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鏡像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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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月的殘骸在引力漩渦中重組,化作一座懸浮在星雲裂隙間的水晶城郭。墨星隕的機械義眼掃描到驚人數據:整座城池由觀測者星砂與沈棠疏基因片段交織而成,城牆表麵流轉的紋路,竟與她納米襦裙的防禦矩陣完全吻合。
    “這是為你量身打造的牢籠。”觀測者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城池的每扇琉璃窗都映出沈棠疏不同時空的倒影——有的手持星刃君臨銀河,有的跪伏在沙漏祭壇前獻祭,最刺眼的畫麵裏,她正將墨星隕的鏈刃刺入自己心髒。
    玄微子在觀測站急聲警告:“城內的星砂正在構建因果閉環!一旦進入,你們的行動將被觀測者預知!”但沈棠疏的青銅步搖已經化作流光,強行撕開城門結界:“我的基因是鑰匙,也是鎖。這次換我主動入局。”
    踏入城池的瞬間,墨星隕的獸卵突然劇烈震顫。街道兩側的建築開始扭曲變形,無數由星砂構成的“沈棠疏”從牆壁中走出,她們的瞳孔泛著觀測者的幽藍,手中高周波刃卻帶著沈棠疏特有的量子雷暴氣息。“小心,這些鏡像能複製我們的招式!”沈棠疏甩出納米蟲群,卻見敵影們同時施展出北鬥七星劍陣,將他們逼入狹窄巷道。
    墨星隕的鏈刃劃出克萊因瓶軌跡,卻在觸碰到鏡像的刹那被反向折射。他猛然想起夙夜消散前的提醒,突然將刀刃刺入自己掌心:“用傷口的痛感打破觀測!”液態金屬混著鮮血飛濺,那些鏡像果然出現了0.1秒的卡頓。沈棠疏抓住時機,咬破指尖在空中畫出古老禁咒,血字組成的“滅”字引爆了周圍星砂,炸出一條通往城主府的通道。
    城主府的穹頂懸浮著巨型沙漏,細沙中封印著無數文明的殘骸。當沈棠疏靠近時,祭壇中央緩緩升起一具水晶棺,棺內沉睡著的女子竟與她容貌完全相同,隻是額心鑲嵌著觀測者的黑色晶體。“她叫溯夜,是我的鏡像體,也是觀測者最初的容器。”棺槨自動開啟,溯夜睜開雙眼,聲音卻與觀測者如出一轍,“三百年前,你從我體內剝離,帶著未完成的實驗逃向地球。”
    墨星隕的鏈刃橫在沈棠疏身前,卻見她抬手製止:“我想起來了...當年在熵海邊緣,我們為了阻止觀測者吞噬宇宙,自願分裂成善惡兩麵。”她的納米襦裙泛起哀傷的紅光,“而我背負的所有罪名,不過是為了掩蓋這個真相。”
    溯夜突然狂笑,整座城池開始崩塌:“太晚了!當你進入這裏的瞬間,就觸發了最終實驗——”沙漏中的星砂傾瀉而下,將墨星隕卷入時空漩渦。沈棠疏縱身躍入,卻發現自己置身於無數平行宇宙的交匯處,每個時空中都有一個墨星隕在與觀測者戰鬥,而他們的結局,都是被星砂同化。
    “要救他,就必須接納真正的自己。”溯夜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沈棠疏握緊青銅步搖,任由納米蟲群包裹全身,當她與溯夜的鏡像重合時,額心也浮現出黑色晶體。但不同的是,她的瞳孔依然保持著清亮:“觀測者以為分裂即永恒,卻忘了...矛盾本身,才是破局的關鍵。”
    時空漩渦的盡頭,墨星隕正被星砂吞噬至僅剩頭顱。沈棠疏揮出融合兩人力量的一劍,劍氣中既有弑神的淩厲,又有守護的溫柔。星砂構成的枷鎖寸寸碎裂,而觀測者的怒吼,從更高維度的裂縫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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