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美人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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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棲梧指尖微顫,流雲佩泛起一絲涼意。她與渡塵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寧識周身靈力如霧似幻,竟連無相寺的"觀心鏡"都照不透深淺。
    渡塵的佛珠突然滾落,卻在寧識腳前三寸詭異地懸停,這舉重若輕的"元氣化形",正是化神修士的標誌。
    山風驟緊,劉中南的飛劍已迫至三丈之內。他錦衣華服上繡著鬆石紋樣,腰間玉佩卻歪斜地掛著,顯出幾分輕浮。
    "月仙子。"他刻意壓低嗓音,卻掩不住話中的狎昵之意,"這荒山野嶺的,讓劉某護送..."
    月棲梧廣袖一拂,霜雪般的劍氣在身前劃出界限:"劉少主請自重。"她後退半步,恰好站在寧識與渡塵之間。
    劉中南竟又逼近一步,靴尖幾乎踩上那道劍氣界限:"仙子何必見外?"他目光掃過寧識,輕蔑一笑,"帶著兩個拖油瓶多不方便..."
    劉中南話音未落,空氣中驟然炸開一道寒芒,劍光乍現,血花飛濺。
    "啊——!"
    劉中南的慘叫聲驚起滿林飛鳥。他的右手連同佩刀一起墜落在地,斷腕處鮮血噴湧而出。寧識的劍尖滴著血,冷聲道:"憑你也配和她說話?"
    月棲梧倒吸一口涼氣,渡塵手中的佛珠"啪嗒"落地。他們從未見過寧識如此狠辣的一麵。
    "你們這群廢物!"劉中南在地上翻滾哀嚎,麵目猙獰地嘶吼:"給我抓住她們!特別是這個賤人!我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寧識額角青筋暴起,指節捏得發白——若不是顧忌月棲梧和渡塵在場,這些人的屍骨早該喂了坨坨。
    數十名元嬰修士結成殺陣壓來,月棲梧的流雲劍已化作漫天霜雪。就在這生死關頭,渡塵突然"撲通"跪坐在地,抱著腦袋哀嚎:"二位道友行行好!小僧自幼怕黑,更怕血啊!"
    說著哆哆嗦嗦拍出一記靈音掌,金色掌印卻將三名修士轟進山壁,他立刻捂住眼睛:"罪過罪過,小僧真不是故意的!"
    寧識嘴角抽搐,手中劍卻不停歇,劍光過處血花綻放。月棲梧劍勢忽變,柔韌劍鋒竟將兩名修士的兵器絞成麻花。
    渡塵見狀又驚叫:"月道友這招"擰抹布劍法"當真...哎喲!"話音未落,他慌亂中踩到袈裟下擺,一個踉蹌撞飛偷襲寧識的修士,那倒黴鬼直接嵌進了樹幹裏。
    "禪師好身手。"寧識冷笑著一劍貫穿敵喉,血珠濺在渡塵光頭上。小和尚頓時臉色煞白,掏出手帕瘋狂擦拭:"這這這...小僧要破戒了!"突然暴起,閉著眼睛掄起禪杖橫掃千軍。
    劍光如瀑,血花迸濺。寧識的浮華盡鏡麵折射出七道殘影,七名圍攻者喉間同時綻開血線。月棲梧的流雲劍卻似三月春雨,綿密劍網中暗藏殺機,將五柄偷襲的兵刃絞成廢鐵 。
    "離·地字火!"寧識突然旋身,劍尖劃過的軌跡燃起九道青焰。那些如蠅逐血的修士褲管竄起幽藍火苗,慘叫著拍打翻滾。就在這電光火石間——
    "嗖!"
    一支淬著綠芒的箭矢破空而來。月棲梧瞳孔驟縮,流雲劍脫手化作白虹。"鐺"的脆響擊偏第一箭,卻見第二支毒箭已至寧識後心三寸!
    素白身影如驚鴻掠過。"噗"的悶響,箭鏃沒入月棲梧左肩,她踉蹌跌進寧識懷中。渡塵的佛珠突然炸裂,十八顆琉璃珠在空中結成金剛伏魔陣,小和尚聲音發顫:"月...月道友?"
    "找死。"寧識的聲音輕得像雪落,鐵劍淩空裂成十二片,刀鋒將放冷箭者釘死在樹幹上。最後一枚碎片旋轉著割開劉中南的喉嚨,血瀑噴濺三丈 。
    緊接著一大把雷火彈炸開,眾人作鳥獸四散,也不知雷火彈炸到了哪裏,平靜的空間突然撕開一道裂口,將所有人都吸了進去。
    裂口深不見底,所有人都在極速下墜,寧識和渡塵緊緊護著月棲梧,三人穩穩落地在一個山洞中。
    寧識的手僵在半空,指尖還沾著月棲梧肩頭的血。她看著懷中人慘白的臉色,心頭莫名發堵——那支箭她明明能躲開的。
    "你..."向來伶牙俐齒的她竟有些語塞,"何必多此一舉?"
    月棲梧疼得指尖發顫,卻仍強撐著笑了笑:"若不是我招惹劉家..."她突然悶哼一聲,毒血已浸透半邊衣袖,"豈能...再連累你們..."
    寧識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顫,隨即冷下臉來——這世間哪有無緣無故的善意?她暗自掐訣,浮華盡鏡麵悄然映照月棲梧的瞳孔,卻隻映出一片澄澈。
    "禪師。"她突然扯過渡塵的袈裟下擺,利落地蒙住小和尚雙眼,"非禮勿視。"
    錦帕下傳來渡塵結結巴巴的誦經聲。寧識撕開染血的衣料時,月棲梧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若你覺得這是算計..."她疼得冷汗涔涔,卻仍直視寧識的眼睛,"大可以...讓我毒發身亡..."
    "閉嘴。"寧識突然撕開月棲梧的衣領,俯身替她吸出毒血,"歸元宗那群瘋子"吐出一口黑血,"看到他們的明珠傷成這樣..."又吸一口,"非把我剁了喂靈獸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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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棲梧怔怔望著她染血的唇角,突然輕笑出聲:"原來...寧道友也會怕啊..."
    寧識的指尖懸在傷口上方半寸,罕見地遲疑了。
    月棲梧肩頭的肌膚已腫脹發亮,青紫毒紋如活物般向心口攀爬。每一次呼吸都讓她渾身戰栗,貝齒將下唇咬得鮮血淋漓,卻硬是沒哼一聲。
    "忍著。"寧識突然摸出一枚猩紅藥丸,不由分說塞進月棲梧齒間,"幻心丹,能讓你看見最想見的人。"她故意說得輕佻,手上卻放輕了動作,"好過疼死。"
    藥效發作得極快。月棲梧渙散的瞳孔裏漸漸映出幻象,緊繃的身體終於鬆弛下來,寧識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握住毒箭,猛地一用力,將其拔出。
    寧識指尖翻飛間已為月棲梧包紮妥當,可懷中人仍疼得渾身戰栗。月棲梧貝齒間溢出一絲血線,冷汗將鬢發浸得透濕,卻硬是沒漏出半聲呻吟。
    "接住!"寧識突然將人往渡塵懷裏一塞。小和尚頓時像捧著燙手山芋,雙手懸在半空不敢觸碰,僧鞋在地上蹭出兩道焦痕:"寧、寧施主!男女授受不親...啊不是!佛門戒律森嚴..."
    月棲梧虛軟的身子歪斜欲倒,渡塵慌忙用禪杖勾住她腰帶,活像在釣一尾瀕死的白鯉。
    "小僧僭越了!"渡塵手忙腳亂地想把月棲梧推給寧識,活像捧著一尊燙手的玉觀音。
    寧識一個閃身躲開,劍穗在空中劃出弧線:"女女也授受不親!"餘光瞥見月棲梧蒼白的臉色,又急忙找補:"佛門不是講究"色即是空"?你這小和尚怎麽比俗人還迂腐!"
    月棲梧被這番說辭逗得輕笑出聲,卻不慎牽動傷口,疼得倒抽冷氣。寧識手忙腳亂地往她嘴裏塞藥丸,動作粗魯得像在給靈獸灌藥。
    "棲梧冒犯禪師了。"月棲梧癱在渡塵懷裏虛弱地致歉,轉頭看向寧識時眼中卻漾起笑意,"景川說得不錯..."她輕咳一聲,"你果然是個愛扒人衣裳的。"
    寧識:“???!”
    林景川這個天殺的王八犢子!他的嘴是竹筒嗎?怎麽什麽都往外說?!!等她出去,非撕了他的嘴不可!!!
    渡塵聞言如遭雷擊,手中佛珠"啪嗒"掉了一地。他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僧袍領口,連退三步撞在樹上:"寧、寧施主!小僧這粗布袈裟不值當您動手啊!"
    寧識額角青筋直跳,抄起個饅頭就塞進渡塵嘴裏:"閉嘴!再胡說八道我把你扔進合歡宗!"轉頭對上月棲梧含笑的眸子,又像泄了氣的皮球:"那是在林景川受了傷,我不得已才救了他。"
    "哦——"月棲梧拉長聲調,蒼白的臉上浮現促狹的笑意,"原來寧道友是"不得已"看了景川的身子?"
    渡塵吐出饅頭正要驚呼,被寧識一個眼刀嚇得噎住,嗆得直捶胸口。寧識手忙腳亂給他灌水,小和尚卻邊咳邊往月棲梧身後躲:"女施主救命!她連和尚都不放過!"
    "我走了!"寧識炸毛跳起,把幹糧包袱摔在渡塵光頭上,"再敢造謠,下次塞你嘴裏的就是毒蜘蛛!"她轉身要走,卻聽身後傳來月棲梧帶笑的咳嗽聲:"寧道友...你同手同腳了..."
    渡塵見她要走,急得大喊:“小僧與月施主這般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是於理不合。你不能走啊寧道友!”
    寧識隻覺腦殼抽痛,於是深吸一口氣:“你都抱了她這麽久現在才想起來於理不合?再說了人家落落大方,你倒成黃花閨女了,羞答答的上不得台麵。”
    渡塵被寧識嚇住,隻好委屈地繼續抱著月棲梧,一動不動,僵著身子默念《靜心咒》。
    月棲梧其實也有些羞怯:“寧道友你獨自外出,我又不能挪動,被人瞧見我與禪師這般,隻怕要引起誤會……”
    哦,懂了,怕林景川誤會對吧,理解,理解。
    “放心,不會有人過來的。”
    寧識給這個山洞罩上厚厚的結界,又撒了許多毒粉:“你們留在這裏等我回來,千萬不要亂動。”
    二人齊聲應下,寧識仍舊不放心,又讓坨坨施了一道靈力,藏住山洞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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