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對家教老師威逼利誘的小少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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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課是件極其無趣的事。
    枯燥的內容,繁瑣的文字,像是嗡嗡亂竄的蒼蠅,擾得人頭昏腦漲。
    因為心理疾病,祁渡很早就輟了學。
    他熱愛各種極限運動,飆車、蹦極、跳傘……隻要作不死就往死裏作,反正爛命一條。
    不過在見到蘇瓷的一瞬間,他感到慶幸和後怕。
    幸好死神留他狗命,不然這麽好的家教老師,可能就要去教別人了。
    他那幾個不學無術的狐朋狗友,換了他們,京大高材生親自教學,他們學得明白嗎?
    蘇瓷穿得很單薄,小西裝掐出細韌的腰身,整個人纖瘦而高挑,像是有些營養不良。
    反正在祁渡看來是這樣,太瘦了。
    他把空調溫度上調一些,又給蘇瓷拿了條薄毯。
    觸摸到毯子的瞬間,祁渡猶豫不決,拿他用過的,還是全新的?
    雖然都洗得很幹淨,散發著洗衣液的清香。
    他想象著女孩蓋著他的薄毯,就像是被他完全籠罩在領地裏,如果能把她完全裹起來的話……
    那太出格了……祁渡興奮到毛孔都在顫栗。
    他抿了抿唇,喉結上下滾動,最後抽出一條全新的灰色毛毯,印花是非常可愛的邊牧犬。
    “蘇……老師,怎麽不坐?是椅子不合適嗎?”
    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祁渡不太想叫老師。
    總感覺兩人差著輩兒,其實也就兩歲,蘇瓷大三,他虛歲19,還差三個月過生。
    蘇瓷看了眼書桌前唯一一張椅子。
    是很舒適的電競椅,為了適應少年近一米九的身高,座椅調得偏高,不難想象他經常在這打遊戲。
    才初次見麵就要跟她坐一張椅子嗎?
    兩個人怎麽坐?
    以祁渡的身形,擠一擠不現實,還是要抱她坐在腿上?
    這種耍流氓的事情,以前都是蘇瓷強求別人做,第一次反過來,還怪不習慣的。
    她彎唇笑了笑,接過毛毯,“你先坐,我找一下給你帶的資料和課本,很快就來。”
    蘇瓷把背包放在沙發上,低頭翻找起來。
    祁渡聽話地坐下,視線卻一直沒挪開,哪怕扭得脖子都酸了,還看得目不轉睛。
    直到女孩抱著課本向他走過來。
    祁渡猛地反應過來,他真是蠢到家了,這兒沒有多餘的椅子,他讓小家教怎麽坐?
    他正要起身去找椅子,女孩卻放下課本,雙手從身後壓著裙擺,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很輕,幾乎沒什麽重量,軟軟地壓著他。
    祁渡呼吸都停滯了,心跳漏了一拍,眼底浮現出懵懂、愕然、羞赧……各種複雜的情緒。
    他最多也就奢望用自己的薄毯蓋住小家教。
    沒想到她會願意直接坐……坐在他身上。
    這是不是意味著,可以的,再冒犯一點,把她整個包裹起來,全都染上他的氣息?
    蘇瓷歪頭看他:“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影響你寫字?”
    過分親昵的距離,祁渡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有點甜,像是水果和梔子花。
    女孩的表情純真又坦蕩,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祁渡連忙搖頭,否定的聲音因為著急有些慌亂:“完全不影響!蘇老師,我手很長,能夠到課本。”
    他雙臂繞過蘇瓷,右手握著筆試了下。
    這個姿勢,像是完全把她抱在懷裏,祁渡惡劣地想,自己真是壞透了。
    這樣欺負認真負責的小家教。
    蘇瓷瞥了一眼,他剛才亂塗亂畫的,一顆歪歪扭扭的小愛心,醜得怪可愛的。
    ……
    與此同時,安可凡接連跑了好幾家,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家教。
    從祁家出來後,她看那些發單的家長都像黑心老板,補課一個小時最高才給兩百塊。
    打發叫花子呢,她上輩子喝的果汁都不止兩百一瓶。
    就這個黑奴價格,那些家長還挑三揀四,一會嫌她專業課沒滿績,一會說她性格不合適。
    安可凡氣不過,當場就懟了一句。
    “你兒子有皇位繼承是不是?一節兩千的課我都接過,沒錢別請私人家教啊!窮還愛顯擺!”
    祁渡家裏開那麽大的公司,都沒這麽多強人所難的要求。
    家長一聽就笑了,讓安可凡拿出證據來,隻要有證據,他們給她出兩千也不是不行。
    安可凡下意識拿出手機翻找,然而上麵隻有管家鍾叔的500塊轉賬,她連祁夫人的聯係方式都沒有。
    上輩子的事,她拿什麽證明?
    安可凡拎著包就走了,壓根沒想到,她前腳剛走,後腳就在家教兼職群被避雷了。
    她在外麵跑了好幾個小時,最後找到一家合適的,時薪150元,每周工作日一天兩節,周末四節。
    這待遇,和祁夫人開的時薪2000差遠了,更別說祁家還時不時給她包大紅包。
    但沒關係,隻要能擺脫祁渡,損失再多的錢都值得。
    安可凡心裏安慰自己,在路邊打了個車回學校,下車付費時,屏幕彈出的餘額不足讓她一陣窘迫。
    “快點啊妹子!大學生不容易,叔給你抹個零,還趕著接下一單咧!”
    她摸了半天,從背包夾層摸出幾個硬幣,和手機裏的餘額一起,剛好付完了車費。
    下了車,她連忙翻出賬單核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今天到處找家教兼職,光是打車就花了四百多塊!
    外加她中午吃了一頓私房菜,人均上千,她點的基礎套餐,花了1200,差不多是一個月的生活費。
    也就是說,這才1號,她這個月的生活費花光了。
    晚風夾著燥熱吹來,安可凡有些愣神,這以她的消費水平來說算很委屈的了。
    她以前出門,去哪不是專車接送?
    還是別人買都買不到的限量款豪車。
    至於吃穿,從來不看標價隻看心情。
    而現在,她站在路邊,身上幾十塊的地攤貨被汗水浸透,肚子空虛得難受,卻連一份炒粉都買不起。
    有那麽一瞬間,安可凡委屈得想哭。
    都是祁渡把她害成這樣的。
    她本來可以過得很好,安於現狀,安於平凡,是他用惡臭的金錢把她養壞了。
    黑紅色的布加迪疾馳而過,帶起的氣流吹亂了她的發絲。
    安可凡抬頭看了一眼,霎時僵在原地,一陣寒意從腳底竄上天靈蓋,冷汗濕透了後背。
    那是祁渡的跑車。
    她化成灰都不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