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他！”林雨晴低喝一聲。守在門口的兩名特工立即包抄而上。張明從左側撲來，配槍剛剛抬起，就見寒光一閃。那把血色短刀以詭異的角度劃過他的手腕，戰術手套連同皮膚一起被切開，鮮血噴濺而出的同時配槍當啷落地。右側的李岩還未來得及扣動扳機，殺手的左肘已經精準擊中他的咽喉軟骨，這位體重90公斤的前特種兵像斷線木偶般踉蹌後退。
    林雨晴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空檔突進。她的右拳帶著破風聲直取對方麵門，這一記“鐵薔薇“的招牌直拳曾經打碎過三個恐怖分子的下頜骨。殺手不得不偏頭閃避，但林雨晴真正的殺招在左手，電擊棒從戰術腰帶彈出，帶著“滋啦”作響的藍色電弧直刺對方肋下。
    “砰！”
    高壓電流爆開的藍光映亮了半個房間。千鈞一發之際，殺手用刀鞘精準格擋，十萬伏特的電流被導入地麵，在高級地毯上燒出一個焦黑的圓點。借著反作用力，殺手後空翻穩穩落在三米外的餐桌上，水晶高腳杯在他腳下碎裂，發出清脆的悲鳴。
    “科瓦列夫斯基博士不在這裏。”林雨晴緩緩調整呼吸，重新擺出格鬥姿態。她的目光掃過殺手微微起伏的胸膛，剛才那一連串動作顯然也消耗了不少體力。“投降是你唯一的選擇。”
    殺手的眼睛在陰影中閃爍。那是林雨晴從警十年來看過最危險的眼神，沒有憤怒，沒有恐懼，甚至沒有殺意，隻有絕對冰冷的計算。就像一台精密運轉的殺人機器正在評估各種行動方案的成功概率。
    “有趣。”殺手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得如同深淵回響。他調整著歪斜的領結，動作優雅得像個真正的服務生。“ipa的"鐵薔薇"果然名不虛傳。”
    殺手甩手擲出三枚銀針。林雨晴本能地側身閃避，卻發現銀針的軌跡根本不是衝她而來，它們精準地擊中了天花板上的三個消防噴淋頭。
    嘩啦一聲，冰冷的水幕傾瀉而下。林雨晴在視野被水模糊的刹那意識到對方的真正意圖，但已經晚了半步。殺手的黑影如離弦之箭衝向落地窗，那把血色短刀劃過鋼化玻璃的瞬間，整麵窗戶竟然如蛛網般碎裂，這違背了物理常識，鋼化玻璃應該碎成顆粒狀才對。
    “不！”林雨晴在水幕中扣動扳機，脈衝彈穿過紛飛的玻璃碎片，卻隻擊中了已經展開的黑色滑翔翼。殺手的背影在28層的高空一閃而逝，融入新日內瓦璀璨的夜色中。
    “林隊！”張明捂著流血的手腕衝過來，“博士的替身安全！”
    “b組已護送真正目標前往安全屋！”李岩的匯報聲從通訊器傳來，伴隨著急促的喘息。
    “酒店全麵封鎖，正在搜查殘餘威脅！”
    林雨晴沒有立即回應。她走到破碎的窗前，寒風夾雜著玻璃碎屑拍打在臉上。遠處那個黑色滑翔翼正在城市燈光中忽高忽低，很快消失在天際線盡頭。她的指尖觸碰到窗框上殘留的冰晶，在盛夏的夜晚，這些冰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彎腰拾起殺手掉落的一枚紐扣，林雨晴在應急燈下仔細端詳。黃色的紐扣，邊緣還殘留著些許冰藍色的液體，觸之刺骨。她的偵查目鏡自動分析顯示：未知成分，溫度18c，仍在持續揮發。
    “通知總部。”林雨晴的聲音比窗外的寒風更冷，“我們遭遇了血月頂級殺手，極度危險。特征：男性，180左右，左眼異常，持有特殊冷兵器。”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房間裏的戰鬥痕跡，“我需要他的全部資料，特別是關於那種...冰藍色物質的記錄。”
    窗外，新日內瓦的燈火依舊璀璨如星河。但林雨晴知道，今晚的交鋒隻是開始。那個殺手，那雙眼睛，那把會呼吸般的血色短刀，還有窗框上正在融化的冰晶...所有這些都指向一個令人不安的事實：她麵對的不僅僅是職業殺手，而是某種超出常規認知的存在。
    通訊器裏傳來總局技術處的回複：“資料已調取，但檔案被列為絕密。需要局長級授權才能...”
    “那就去找局長要授權。”林雨晴打斷對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紐扣，“告訴老頭子，這次我們可能碰到了"那種東西"。”
    她最後看了一眼殺手消失的方向，轉身時作戰服上的水珠在地毯上留下一串深色痕跡。這場貓鼠遊戲的規則正在改變，而作為ipa最精銳的特勤組長，林雨晴比誰都清楚，當獵人和獵物的界限開始模糊時，往往意味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返回指揮車的路上，林雨晴的腦海中不斷重放剛才那場短暫而激烈的交鋒。殺手的每一個動作都像經過精確計算，沒有多餘的力量浪費，就像...就像她三年前在柏林見過的那個實驗型戰鬥機器人。但那雙眼睛裏的冰冷計算又分明是人類才有的特質。
    她想起了兩年前那起被列為機密的“冰棺事件”，當時特別行動組在北極圈發現的那些冰封屍體，眼睛裏也泛著類似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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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隊，總局回電了。”張明遞過加密通訊器，“局長要親自和您通話。”
    林雨晴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無論等待她的是什麽，這場始於新日內瓦28層的暗夜交鋒，都注定要掀起比想象中更大的風暴。
    指揮車的防彈玻璃上凝結著細密水珠，在應急燈的照射下折射出蛛網般的裂紋。林雨晴將加密通訊器緊貼耳邊，金屬外殼傳來的寒意讓她後頸汗毛倒豎。車載空調發出不正常的嗡鳴，像是某種生物在管道深處喘息。數字溫度計固執地顯示23c，但她呼出的白氣卻在麵前凝成細小的冰晶，簌簌落在戰術平板的屏幕上。
    加密通訊器的紅光在林雨晴臉上投下蛛網狀的光影。當局長低沉的聲音終於從聽筒中傳來時，窗外的暴雨正將新日內瓦的霓虹折射成扭曲的光帶。
    “北極圈b12區的資料已解鎖。”局長的全息投影在指揮車內展開，老人身後的電子屏顯示著十二具冰屍的立體掃描圖，“兩年前發現的這些標本，每具胸口都嵌著藍色晶體。”
    “局長。”她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三度，“目標逃脫了，但特征很特殊，左眼有冰藍色熒光。”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兩年前北極考察隊確實發現過類似情況。”局長的聲音變得凝重，“在冰層裏找到十二具屍體，胸口嵌著藍色晶體，眼睛也是這種顏色。”
    林雨晴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脈衝手槍上的能量槽：“確定是屍體？”
    “當時是這麽認定的。”局長停頓了一下，“但帶回研究所後發生了些...異常情況。晶體突然活性化，導致四名研究員嚴重凍傷。”
    “您是說...那些屍體可能和殺手組織有關？”
    “隻是猜測。”局長的聲音透著謹慎，“我們對晶體成分至今沒有定論。但現在你遇到的活體殺手也有相同特征...”
    “加強監控吧。”局長最後說道，“如果真是同一個來源，他們肯定會有後續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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