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誰是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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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塵雙手合十,足下步步生蓮。隨著他每一步落下,地麵便綻放出璀璨的金色蓮紋,轉眼間將整片林地化作佛國淨土。
    "寶相妙法。"
    刹那間,千百朵金蓮淩空綻放,蓮心處浮現"卍"字法印,將張奔等人團團圍住。佛光普照之下,那些偽裝的歸元宗服飾竟開始褪色,露出原本的玄色勁裝。
    徐鵬的烈焰錘"咣當"落地,燙得他連連甩手:"他娘的!這禿驢什麽來路?"
    張虎臉色驟變,腰間縛仙索無風自動:"是無相寺的"妙法蓮華陣"!"他猛地轉向同伴,"小心!來的是佛子渡塵!"
    驚雷炸響,渡塵的身影在電光中忽明忽暗。他手中一百零八顆菩提子佛珠流轉如星河,聲音卻溫潤似玉:"小僧有問。"
    第一顆佛珠突然定格,迸發出刺目金光:"諸位為何假扮歸元宗門人?"
    林間忽起陰風,一片落葉飄過月棲梧冷若冰霜的眉眼,還未落地便被無形劍氣一分為二。
    張虎的刀鋒剛出鞘,一片青翠的落葉便破空而來,"錚"地一聲將刀刃震得嗡嗡作響。落葉餘勢未減,竟在張虎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冒充我歸元宗弟子行凶作惡,你們好大的膽子!"
    月棲梧廣袖翻飛間翩然落地,腰間玉佩叮咚作響。她指尖還拈著半片殘葉,美目含霜的模樣讓眾人呼吸一窒。
    徐鵬的刀"哐當"掉在地上,他渾然不覺,隻顧著用袖子擦了擦口水:"月、月小姐!這真是天大的誤會!"他佝僂著腰往前湊,"您聽我解釋..."
    "解釋?"月棲梧冷笑,玉指輕抬。霎時間,林中萬千落葉無風自動,在她周身形成一道翠色屏障。她身後,渡塵的佛珠突然加速轉動,每顆珠子都浮現出怒目金剛的法相。
    張奔臉色慘白地拽住徐鵬:"你瘋了!她爹可是..."話未說完,就被同伴捂住了嘴。幾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半步——誰不知道歸元宗主寵女如命,去年有個魔修不過弄髒了月棲梧的裙角,就被追殺得遁入輪回海。
    "嗡——"
    渡塵的靈音掌在空中震出金色波紋,徐鵬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那毒鉤擦著月棲梧鬢角掠過,被她反手一劍斬斷,斷刃上淬的幽藍毒液濺在地上,腐蝕出陣陣青煙。
    "就這點微末道行,也敢玷汙歸元宗清譽?"月棲梧劍尖輕挑,霜花順著劍鋒蔓延成網。她受傷的左臂垂在身側,右手劍勢卻愈發淩厲。
    張虎的劍鋒突然暴漲三寸青光:"既然認出來了,那就留你們不得!"他與張奔左右夾擊,劍招陰毒刁鑽,專攻月棲梧受傷的左路。
    "阿彌陀佛。"
    渡塵突然閉目合十,林中萬千落葉無風自動,在他周身形成十八條翠色龍卷。葉片邊緣泛起金剛光澤,呼嘯著朝敵人絞殺而去。
    張虎暴喝一聲震散葉龍,劍鋒直取月棲梧咽喉。千鈞一發之際,月棲梧突然旋身,右手劍劃出滿月弧光——"錚"的一聲,張虎的劍被挑飛三丈,而月棲梧的霜雪箭已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渡塵的掌風精準擊中徐鵬,佛門罡氣瞬間封住他全身經脈。"阿彌陀佛。"他輕誦佛號,指尖金光未散,轉身便見張奔的劍鋒已近月棲梧後心。
    "小僧失禮,施主勿怪。"一道璀璨佛光如天罰般劈落,正中張奔天靈蓋。那人保持著偷襲的姿勢僵在原地,手中劍刃"哢嚓"碎成齏粉。
    "大哥!"張虎目眥欲裂,雙掌猛然拍地。數十個赤紅火球破土而出,將方圓十丈化作火海。熱浪扭曲了空氣,卻見月棲梧劍尖輕點地麵——
    "千雪凝。"
    極寒劍氣如白蛟出海,所過之處火球盡數凍結。張虎還保持著猙獰表情,整個人已被封在冰晶之中。渡塵趁機欺身上前,一記手刀劈在他肩井穴上,"哢"的脆響後,張虎如爛泥般癱軟在地。
    佛光漸散,渡塵袖袍一卷,帶著月棲梧騰空而起。"月施主,我們得盡快找到寧施主才是。"
    ……
    寧識煩悶不已,她覺得自己向來都是個幹脆爽利的人,從來不是那種矯揉造作的性子,可今日卻反複在琢磨自己剛剛發的那通脾氣。
    明明就是那個和尚做事拖泥帶水,村頭老婦一般磨磨唧唧,難道她還說錯了?寧識越想越覺氣悶,百無聊賴地撕樹葉玩。
    可是月棲梧又沒做錯什麽,自己反倒遷怒了人家,這麽一想,她不禁覺得自己有點子不地道了……
    寧識心裏像是壓了塊石頭,不免局促起來,神劍島的天氣變幻莫測,剛剛還晴空萬裏,這會兒已經聚滿了烏雲,似一口巨大的黑鍋倒扣在頭上,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樹林裏瞬間黯淡下來,高大的樹木在狂風中搖晃著,枝葉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陰翳的林間,一些動物開始不安地躁動起來,覓食的鬆鼠野兔通通不見,灌木叢中的葉片被風吹得翻轉過來,露出灰白的底麵。
    寧識煩躁地踢飛腳邊一顆石子,那石子"啪"地嵌進樹幹三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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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著下唇望向陰沉的天色——月棲梧那個嬌氣包帶著傷哪兒受得了這風雨蹉跎,渡塵那個呆子肯定連件蓑衣都不會準備。
    "真是欠了你們的..."她狠狠跺腳,青石板路頓時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正要轉身,忽然又僵住——就這麽回去,豈不是顯得她很在意那兩人?
    正糾結間,三個彪形大漢已呈品字形將她圍住。為首那人臉上的刀疤隨著淫笑扭曲:"小娘子這是要去會情郎?不如先陪哥哥們..."
    "滾。"寧識頭也不抬,指尖劍氣已凝成實質。
    孫勇邊說邊解開衣襟:“昨日在入口遙遙一見姑娘芳容,在下就已傾心,寧姑娘可願與在下結成道侶?”
    “哈哈哈哈你還想讓她給你生個鬼兒子?”
    “你小子就這點兒出息,快點兒哈,咱們兄弟都排著隊呢!”
    男人們肆無忌憚的說著不堪入目的話,殊不知這些話隻會讓他們離死亡更近。
    這幾個蠢貨怎麽穿著歸元宗的衣服?
    寧識眸中寒光乍現,袖間驟然迸發出數十道風刃。那風刃淩厲如刀,在空中劃出刺耳的尖嘯,瞬間將三人逼退數步。
    羅文倉促格擋,手臂頓時被割出幾道血痕。他麵目猙獰地啐了一口:"李行你這蠢貨!早該直接動手!"說罷雙拳猛然泛起赤紅罡氣,拳風所過之處,連雨絲都被蒸發成白霧。
    "砰!”寧識一個側身閃過重拳,右腿如鞭子般抽在羅文腹部。那人悶哼一聲,卻見寧識借勢旋身,左腿橫掃千軍,直接將他撂倒在泥濘中。
    雨勢漸急,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石板上劈啪作響。寧識煩躁地甩了甩濕漉漉的劉海:"沒空陪你們玩了。"
    她屈指輕彈儲物戒:"浮華盡!"
    戒內小天地中,兩小隻正為一片靈草田打得不可開交,聽見主人召喚,兩小隻同時僵住,隨即"咻"地化作兩道流光竄出。
    "吱吱吱!"坨坨撲棱著銀翼從儲物戒裏竄出來,小爪子叉腰站在寧識肩頭:我才是阿識最寶貝的小可愛!你這麵破鏡子!
    浮華盡鏡麵頓時泛起七彩漣漪,琉璃鏡身"錚"地一聲清響,你才破鏡子!你全家都破鏡子!
    話音未落,鏡麵突然迸發出璀璨霞光。整片密林瞬間被映照得如同水晶宮闕,連飄落的雨滴都化作了七彩琉璃珠。遠處樹梢上棲息的夜梟驚得紛紛炸毛,撲棱棱飛起一片。
    "收著點。"寧識屈指輕彈鏡麵,浮華盡不情不願地收斂光華,鏡緣星紋委屈巴巴地暗了下去。它慢悠悠飄到寧識另一側肩頭,故意用鏡麵折射陽光晃坨坨的眼睛。
    那幾個修士見狀哈哈大笑:"小娘們拿麵梳妝鏡嚇唬誰呢?"為首的壯漢掄起鬼頭刀,"待爺爺先砍了這麵破鏡子!"
    刀鋒尚未落下,浮華盡突然鏡麵翻轉。眾人隻覺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置身無盡琉璃幻境。無數鏡麵折射出他們扭曲的身影,渾身靈力如決堤之水被瘋狂抽取。待寧識抬手召回神器時,地上隻剩幾具形容枯槁的屍身。
    "吱——!"坨坨炸開蓬鬆的尾巴,一個飛撲掛住寧識的袖口直晃悠。
    你又偏心!靈力都讓破鏡子吸光了!我也要補靈力嘛!"
    寧識無奈地撓撓小家夥的下巴:"這幾個的靈力腥臭得很。"指尖突然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她吃痛抽手,"嘶——好好好,前麵山穀裏有片靈參田..."
    坨坨立刻鬆開牙,小爪子扒拉著她的衣襟往上爬,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的。浮華盡見狀冷哼一聲,鏡麵故意映出它諂媚的倒影。一鏡一鼠頓時又在儲物戒裏打作一團,鏡光與銀翼撲閃的光芒交織成片。
    "阿識!"月棲梧提著裙擺匆匆奔來,卻被寧識一掌推開。渡塵的佛珠瞬間繃直成線,將兩人拽離原地——三把淬毒的飛刀"哆哆哆"釘在他們方才站立之處。
    張虎獰笑著從樹後轉出:"小賤人倒是警覺。"他身後,本該重傷的徐鵬等人竟完好無損地包抄而來。
    寧識眯起眼睛:"你們倆不知道斬草除根?"她餘光瞥見坨坨正用尖牙悄悄拽她袖口,坨坨的小爪子不停比劃著"開飯"的手勢。
    "今日倒是熱鬧。"寧識突然展顏一笑,掌風如浪將眾人逼向斷崖。崖下河水湍急,在夕陽下泛著血色的光。她背對著渡塵二人,袖中銀針已悄然滑入指縫。
    "啊——!"徐鵬突然踉蹌跪地,小腿上三點寒光一閃而逝。張虎尚未反應過來,膝蓋便傳來鑽心刺痛。幾人如同被無形絲線牽引的木偶,接二連三栽下懸崖。
    "我在下麵等你們。"寧識反手拋出一頂流雲紋傘,傘骨"哢"地展開結界將二人籠罩,縱身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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