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山洞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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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拽著蘇璃的手往山洞裏鑽時,後頸的汗毛突然炸起來。
    洞外那陣轟鳴剛歇,密林裏的風就裹著腐葉味灌進來,混著遠處黑袍人嘶啞的喊殺聲,像根細針直往耳朵裏紮。
    "顧郎。"蘇璃的玄鐵劍擦著我胳膊抬起來,劍刃在火光裏泛著冷白,"洞壁的符文。"她另一隻手攥緊我的手腕,指尖涼得像浸過冰水——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從前在青嵐宗被長老刁難,她也總這樣悄悄攥住我。
    我借著韓楓舉高的火折子看過去。
    洞壁上的刻痕比石塔裏的更深,有些地方被鍾乳石的水漬泡得發烏,最下麵一行小字卻突然清晰起來:"承厄者入,藏淵洞開"。
    我喉嚨發緊——"承厄者",這三個字像根刺紮進記憶裏。
    三天前在石塔地宮,那具骨架胸口的玉牌上,也刻著同樣的篆文。
    "韓兄弟,火折子再近些。"我壓著聲音。
    韓楓應了一聲,火折子的光抖了抖,照出他額角的血痕——剛才在洞外被碎石擦的,現在結了層暗痂。
    他另一隻手按在腰間的短刃上,指節發白,指縫裏還沾著沒擦淨的黑血,是那具突然暴斃的黑袍人的。
    洞深處的滴水聲突然變了。
    原本是"滴答、滴答",現在像有人拿錘子敲石頭,"咚——咚——",每一聲都震得洞頂落灰。
    鎮厄劍在我掌心發燙,劍鞘上的寶珠跟著滴水聲明滅,像活物在呼吸。
    蘇璃的劍尖微微顫抖,指向黑暗裏某個點:"顧郎,那東西...在動。"
    我的混沌靈識瞬間鋪開。
    精神力像被人猛地抽了一鞭子,太陽穴突突地跳——這是過度使用的前兆,但顧不上了。
    靈識掃過洞壁、鍾乳石、潮濕的地麵,最後停在前方五丈處。
    那裏有麵石牆,石牆後麵...有東西。
    "石門。"我鬆開蘇璃的手,鎮厄劍"嗡"地出鞘三寸,"上麵刻著符文,和石塔地宮的封印陣圖很像。"
    韓楓湊過來,火折子的光映得他眼底發紅:"能開麽?"他聲音發啞,我這才注意到他嘴唇幹裂,估摸著從早上逃到現在,水米未進。
    "試試。"我舔了舔發澀的嘴唇。
    混沌靈識再次湧出,這次更疼,像有人拿燒紅的鐵簽子紮進天靈蓋。
    符文在靈識裏顯形,是盤繞的蛇形紋路,每道蛇眼裏都嵌著極小的星圖——這不是普通的封印,是用星軌之力鎖著什麽。
    "小心。"蘇璃突然拽我胳膊。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洞壁上的符文不知何時泛起青光,像被誰潑了層磷粉。
    鎮厄劍的寶珠突然大亮,刺得人睜不開眼,等再看清時,石門上的蛇形紋路正在遊動,蛇頭全部轉向我。
    "承厄者..."有個沙啞的聲音在腦子裏炸響。
    我踉蹌一步,額頭抵在冰涼的石門上。
    蘇璃的手立刻按在我後心,玄鐵劍的劍意順著她的靈脈渡過來,像盆冰水澆醒了混沌的神智。
    "是符文在說話。"我喘著氣,冷汗浸透了後背。
    靈識裏的蛇形紋路突然靜止,每道蛇眼都凝成一點星光,"它說...承厄者可解。"
    蘇璃的劍在身側劃出半弧:"顧郎,你就是承厄者?"
    我沒說話。
    三天前那具骨架消失前衝我點頭的畫麵突然閃過——或許從石塔地宮開始,這局就布好了。
    我閉了閉眼,精神力不要命地往靈識裏灌。
    蛇形紋路在靈識裏拆解,每拆一道,太陽穴就像要裂開;拆到第七道時,喉嚨裏突然嚐到鐵鏽味,是鼻血。
    "顧塵!"蘇璃低喝一聲,手掌按在我後頸的大椎穴上。
    她的靈氣溫熱,順著經絡衝進識海,像根繩子拽住即將潰散的靈識。
    我咬著牙,最後一道蛇形紋路"啪"地斷裂。
    石門發出悶響,縫隙裏滲出幽藍的光。
    韓楓的火折子"啪嗒"掉在地上。
    他彎腰去撿時,我看見他後背的衣服全濕了,沾著草屑和泥點——那是剛才在山路上滾下來時蹭的。
    門後是座地下宮殿。
    說"宮殿"都委屈了,穹頂高得看不見,四壁嵌著拇指大的夜明珠,照得整個空間像浸在月光裏。
    正中央是座石質祭壇,祭壇上擺著顆拳頭大的寶珠,表麵流轉著金紅兩色光紋,像有活物在裏麵遊動。
    "那是..."蘇璃的玄鐵劍垂下來,聲音發顫。
    她極少露出這種表情,上一次還是三年前在黑市,我們被十二煞圍堵,她護著我殺出重圍時,眼睛也這麽亮。
    我的混沌靈識不受控製地湧過去。
    寶珠的信息像潮水般灌進來——這是"兩儀鎮世珠",能鎮壓靈氣暴動,能破萬法封印,最關鍵的是...能屏蔽修士的靈識探查。
    "我們需要它。"我喉嚨發緊。
    追兵的靈識能鎖定我們,就是因為蘇璃身上的玄鐵劍帶著青嵐宗的標記。
    如果有這顆珠子...
    "顧郎!"韓楓突然拽我胳膊,他的手指在抖,"祭壇下麵...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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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頭。
    祭壇底座刻著一行小字:"取珠者,承厄終章"。
    最後一個"章"字被人用利器刮掉了,隻留半道劃痕。
    鎮厄劍突然劇烈震動,劍鞘上的寶珠和祭壇上的珠子遙相呼應,發出蜂鳴。
    我伸手的瞬間,蘇璃的手按在我腕上:"顧郎,這太順利了。"她的拇指摩挲著我腕間的舊疤——那是三年前當贅婿時,蘇家養的惡犬撲過來,她用匕首替我擋的。
    "我們沒得選。"我反握住她的手,"追兵最多半炷香就到,帶著這珠子,他們找不到我們。"
    蘇璃鬆開手,退後半步,玄鐵劍指向宮殿四角。
    韓楓摸出三張符紙,分別貼在左右和身後的柱子上——那是他花了三個月才畫成的困靈符,平時寶貝得很,現在眼睛都不眨地用了。
    我伸手攥住寶珠。
    入手的瞬間,整個宮殿劇烈震動。
    祭壇底座裂開蛛網狀的細紋,洞外傳來山崩般的轟鳴——是之前坍塌的山洞?
    不,更響,像有什麽龐然大物在破土而出。
    "走!"我拽起蘇璃就跑。
    韓楓跟在後麵,困靈符的光被震得忽明忽暗。
    剛衝到石門口,頭頂的夜明珠接二連三地墜落,砸在地上碎成星芒。
    蘇璃突然轉身,玄鐵劍挑飛一顆砸向我的珠子,劍刃擦著我耳朵劃過,帶起一縷頭發。
    "顧郎小心!"她的聲音被震動聲撕碎。
    我回頭,看見祭壇上的刻字在裂開的石縫裏泛著血光——"承厄終章"的"終"字下麵,還藏著一行更小的字:"血祭啟"。
    洞外的天光突然大亮。
    我們衝出山洞時,夕陽已經沉到山尖,密林裏的樹影拉得老長。
    但那些黑影不是樹影——上百個黑袍人舉著骨刀,從四麵八方圍過來,最前麵的那個,麵門上有道刀疤,正是三天前在石塔外截殺我們的"血煞堂"大統領。
    "顧塵,交出鎮厄劍!"刀疤的聲音像刮鐵板。
    他身後的黑袍人開始結陣,我認得那是"十殺鎖靈陣",一旦成陣,合體期修士都難逃脫。
    蘇璃把玄鐵劍橫在我麵前,發梢被風掀起來,露出耳後那枚我送她的青玉耳墜——那是在青嵐宗後山,我們用最後三顆靈石換的。"顧郎,你帶珠子先走,我和韓兄弟斷後。"
    "放屁!"韓楓抹了把臉上的灰,短刃在指間轉了個花,"要走一起走,老子還沒吃烤兔子呢!"他衝我擠了擠眼,嘴角扯出個歪歪的笑——這是我們小時候約好的暗號,意思是"別慌,有我"。
    我攥緊兩儀鎮世珠,混沌靈識鋪向密林深處。
    精神力幾乎要耗盡,太陽穴疼得像要炸開,但我還是找到了——密林最深處有片亂葬崗,墳頭的老槐樹遮天蔽日,靈識探不進去。
    "跟我來!"我拽著他們往密林跑。
    身後傳來刀疤的怒吼,還有骨刀劃破空氣的尖嘯。
    蘇璃的玄鐵劍在身側劃出銀弧,砍翻兩個衝過來的黑袍人;韓楓的短刃淬了毒,每刺中一人,對方就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我們衝進密林時,最後一線夕陽剛好被山尖擋住。
    樹影裏突然竄出一隻白狐,眼睛泛著幽藍,衝我們叫了一聲,往亂葬崗方向跑去。
    "顧郎!"蘇璃的聲音裏帶著警惕。
    我回頭,看見刀疤已經衝進樹林,他手裏的骨刀正對著我們——那刀身上的血光,和祭壇下的刻字一模一樣。
    風突然大了。
    老槐樹的枝葉沙沙作響,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梵唱,像是...寺廟的晚鍾?
    但沒時間細想了。
    我咬著牙往前跑,兩儀鎮世珠在掌心發燙,像團火。
    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近,亂葬崗的老槐樹已經近在咫尺,樹影裏好像有什麽在動,黑乎乎的,看不清。
    蘇璃突然拽我:"顧郎,那狐狸..."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那隻白狐不知何時停在老槐樹下,回頭衝我們眨了眨眼睛。
    它腳下的地麵,露出半塊青石板,石板縫裏,有暗紅的液體正緩緩滲出,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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