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重返顧家,實力驚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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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中羅盤悲鳴未息,赤星墜落處似有不祥牽引著我。我心急如焚,日夜兼程往家趕。一路上,羅盤震動愈發劇烈,識海中鍾聲也不曾停歇。終於,我望見了顧家熟悉的輪廓,帶著滿心憂慮,踩著血跡跨進了門檻。
    混沌靈識在經脈裏不受控地翻湧,祠堂方向傳來的鍾鳴震得我後槽牙發酸——那尊本該沉寂百年的鎮族鍾,此刻正在我識海裏敲出某種古老韻律。
    "這不是我們天機閣的"榮譽弟子"麽?"
    林婉兒的侍女倚在回廊朱柱上,指尖繞著發梢。
    她耳垂上晃動的珍珠墜子突然裂開細紋,我分明看到半截銀蟲在珠光裏扭動,與白素素發飾裏那東西如出一轍。
    "聽說您在寶庫裏挑了三天三夜?"她故意抬高聲音,引得幾個旁支子弟從月洞門探出頭來,"該不會抱著天機閣的夜壺當神器吧?"
    袖中羅盤突然燙得驚人,西南天際的赤星在視網膜上灼出重影。
    我摸到藏在懷中的青銅鈴鐺,那是從天機閣帶出來的古器,此刻正隨著祠堂鍾聲共振。
    侍女珍珠裏的銀蟲突然弓起身子,衝我咧開滿是利齒的口器。
    "塵兒。"
    父親的聲音裹著劍氣破空而來。
    我轉身時,顧長風腰間懸著的家主令牌正在滲出黑血——那本該是千年玄玉雕成的信物。
    他的目光掃過我袖口金線繡的天機紋,瞳孔深處有星芒一閃而逝,快得像是我的錯覺。
    "天機閣..."父親抬手要拍我肩膀,腕間纏繞的縛龍索突然繃直。
    那條鎮壓心魔的靈器此刻纏滿黴斑,菌絲狀的物體正順著鎖鏈縫隙蠕動,"可還適應?"
    我後退半步避開他的手。
    混沌靈識自動解析著那些黴斑的紋路,竟與寶庫青磚上的血珠圖騰驚人相似。
    祠堂鍾聲突然變調,化作某種瀕死野獸的嗚咽,震得我懷中鈴鐺幾乎要破衣而出。
    "僥幸得了件古器。"我輕撫袖中羅盤,它冰冷的棱角刺進掌心,"還悟透了《星隕錄》前三重。"
    人群裏傳來嗤笑。
    某個旁支青年踢了踢腳邊石凳,青石板下立即滲出粘稠黑液,將他的皂靴腐蝕出焦痕。
    侍女耳墜裏的銀蟲突然發出尖嘯,在場所有人卻恍若未聞。
    父親的手僵在半空。
    他佩劍上的鎮魂玉應聲碎裂,一縷黑煙順著劍穗竄入地底。
    我注意到他靴底沾著祠堂特有的龍涎香灰,混著某種腥甜的鐵鏽味。
    "好...很好。"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像在吞咽某種活物,"明日祭祖大典,你..."
    驚雷驟起,卻不是來自天際。
    祠堂方向傳來九道鍾鳴,我懷中的青銅鈴鐺突然自動搖晃,卻未發出半點聲響。
    混沌靈識在此刻瘋狂示警,西南方的赤星竟在青天白日裏顯形,將顧家祖宅籠罩在血霧之中。
    侍女突然慘叫。
    她耳墜裏的銀蟲破珠而出,卻在觸及血霧的瞬間化作飛灰。
    我袖中的天機羅盤劇烈震顫,指引著我看向父親腰間——那枚滲血的家主令牌背麵,赫然印著與天機子玉玨相同的缺口紋路。
    "父親可知曉..."我按住懷中幾欲飛出的古器,靈力在掌心凝成星芒,"天機閣穹頂的周天星鬥大陣,昨夜偏移了二十八宿?"
    滿地青磚突然泛起水光,倒映出的卻不是在場任何人。
    血霧中浮現出無數模糊麵孔,他們的嘴部位置都在蠕動,發出的卻是青銅鍾的轟鳴。
    父親踉蹌著扶住石桌,我看見他袖口滑落的皮膚上布滿了星狀屍斑。
    "明日祭祖..."他低頭盯著石桌上蔓延的黴斑菌絲,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帶上那件古器。"
    血霧在這一刻陡然收束,化作細流湧向祠堂。
    我摸著懷中冰火交織的青銅鈴,突然看清霧中殘影——那些模糊麵孔的額間,全都烙著與顧家族徽相同的隕星印記。
    掌心沁出的冷汗浸濕了青銅鈴鐺的符紋,那些蝌蚪狀的銘文突然在我皮膚下遊動。
    我揚手將古器拋向半空,七道星芒自鈴舌激射而出,在日頭正盛的庭院織成璀璨蛛網。
    侍女耳墜中幸存的銀蟲發出瀕死的嗡鳴,化作青煙消散在光瀑裏。
    "星軌圖!"旁支裏有人失聲尖叫。
    青磚上的倒影突然活了,將眾人衣擺拖入扭曲的星空幻境。
    我望著那些在星網中現形的黑氣——它們正從每個顧家人影子裏探出觸須,唯獨繞過我腳下三尺之地。
    鈴鐺突然靜止在離地九丈的位置,萬千星光凝成實質的絲線垂落。
    我扯住其中一縷赤芒,祠堂方向立即傳來骨骼錯位的脆響。
    侍女踉蹌著撞上朱柱,她發間突然暴起數十條銀蟲,卻在觸及星網的刹那灰飛煙滅。
    "天機閣的周天儀不過如此。"我收攏五指,星網裹著銀蟲殘骸縮成核桃大小的光球。
    混沌靈識突然刺痛——光球核心竟浮現出與家主令牌相同的缺口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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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婉兒的侍女癱坐在青苔斑駁的石階上,指甲深深摳進階縫裏新滲出的黑液。
    她脖頸處不知何時爬滿蛛網狀的血痕,每道痕跡末端都綴著米粒大小的星形膿包。
    "《星隕錄》第三重,諸位可要品鑒?"
    我並指劃開腕間舊疤,血珠懸空凝成二十八宿星圖。
    月洞門外幾株枯死的紫藤突然瘋長,藤蔓纏住某個想要溜走的旁支子弟。
    混沌靈識在此刻瘋狂示警,我看見每片藤葉背麵都生著人臉狀的菌斑。
    星光轟然炸裂的瞬間,整座庭院的地磚浮空翻轉。
    那些浸透黑液的磚縫裏伸出無數慘白手臂,卻在觸及星圖的刹那化作齏粉。
    顧長風腰間的縛龍索寸寸斷裂,黴斑菌絲在他手背綻開成星芒狀的血花。
    "塵兒..."父親的聲音裹著鐵鏽味的喘息。
    他佩劍上殘存的鎮魂玉突然射入我的星圖,在胃宿方位點燃幽藍鬼火。
    混沌靈識自動解析出火焰中的古篆——那分明是林家獨有的封魂咒印。
    我翻掌將星圖按進地脈,整座顧家祖宅突然響起琉璃碎裂的脆響。
    西南角的赤星投影在地麵灼出焦痕,顯出一條直通祠堂的猩紅小徑。
    幾個旁支老者突然跪倒在地,他們後頸的族徽刺青正在滲出發光的黑血。
    顧長風踉蹌著扶住石桌,指縫間漏下的星屑在他袍角灼出星宿圖案。
    我注意到那些星圖正在緩慢旋轉,就像天機閣穹頂偏移的周天星鬥。
    他抬頭時,瞳孔深處有銀蟲殘影在星芒中掙紮湮滅。
    "明日祭祖..."父親喉間發出砂紙摩擦似的笑聲,袖中滑落的傳訊玉簡閃過林家特有的鸞鳥紋,"帶著古器去叩問祖宗牌位。"
    血霧不知何時重新彌漫,卻在距我三尺處凝成環狀真空。
    懷中的天機羅盤突然指向侍女殘破的耳墜——珍珠裂口處殘留的銀蟲黏液,正與林婉兒去年贈我的香囊氣息重合。
    當最後一絲星輝沒入地脈時,月洞門外傳來信鴿撲棱聲。
    我望著那隻有著林家烙印的傳訊鳥掠過血霧,尾羽在祠堂方向抖落幾片發光的鱗粉。
    混沌靈識突然捕捉到鱗粉中的靈力波動,竟與白素素發飾裏的蠱蟲同源。
    顧長風的手掌終於落在我肩頭,腐壞的縛龍索碎屑簌簌落在我們之間。
    那些本該鎮壓心魔的靈器殘片,此刻正在青磚上拚湊出殘缺的星象圖——正是昨夜天機閣穹頂缺失的北方七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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