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退婚豈由人 ,逆襲破常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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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舔到舌尖的血腥味,青銅地磚的裂口正滲出刺骨寒意。
    韓老布滿裂痕的皂靴停在眼前,他彎腰撿起我掉落的玉簪時,指節擦過我耳後三寸的暗紅胎記——那是開啟顧家禁製的秘鑰。
    "姑爺怕是跪錯了方向。"老仆混濁的瞳孔泛起青芒,枯枝般的手掌突然扣住我右腕脈門。
    劇痛中,某種封印已久的靈力沿著經脈逆衝而上,將混沌靈識暴走的洪流硬生生截斷。
    林震天的赤金蟒紋靴碾過滿地銅鈴碎片:"顧家的狗倒是忠心。"
    "老奴不過是想起三十年前的青州試煉。"韓老佝僂的脊背陡然挺直,腰間鏽跡斑斑的鑰匙串發出清脆碰撞,"當年林家主用魔淵噬魂藤暗算顧氏三傑時,也是這般天光未明的時辰。"
    院中驟然寂靜,連簷角垂落的冰棱都凝在半空。
    我喉間翻湧著腥甜,卻清晰看見林婉兒攥緊的袖口滲出墨綠色熒光——那是噬靈符即將發動的征兆。
    "轟!"
    紫檀木屏風突然炸成齏粉,林家七長老之子林燁踏火而來。
    他指尖纏繞的焚天掌紋竟泛著暗紫,這不該是築基初期能駕馭的炎氣。
    混沌靈識不受控地刺痛,我眼前閃過魔淵裂縫裏扭曲的熔岩。
    "請顧公子賜教。"林燁獰笑著甩出九節鞭,鞭梢墜著的青銅獸首噴出幽藍毒霧。
    我翻身滾向祠堂方向時,後頸突然觸到地磚下傳來的震顫——那些鎖鏈正在呼應我傷口滲入地縫的血。
    "屏息!"韓老突然將鑰匙串拋向空中。
    鏽蝕的銅匙在毒霧中化作三十六道星軌,恰好擋住林燁追擊的殺招。
    老人枯瘦的身影在星軌間忽隱忽現,像極了父親書房裏那幅殘缺的周天星辰圖。
    林燁的攻勢越發狂暴,他額間浮現的赤紋竟與林震天玉墜的裂痕如出一轍。
    我強忍識海翻騰解析他的步法,發現每當他右腳踏震位時,左肩靈竅會出現半息凝滯——這本該是焚天掌最大的破綻。
    "小心巽位!"韓老的傳音混著咳血聲。
    我本能地側身翻滾,原先站立處的地磚已被毒火熔成赤紅岩漿。
    混亂中瞥見林震天正在撫摸腰間玉玨,每當他指尖劃過某道裂紋,林燁眼中的紫芒就濃重一分。
    混沌靈識突然捕捉到異樣波動。
    那些毒霧在觸及我袖口殘留的窺心香灰時,竟凝成細小的骷髏模樣。
    某個瘋狂的猜想在腦中炸開——林家正在用魔淵邪術篡改功法本源!
    林燁的九節鞭突然幻化成三頭火蟒,我卻被識海裏暴漲的信息流釘在原地。
    父親雨夜藏匿的殘卷、地底鎖鏈的嗚咽、韓老鑰匙串上的星紋......無數碎片在靈識中重組,最終聚焦在林燁掌心若隱若現的黑線上。
    那是焚天掌靈力運轉的命門所在!
    當火蟒獠牙即將洞穿我咽喉的刹那,我屈指彈出手心凝結的冰晶——那是用祠堂地縫寒氣煉化的霜刃。
    冰火相撞的爆鳴聲中,林燁發出非人的嚎叫,他掌心血線處迸發的不是火光,而是濃稠如瀝青的魔氣。
    "好個顧家贅婿!"林震天的狂笑震落簷上積雪,他腰間玉玨徹底碎裂,露出內裏猩紅的魔核,"三日後試煉大會,本座定要看看你這靈識......"
    韓老突然劇烈咳嗽著打斷:"家主該服藥了。"他布滿老年斑的手掌翻開,掌心躺著半枚染血的青銅鑰匙——正是三十年前失蹤的鎮魔塔三層禁匙。
    我癱坐在融化的青銅地磚上,看著林婉兒裙擺掃過未燃盡的窺心香。
    她墨玉禁步映出的倒影裏,我額角傷口滲出的血珠,正緩緩凝成半枚殘缺的星紋。
    林燁掌中噴湧的魔氣在雪地上灼出焦黑的溝壑,我撐著祠堂門框劇烈喘息。
    舌尖的血腥味愈發濃重,混沌靈識仍在瘋狂解析方才的戰鬥——那些本該消散的毒霧骷髏,此刻正攀附在林家護衛的靴底,像無數隻幽綠的眼睛。
    "顧家贅婿竟能勘破焚天掌的命門?"林震天摩挲著魔核上的裂痕,猩紅光芒映得他麵容陰鷙如鬼,"看來本座該重新評估......"
    "家主!"七長老突然從回廊陰影中閃出,玄色鬥篷翻湧間露出腰間暗袋——那裏分明別著與韓老相同的青銅鑰匙,"顧家祖祠的鎮魔印有異動。"
    竊竊私語聲在圍觀人群中炸開。
    我注意到某個灰衣雜役的瞳孔突然泛起和林燁相同的紫芒,他藏在袖中的手指正以詭異角度扭曲,結出魔淵修士特有的喚靈印。
    韓老的鑰匙串突然發出蜂鳴。
    老人踉蹌著擋在我身前,布滿裂痕的皂靴踏在尚未凝固的青銅液上,蒸騰起的青煙中浮現出半幅星圖:"姑爺該去給老爺請安了。"
    "且慢!"林婉兒突然拂袖,墨玉徑步撞碎滿地冰晶。
    她袖口殘留的噬靈符灰燼隨風卷到我腳邊,竟在雪地上拚出半個"危"字,"父親答應給顧家的三日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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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林震天的掌風擦過女兒鬢角,將三丈外的石燈劈成齏粉:"顧賢侄不妨好好考慮。"他轉身時,腰間破碎的玉玨突然映出我額角傷口的星紋,那抹猩紅竟與魔核產生了詭異的共鳴。
    我強撐著挺直脊背,指甲深深掐進祠堂門框的浮雕裏。
    那些纏繞在梁柱間的鎮魔鎖鏈突然發出低吟,蟄伏在地磚下的寒氣順著傷口滲入經脈,將混沌靈識的躁動生生壓回靈台。
    "顧家兒郎豈容他人踐踏!"渾厚的嗓音震落簷角冰淩,父親玄色大氅挾著風雪卷入庭院。
    他腰間懸著的青銅羅盤瘋狂旋轉,指針直指林震天懷中的魔核。
    我喉頭一甜,鮮血順著嘴角滴落在父親靴邊的星紋磚上。
    那些暗藏陣法的磚石突然亮起微光,將血跡吞噬成蜿蜒的赤色絲線——這是顧家血脈才能觸發的護宅大陣。
    林震天撫掌大笑,魔核在他掌心吞吐著血霧:"長風兄教的好兒子。"他刻意加重"兒子"二字,餘光卻瞥向祠堂深處的某尊神像,"隻是不知顧家祖訓裏,贅婿算不算嫡係血脈?"
    父親按在劍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我忽然注意到他佩劍吞口處的星紋,竟與韓老鑰匙串上的圖案完全吻合。
    混沌靈識不受控地追溯那些紋路,刺痛中浮現出鎮魔塔底翻湧的黑潮。
    "塵兒隨我來。"父親轉身時大氅揚起雪幕,袖中滑落的玉瓶精準落進我掌心。
    瓶身殘留的體溫燙得我指尖發顫——這是母親生前最珍視的冰髓玉。
    回廊轉角處的窺心香突然無風自燃,青煙中浮現林婉兒冰冷的麵容。
    她唇齒開合卻無聲音,唯有袖中翻飛的噬靈符灰拚出四個字:小心地牢。
    韓老的咳嗽聲在身後忽遠忽近,老人佝僂的身影被夕陽拉長得宛如鎮魔塔投影。
    他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扣住我腕脈,將半枚染血的青銅鑰匙塞進我袖袋:"姑爺該去藥廬療傷了。"
    藥泉蒸騰的霧氣中,我盯著掌心逐漸成型的星紋。
    那些從傷口滲出的血絲竟與冰髓玉產生共鳴,在皮膚下遊走出殘缺的星軌圖案。
    混沌靈識突然捕捉到異常波動——林燁潰散的魔氣正透過地縫向顧家地牢匯聚。
    "他們想要的是鎮魔塔的封印。"韓老沙啞的嗓音在屏風後響起,他正在研磨的藥材散發著刺鼻的硫磺味,"三十年前青州試煉,林震天用噬魂藤盜取的不僅是顧氏三傑的修為......"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淒厲的鴉啼。
    我翻身撞開藥廬木窗,恰見七長老的玄色鬥篷消失在假山石陣中。
    他遺落的玉佩滾落藥泉,表麵浮動的暗紅紋路,分明是魔淵文字刻寫的"祭品"二字。
    夜色降臨時的顧家府邸格外寂靜,我攥著冰髓玉走向父親書房。
    沿途的青銅燈盞接連自燃,火苗卻詭異地凍結成冰藍色。
    當指尖觸及書房門環的刹那,地底傳來的鎖鏈震顫幾乎令我跪倒在地。
    "跪下!"父親的怒喝混著鎮紙砸在青磚上的脆響。
    我抬頭看見他案頭的星圖正在瘋狂重組,最終定格在預示大凶的"熒惑守心"之相。
    "你知道林家為何突然發難?"父親突然掀開牆上的山水畫,露出後麵血色的星紋陣圖,"三十年前他們沒能打開鎮魔塔三層,如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我袖口滲出的星紋血跡上。
    窗外飄雪突然靜止在空中,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因為我的混沌靈識?"
    父親掌中的青銅羅盤突然炸裂,碎片割破他指尖的同時,書房四角的鎮魔符同時自燃。
    在符紙燃盡的刹那,我清晰看見地板上浮現出無數血手印——那些手印的尺寸,分明屬於十歲孩童。
    "明日寅時三刻,"韓老鬼魅般出現在書房暗門處,他手中提著的青銅燈盞映亮地牢階梯,"姑爺該去城南市集配些傷藥了。"
    我捏著袖中溫熱的青銅鑰匙,忽然明白這場退婚鬧劇背後,藏著比魔淵裂縫更可怕的秘密。
    藥泉方向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而我的傷口正在星紋作用下,與地底某個存在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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