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寒潭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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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碾碎冰麵薄霜,地宮傳來鐵鏈聲。
“楚墨?”她握緊照明符,火光照見石台——楚墨肉身躺在鎮魔陣,胸口雙魚印記明滅,眼角傷疤滲金血。
“他在融合初代殘魂。”葉硯踢開冰棱,腕間銀鐲映水影,“媽用禁術捏他成容器,沒當人養。”
葉瀾指尖凝火頓住。十二歲偷聽到的話炸開:“那孩子魂印太像初代,留著隱患。”原來他從出生就是棋卒。
“先喚醒他。”她將菱形碎片按上楚墨眉心。碎片蜂鳴,潭底九道金光共鳴——葉家先祖骸骨發光。
楚墨睫毛顫,左眼冒黑霧,右眼凝琥珀色:“姐姐,糖糕…還剩一塊。”
“別鬧!”葉瀾按住他脈搏,混沌靈力湧入,看見他識海漂著初代記憶與母親金丹碎光。葉硯突然拔劍抵住楚墨咽喉:“他元神快沒了!”
“夠了!”葉瀾反手握劍,血滴楚墨腕間雙魚印。黑霧退散,少年睜眼:“姐姐的血…為啥?”
“媽用血脈設了保險。”葉瀾扯開袖口,腕間現雙魚圖騰,“初代怕混沌火,更怕葉家血。”
地宮外警鍾響。葉硯指尖凝符,潭水倒影裏湧來黑袍人,為首者袖口繡噬靈蠱——是大長老!
“當年媽封印初代,他偷留血契!”楚墨坐起,胸前咒印發亮,“姐姐快跑!他們要拿我肉身——”
潭水沸騰。楚墨胸口冒初代咒印,聲音裂成兩道:“葉瀾,交靈根,不然楚墨魂散!”
“楚墨!”葉瀾揮劍,卻被他捏住劍鋒。他左眼黑霧翻湧,右手替她擦血:“別怕,我借他說幾句。”
初代笑聲從楚墨喉間溢出,潭底骸骨睜眼,枯骨握靈根碎片尖嘯。葉瀾咬牙注火入楚墨心髒,卻見他掐住自己脖子:“砍斷…魂印連線…”
她這才看見,楚墨與初代雕像間有條金線,隨祠堂靈根樹瘋長繃緊。葉硯擲出銅鏡碎片,鏡麵映出楚逸——他捧初代典籍,眼底黑霧翻湧。
“楚逸幹啥呢?”葉硯皺眉。葉瀾盯著碎片,見楚逸頸間印記變黑,指尖凝噬靈咒:“他被種心魔了!”
“初代元神分三份,我、楚逸、葉硯…”楚墨推她向密道,“姐姐選,保我還是救他?”
“我選全部!”葉瀾咬碎舌尖,血滴靈根碎片。混沌火騰起,順金線燒向雕像,卻在觸靈根樹時轉向——幼苗根係紮進雕像心髒,葉子映黑袍人臉。
“媽…你埋了多少後手?”葉瀾喃喃。七歲記憶湧來:母親塞玉佩給她,血溫混著玉涼:“瀾兒,靈根樹花朝太陽開。”
靈根樹幼苗清鳴,葉子轉向葉瀾,葉脈流母親靈魄微光。初代虛影嘶吼著灰飛煙滅,楚墨軟倒在她懷裏。
“他走了。”楚墨撫過她淚痕,指腹沾金血,“隻剩我…和這詛咒身體。”
葉瀾搖頭,貼金丹殘片在他心口。三枚雙魚印亮起,投出母親影像:“三日後魔淵入口,藏著靈根真相與你父親下落。”
“父親?”葉硯挑眉踢開骸骨。葉瀾望向靈根樹:“初代臨死眼神,我在父親書房暗格見過——那有咒印拓片。”
楚墨抬頭,眼角傷疤泛紅:“難道父親才是…?”
地麵震動,靈根樹枝葉纏上楚墨腳踝。葉瀾斬斷藤蔓,見幼苗已參天,葉子映葉家弟子,獨缺她的臉。
“糟了!初代附身在樹上!”葉硯斬向楚墨心口金線,“他要借樹重生!”
“帶他走!”葉瀾推楚墨進密道,周身凝鳳凰虛影。楚墨突然拽住她:“姐姐,楚逸鏡中…人影是你!”
話未畢,靈根樹爆強光,卷葉瀾入根係深處。朦朧間,她聽見葉硯呐喊、楚墨心跳,還有母親低語:“瀾兒,靈根樹種子…在你丹田。”
藏書閣內,楚逸望著鏡中身影苦笑,頸間印記全黑。他撫過典籍最後一頁——畫上葉瀾被靈根樹刺穿。
“對不起,姐姐。”鏡麵映出母親流淚的臉,“真相比死殘忍——父親才是初代宿主。”
晨鍾第三聲裏,靈根樹遮天蔽日,葉子浮葉家弟子驚恐麵容。葉瀾在根係深處睜眼,見掌心靈根與樹脈共鳴,楚墨的菱形碎片沉入樹心金渦。
“原來…我才是最後容器。”綠光爬上她指尖。那是母親的靈根,也是初代覬覦千年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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