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卻被自來也一把扶住。
    "我送你回去。"他的聲音異常堅定。
    綱手沒有拒絕。夜風吹散了些許酒意，她突然問道："自來也，你寫過那麽多愛情故事...真的相信有人能獲得幸福嗎？"
    自來也的腳步頓了頓。月光下，他望著綱手側臉的輪廓，輕聲道："相信啊...隻是有些幸福，需要付出很大代價。"
    綱手輕笑一聲："比如？"
    "比如..."自來也深吸一口氣，"比如一個傻瓜等了三十年，終於等到心愛的姑娘對他說"留下來"。"
    綱手的腳步停下了。兩人站在火影岩下的岔路口，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自來也..."她最終什麽也沒說，隻是輕輕握了握他的手，"明天見。"
    水之國的雨越下越大。青帶領的暗部分隊無聲潛入元師的宅邸。這位年過七旬的長老正在書房審閱文件，直到冰冷的苦無抵住他的咽喉才意識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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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照美冥那個丫頭終於動手了嗎？"元師出奇地平靜。
    青的苦無紋絲不動："為了水之國的未來，請您安息。"
    "嗬...你以為殺了我們就能改變什麽？"元師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諷，"這個村子從骨子裏就..."
    苦無劃過，鮮血濺在牆上的水影畫像上。青收起武器，對著屍體深深鞠躬："晚安，長老大人。"
    同樣的場景在霧隱村七個不同的宅邸同時上演。當黎明來臨，照美冥站在水影大樓頂端，望著被雨水衝刷的村子，輕聲自語：
    "新的時代...就從今天開始。"
    木葉大門前，綱手披著火影袍，看著整裝待發的護衛小隊，卡卡西作為暗部隊長親自帶隊。自來也靠在門柱上，假裝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中的卷軸。
    "都交代清楚了？"綱手走到他身邊。
    自來也點點頭，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護身符："給你的...別誤會！隻是路上買的紀念品多了個..."
    綱手接過護身符，指尖觸碰到他掌心的老繭。兩人對視一秒，又同時移開視線。
    "放心吧，雲隱那邊傳來消息，會派人在邊境接應我們，阿斯瑪也會提前到邊境等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我走了。"綱手轉身邁出大門，背影挺拔如鬆。
    自來也望著她遠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晨霧中才低聲呢喃：
    "一定要回來啊...這次我還沒給你看新書的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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