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子係中山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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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橋仿佛延伸到了世界盡頭,毒蟲如潮水般源源不斷湧來。楚逸的劍刃已經卷邊,邵宇的靈力幾近枯竭,嶽枝的發髻散亂,汗水浸透了後背——三人早已到了強弩之末。
寧識望著師兄師姐們搖搖欲墜的背影,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她深吸一口氣,周身突然卷起一陣清風,袖中暗藏的毒粉隨風飄散。
"簌簌簌——"
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中,黑壓壓的蟲群突然集體僵直,下雨般紛紛墜落。那些方才還凶神惡煞的毒蟲,此刻竟像遇到天敵般瑟瑟發抖,連逃竄的勇氣都沒有。
誰能想到,這些劇毒粉末的原料,正是某神獸昨日在寢園裏...呃...留下的"特產"。聖翎犼的氣息對低階毒蟲而言,堪比閻羅王的催命符)
坨坨突然豎起耳朵,小鼻子急促地抽動幾下,隨即整隻獸都炸成了毛球。它一個飛撲咬住寧識的發帶,氣急敗壞地"吱吱"亂叫:"吱吱吱!吱吱!"你居然用我的...那個...下毒!這讓我以後還怎麽吃得下飯!)
寧識被拽得歪了腦袋,無奈歎氣:"自產自銷多環保,挑食可長不大..."話沒說完就被一爪子拍在臉上。
某神獸用實際行動表示:本大人就是餓死,從這跳下去,也絕不吃摻了"特產"的毒蟲!)
看著自家崽子寧死不屈的架勢,寧識隻好收起毒粉,轉而抽出佩劍:"師姐,我來幫忙!"她縱身躍出結界,劍鋒過處帶起一串寒星。
嶽枝剛要阻攔,卻見小師妹的劍法竟比平日淩厲數倍——原來這丫頭之前都在藏拙!那些毒蟲仿佛畏懼什麽似的,紛紛避讓寧識的劍光。
隻有坨坨蹲在結界裏生悶氣,每看到一隻毒蟲被斬落,就偷偷咽一下口水...真香!)
邵宇眉頭擰成了疙瘩:"你這丫頭,不好好待在結界裏,萬一傷著了可怎麽..."話音未落,就見寧識劍走遊龍,寒光過處毒蟲紛紛墜落。她身姿輕盈如蝶,一番廝殺下來連鬢角的碎發都沒亂。
"師兄,"寧識挽了個漂亮的劍花,衝他眨眨眼,"你的擔心多餘了哦~"
楚逸失笑搖頭,手中長劍卻毫不猶豫地加入戰局。說來也怪,明明方才還精疲力竭,可小師妹一來,三人竟像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四柄長劍配合默契,很快在蟲海中殺出一條血路。
踏上彼岸時,邵宇一屁股癱坐在古樹下,胸膛劇烈起伏:"這才第一天就..."話沒說完,眼前就多了個水囊。
"師兄辛苦啦~"寧識眉眼彎彎,活像隻偷到魚的小貓。
寧識眼尖地瞥見不遠處幾位身著素白紗衣的修士正在收拾藥簍,眸中精光一閃。
"大師兄~"她突然軟綿綿地拽住楚逸的袖口,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那些是什麽人呀?"纖纖玉指指向醫修隊伍。
楚逸被這突如其來的撒嬌震得虎軀一震:"那是藥師穀的醫修,隻采藥不參與爭奪..."話音未落,寧識已經整個人歪在他胳膊上。
"哎喲~我腰好酸,腿也疼~"她誇張地揉著手腕,"走不動啦~"尾音拖得九曲十八彎,連樹上的坨坨都驚得摔了個屁股蹲。
楚逸頓時手足無措,結結巴巴道:"要、要不師兄背你?"
"不要嘛~"寧識晃著他的手臂,撲閃的大眼睛裏盛滿星光,"我想跟醫修姐姐們采靈草去~好不好嘛~"
這一連串撒嬌三連擊,直接把鋼鐵直男楚逸轟得頭暈目眩。他張了張嘴,那個"好"字在喉嚨裏滾了又滾,愣是沒能說出來——誰能抵擋小師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連旁邊啃果子的邵宇都看呆了,果核卡在嗓子眼裏咳得滿臉通紅。
邵宇板起臉正要說話,寧識已經靈活地轉移了目標。她拽著三師兄的衣袖輕輕搖晃:"三師兄~人家真的累啦~"尾音拖得又軟又糯,"我又不稀罕什麽天材地寶,就是想和師兄師姐們出來玩嘛~"
說著還低下頭,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委屈的陰影,眼眶說紅就紅:"師兄這麽凶...阿識好難過..."
這波暴擊直接讓邵宇cpu過載,張著嘴半天沒憋出一句話——誰能扛得住小師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連他腰間佩劍的劍穗都跟著抖了三抖。
"咳!"嶽枝及時打斷施法,"阿識,修行之人..."
"二師姐最好了!"寧識一個飛撲紮進嶽枝懷裏,毛茸茸的腦袋在她肩窩亂蹭,"我去溪邊抓魚,晚上給大家烤魚吃好不好?師姐~求求你啦~"邊說邊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活像隻討食的小奶貓。
寧識像隻撒嬌的小貓般在嶽枝懷裏拱來拱去,哼哼唧唧的鼻音把這位鋼鐵直女的心都哼化了。嶽枝僵硬地環著懷裏軟乎乎的一團,十年來隻知道揮劍的手此刻竟不知該往哪放——自從這個小師妹出現後,她黑白分明的修行世界突然被染上了斑斕色彩。
"好、好吧..."嶽枝聽見自己鬼使神差地鬆了口,"但你要在營地等我們..."話還沒說完,臉頰突然被"啾"地親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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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最好啦!"寧識歡脫地蹦起來,像隻終於得到小魚幹的貓兒,蹦蹦跳跳地往遠處跑去,"師兄師姐們晚上見~"
三人呆若木雞地望著那個雀躍的背影。嶽枝機械地摸了摸被親過的臉頰,那裏燙得能煎雞蛋;邵宇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連一貫穩重的楚逸都忘了合上半張的嘴。
三人望著寧識蹦蹦跳跳遠去的背影,邵宇撓頭嘀咕:"咱們是不是太慣著她了?"話音未落,樹梢突然砸下半顆啃剩的靈果——原來某個小丫頭根本沒走遠,正趴在樹杈上偷聽呢!
此時寧識已經靈活地躥到另一棵古樹上,像隻小鬆鼠般輕盈地追蹤著藥師穀的醫修。她耳朵豎得老高,將兩位姑娘的對話聽了個真切)
"師姐快看!"鵝黃衫子的醫修突然壓低聲音,"那叢狗尾巴草裏藏著的...是碧心花!"
寧識眯起眼睛,隻見野草瘋長的荒地裏,幾株看似普通的雜草間隱約透出翡翠般的微光。她叼著的靈果差點掉下來——好家夥!這偽裝簡直比玄極宗的幻陣還精妙。
兩個醫修顯然早有準備。年長的那位從乾坤袋掏出個琉璃瓶,瓶中藥粉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
"七階驅蟲粉?!"寧識瞪圓了眼睛。這玩意兒在拍賣行能換三件上品法器,她們居然像撒鹽似的往外倒!隨著藥粉飄落,草叢裏頓時響起窸窸窣窣的逃竄聲。
更絕的是,兩人又各自往裙角灑了種琥珀色藥水。寧識鼻尖微動,突然捂住嘴巴——難怪要躲這麽遠,這分明是用千年龍涎香煉製的避毒露!某隻正在偷看的神獸突然覺得,自己平時當零嘴啃的毒蟲突然不香了...
當醫修們順利采到靈草時,誰都沒發現頭頂樹冠裏藏著個眼紅到冒綠光的小師妹。寧識咬著半塊果核暗暗發誓:下次撒嬌一定要讓師兄師姐也弄點這種好東西!
"今日運氣真好,師父交代的任務總算完成了。"兩個小醫修捧著碧心花,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紅暈。
寧識正要從樹上躍下,忽聽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呼救聲:
"救命啊...有沒有醫修...我師兄受傷了..."
"我們是歸元宗弟子...求求你們..."
那矯揉造作的聲線,不是青禾還能是誰?寧識眉梢一挑,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樹下,兩位醫修姑娘已經變了臉色。"快!"年長的那位一把收起靈草,"聽聲音就在東邊!"兩人提著藥箱就往聲源處奔去,素白的裙擺掠過草叢,像兩片急於救人的雲朵。
寧識悄無聲息地尾隨其後,指尖把玩著一枚毒針。她倒要看看,這對蛇蠍兄妹又在玩什麽把戲...
"姑娘別慌!"白衣醫修快步上前,藥箱在草地上"哢嗒"一聲彈開,"傷者在哪?"
青禾一把攥住醫修的手腕,力道大得在對方雪膚上掐出紅痕:"師兄被毒蟲咬了,現在嘴唇都發紫了!"她聲音帶著哭腔,眼角卻不著痕跡地掃過醫修腰間的儲物袋。
寧識蹲在樹梢冷笑——沈明那張"昏迷不醒"的臉白裏透紅,哪有一絲中毒的跡象?更可笑的是,他衣袖下還露著半截沒藏好的傳訊玉簡,亮著的靈紋分明是"得手"的信號。
樹叢裏,坨坨嫌棄地吐掉嘴裏的毒蟲腿——這演技連它這隻獸都看不下去了!)
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
好一群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寧識冷眼瞧著樹下這出鬧劇——白衣醫修指尖銀針飛舞,正煞有介事地為壓根沒中毒的沈明"逼毒"。那專注的模樣,仿佛真在救治什麽危重病患。更絕的是綠衣醫修,還貼心地給青禾喂了碗消暑湯,全然不知對方袖中藏著淬毒的暗鏢。
"奇怪..."青禾突然麵色劇變。她暗中催動靈力,卻發現經脈像被凍住般凝滯。那碗"解暑湯"入腹後,竟化作千絲萬縷的靈鎖,將她一身修為封得嚴嚴實實!
"令師兄已無大礙。"白衣醫修收起藥箱時,腰間玉佩不經意劃過青禾的儲物袋——裏麵剛采的碧心花安然無恙。兩個姑娘手挽手走遠,裙擺沾著的藥粉在夕陽下閃著細碎金光。
沈明"適時"醒來,卻發現自己也動彈不得。他猙獰著臉低吼:"那兩個賤人竟敢..."話音未落,一陣清風拂過,帶著若有似無的藥香。寧識指尖輕彈,將真正的鎖靈散悄無聲息送入二人經脈。
寧識望著醫修遠去的背影,眼中泛起暖意。這世間肮髒事太多,但總有些純粹值得守護。至於人渣...她眯眼看了看樹下罵罵咧咧的二人組,袖中毒針寒光一閃——教訓嘛,來日方長。
青禾氣得渾身發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定要將那兩個賤人千刀萬剮!"
沈明陰鷙地眯起眼睛:"急什麽?"他袖中寒光一閃,露出半截淬毒的匕首,"先辦正事。等取了天品靈根,還怕沒機會收拾她們?"
躲在樹梢的寧識差點笑出聲——這倆人渣倒是給她安排得明明白白。她指尖輕輕摩挲著劍柄,眼中殺意如潮水般湧起又褪去。既然有人上趕著投胎,她這個"君子"自然要...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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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密林中搜尋許久,始終不見寧識蹤影。正當他們焦躁不安時,青禾突然瞪大眼睛——前方古樹下,竟蹲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獸!那身皮毛在月光下流轉著珍珠般的光澤,額間一抹暗紋更是貴氣逼人。
青禾的指尖突然掐進沈明的手臂,聲音因興奮而發顫:"師兄快看!"她指向樹下那團雪白的身影,"那靈獸...至少是七品!抓回去當靈寵..."
她因激動而起伏的曲線讓沈明的目光頓時黏在了那抹弧度上。他忽然將人抵在樹幹,手掌順著腰線滑下:"師妹想要?"溫熱的吐息噴在她耳畔,"那師兄的"辛苦費"..."
"師、師兄別..."青禾假意推拒,卻任由他的膝蓋擠進自己裙擺間。在歸元宗這樣弱肉強食的地方,她資質平平除了依附強者...塗著蔻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仰起頭送上紅唇。
沈明饜足地整理著衣襟,臉上掛著誌得意滿的笑容——作為二師尊最器重的親傳弟子,宗門裏哪個女修敢不遂他的意?隻要能為師尊取得天品靈根,這修真界的美人還不是任他采擷?
樹梢間,寧識掐著指頭數了不到三十息,嘴角勾起譏誚的弧度。倒是坨坨歪著頭,獸臉上寫滿困惑——人類修士的"雙修"時間,竟比它啃顆堅果還短?)
青禾背對著他係衣帶,指尖微微發顫。她原想著借此機會討些好處,誰知...唇邊溢出一絲苦笑,早知如此還不如多打坐兩個時辰。
"愣著做什麽?"沈明神清氣爽地撣了撣衣袖,仿佛剛完成什麽了不得的壯舉,"還不快去找那丫頭?"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全然沒注意身後師妹眼中閃過的怨毒。
沈明剛抬起手,那雪團子似的小獸竟主動蹦了過來。它在兩人之間輕盈跳躍,蓬鬆的尾巴掃過青禾臉頰時,惹得她嬌笑連連。
"師兄你看,它多通人性~"青禾將小獸摟在胸前,沒注意到那身雪白毛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炸起。小獸琉璃般的眼珠裏,嫌棄幾乎要凝成實質——
"吱吱吱!"鼠鼠我髒了!要拿靈泉泡八百遍!)
它生無可戀地在兩人懷裏撲騰,每一根絨毛都寫滿抗拒。當沈明的手掌撫過它後背時,小獸突然渾身一僵,隨即露出個近乎人性化的冷笑。
"啊!"青禾突然驚叫,隻見自己塗著蔻丹的指尖開始詭異地泛黑。沈明低頭看去,那雙慣用劍的手掌竟像腐爛的樹皮般層層剝落!
"師、師兄..."青禾的聲音因恐懼而扭曲,她懷中的小獸早已輕盈躍開,正蹲在樹梢優雅地舔爪子。它雪白的毛發纖塵不染,唯有額間暗紋流轉著妖異的光。
"師、師兄!這畜生有古怪!"青禾的尖叫陡然變調,她驚恐地看著自己原本瑩潤的指尖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發黑。
沈明本能地要拔劍,卻發現丹田內靈力早已凝滯如鐵。往日引以為傲的寶劍此刻重若千鈞,"鐺"地一聲砸在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瞪著樹梢上悠閑舔爪的小獸——那畜生竟還嫌棄地抖了抖毛,甩下一串細碎的金色光點!
"不...不可能..."沈明踉蹌跪地,腐爛的雙手抓進泥土。他想起自己這十年是如何在師尊麵前伏低做小,如何踩著同門的屍骨往上爬...如今竟要折在一隻畜生手裏?
劇痛中猛地抬頭,正對上青禾同樣潰爛的臉。這個方才還在他身下承歡的女人,此刻看起來比腐屍還惡心。
"都怪你這賤人!"沈明突然暴起,腐爛的手指死死掐住青禾脖子,"若不是你非要那畜生..."
青禾的指甲狠狠抓向他潰爛的臉頰,聲音因窒息而扭曲:"分明...是你...急色..."她雙腿胡亂蹬著。
白色小獸瞅準時機,一躍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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