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帆船靠岸的震動讓葉楓肋間的傷口再度滲出血絲。他沉默地跟在銀章11身後穿過碼頭，血月城堡的陰影籠罩下來，左眼冰藍色的微光在黑暗中不停閃爍。經過中央庭院時，幾個灰章學員正在接受夜訓，皮鞭抽打肉體的聲響讓他背部未愈的鞭傷隱隱作痛。
    “直接去醫療室。”銀章11的機械手指向東北角的黑色尖塔，“白芷在等你。”
    醫療走廊的藍火燈將影子投在斑駁的石牆上，葉楓數著自己的腳步聲，十七步後，那股熟悉的消毒水氣味已經鑽入鼻腔自動門滑開的瞬間，葉楓的影刃在袖中輕輕震顫。手術台的無影燈亮得刺眼
    血月總部的醫療室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氣味，葉楓躺在手術台上，金屬台麵的寒意透過薄薄的布料滲入脊椎。天花板上的無影燈將他的傷痕照得纖毫畢現，背部交錯的血藤鞭痕已經結痂，像一條條蜈蚣爬滿蒼白的皮膚。
    “比我想象的撐得久。”白芷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指劃過他肋間的淤青，醫用鑷子夾起沾滿消毒液的棉球，“懲戒室的細菌培養皿都比你的傷口幹淨。”
    棉球按在傷口上的瞬間，葉楓的肌肉繃出鋒利的線條。影刃在袖中微微震顫，刀身上的血紋透過布料滲出暗紅的光。白芷瞥了一眼那抹異光，轉身從冷藏櫃取出三支淡藍色藥劑。
    “肌肉鬆弛劑、造血因子、神經修複酶。”她將針劑依次推進葉楓頸靜脈，“最後這個”銀色針管裏晃動著冰藍色液體，“是莫言大人特批的"寒髓"。”
    針尖刺入皮膚的刹那，葉楓的左眼突然爆發出一陣劇痛。冰藍色瞳孔不受控製地擴散，視野裏所有物體都覆上一層霜花般的紋路。他咬緊牙關，喉結上下滾動，冷汗順著太陽穴滾落在金屬台麵上。
    “果然發作了。”白芷的指甲突然掐住他下巴，醫用裂隙燈的光束直射左眼，“上次任務帶回來的"紀念品"？”
    燈光明滅間，葉楓看到醫生瞳孔裏映出的異象，自己的左眼已經變成冰藍色。
    “放鬆。”白芷按下牆上的某個開關，手術台兩側伸出機械臂固定住葉楓四肢，“這是"寒髓"在清除你體內殘留的冰魄石能量。”
    第三支藥劑注入後，葉楓的視野開始扭曲。醫療室的牆壁像融化的蠟般流動，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機械臂牢牢禁錮。
    “看著燈。”白芷的聲音忽然帶上某種韻律，像惡魔島的潮汐歌謠，“數我的呼吸。”
    隨著她規律的呼吸聲，葉楓左眼的灼痛逐漸轉為麻木。裂隙燈的光束裏漂浮著無數冰晶般的塵埃，它們正被某種力量牽引著從左眼角滲出。當第一粒冰晶落在手術台上時，金屬表麵立刻結出霜花。
    “十七、十八、十九...”白芷的計數伴隨著冰晶墜落的輕響。當數到第三十六下時，葉楓劇烈抽搐，一大簇冰晶從眼角噴湧而出，在空氣中形成微型暴風雪。
    影刃的血紋突然全部收縮，刀身發出高頻蜂鳴。白芷眼疾手快地用特製容器接住最後幾粒冰晶，密封蓋扣上的瞬間，容器外壁爬滿蛛網般的裂痕。
    “好了。”她關閉裂隙燈，葉楓的左眼已經恢複成正常的深褐色。
    葉楓試著眨動眼睛，醫療室的白熾燈不再刺痛視網膜。他看向牆上的鏡麵反光，左眼裏的冰藍色確實消失了
    “眼睛沒問題了，可以走了。”白芷解開機械臂，扔給他一套新製服
    “下一個。”醫療室的自動門突然滑開，銀章11的機械臂反射著冷光。她的目光掃過葉楓，“恢複得不錯，203。殿主召見。”
    走廊的藍火燈將兩人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眼睛好了？”她問道。
    “嗯。”葉楓的視線掃過走廊拐角的監控探頭，偵查鏡顯示其工作頻率比平時高了15，“白芷說完全好了。”
    當他們走進升降梯時，“烈焰殿主要見你。”銀章11說到，“說要你幫他做件事。”
    葉楓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影刃刀柄。升降梯停在地下七層。門開的瞬間，熱浪撲麵而來，走廊兩側的牆壁鑲嵌著不斷流動的岩漿狀物質，那是烈焰派係的標誌性裝飾。最裏間的大門上，滴血彎月的徽章被火焰紋路環繞，門楣刻著一行小字：灰燼中見真章。
    “黑章203帶到。”銀章11在門前止步。
    大門自動開啟，葉楓獨自走入翻騰的熱霧中。烈焰殿主背對著他站在熔岩池邊，赤紅的長袍下擺浸在岩漿裏卻毫發無損。當葉楓單膝跪地時，殿主轉過身，年輕的麵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眼睛恢複了？”殿主的聲音像岩漿表麵炸裂的氣泡。
    “是。”葉楓說到
    烈焰殿主一彈指，一粒火星飛向葉楓麵門。在即將擊中左眼的瞬間，瞬間拿起影刃格擋，刀身與火星相撞爆出一團藍紅交織的火焰。
    “反應速度提升了17。”殿主滿意地點頭，“你實力又進步了，不錯嘛。”
    “我需要你去趟東海岸。“殿主扔給他一枚燃燒的徽章，”三天後，"灰港"有批貨物要交接。
    烈焰殿主的聲音在熔岩室中回蕩，低沉而熾熱，仿佛岩漿深處傳來的低吼。
    “這批貨很重要。”他緩緩走向葉楓，赤紅的長袍在熱浪中翻湧，“灰港的‘藍冰’純度高達98，買家已經付了定金，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葉楓單膝跪地，影刃橫置於膝前，刀身上的血紋微微閃爍，仿佛在回應殿主的命令。    葉楓的偵查鏡自動掃描地圖，標記出所有可能的狙擊點、監控盲區和警力分布。
    “貨物會在午夜靠岸，由‘灰鯊’的人接手。”烈焰殿主的聲音冰冷，“你的任務很簡單——確保交易完成，任何阻礙者，殺。”
    葉楓微微頷首，“明白。”
    烈焰殿主盯著他，岩漿般的瞳孔微微收縮，“記住，203，這批貨的價值抵得上十次a級任務，如果失敗……”
    他沒有說完，但葉楓知道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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