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演技大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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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識看著眼前活蹦亂跳的婆子管事們,氣得牙癢癢——敢情她昨晚累死累活折騰大半夜,對這些原住民來說就跟沒發生過一樣。人家該吃吃該喝喝,連個噩夢都沒做。
    倒是那些倒黴的丫鬟小廝,該死的早化成灰了。更詭異的是,早上新補上來的人,連長相都和昨天的一模一樣,活像是批量複製的傀儡。
    最讓寧識窩火的是,從神劍島進來的弟子們要是被原住民打死,那就是真死了。合著這鬼地方還搞區別對待——原住民對他們能造成真實傷害,他們對原住民連刮痧都算不上。
    晨會上,管事婆子還在唾沫橫飛地重複那些陳詞濫調,寧識靠著柱子直打哈欠。突然,樓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她懶洋洋地抬眼望去——三樓走廊上,幾個護衛正粗暴地拖拽著衣衫不整的姑娘。有個穿粉裙的少女被揪著長發在地上拖行,繡花鞋都掉了一隻;另一個姑娘更慘,直接被護衛掐著脖子拎起來,兩條腿在半空徒勞地蹬著。
    "嘖,看來昨晚的"勇士們"要倒黴了。"寧識吹了吹指甲,語氣輕快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她瞥見樓寒江正盯著那些姑娘看,便故意提高聲音:"樓師兄看得這麽認真,莫非也想體驗體驗?"
    樓寒江收回目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寧師妹說笑了,我隻是在想...這些姑娘昨晚伺候的,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
    不知道呢,反正你不久之後會變成死人。
    寧識正嗑著瓜子看熱鬧,突然發現渡塵這呆子攥著佛珠就要往前衝——他師兄渡緣正被兩個婆子架著往柴房拖,那魁梧的身板此刻跟條死魚似的。
    "嘖。"寧識一腳踩住他僧袍下擺,"小禿驢這麽積極,是想去給師兄作伴?"她朝二樓努努嘴,"聽說最近姑娘緊俏的很,你這體格正合適。"
    渡塵頓時僵在原地,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那邊傅淩淵也被拖了出來,那張本就蠟黃的臉現在跟糊了層屎似的。
    "要救人也得動腦子。"寧識朝閣樓的守衛努努嘴,"等天黑,懂?"
    眾人散去後,李婆子突然叫住他們:"丙二十七、丙二十八,你倆上樓把夜香倒了,再把恭桶刷幹淨。"
    渡塵瞬間垮下臉,像生吞了十斤黃連。寧識卻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嘞嬤嬤,小的一定幹活利索~"
    一拐進後院,寧識就拽著渡塵偷摸搬來幾個醃菜缸。
    "你這是要作甚呐..."渡塵捏著鼻子,看寧識把夜香嘩啦啦往裏倒,臉都綠了。
    "加料醃菜啊~"寧識攪得那叫一個歡實,"樓裏那些個管事的,不是最愛吃"原汁原味"的醃菜麽?"她壞笑著把蓋子一扣,"小禿驢學著點,這才叫真正的——日行一善。"
    渡塵盯著那幾個冒著可疑氣泡的醃菜缸,胃裏一陣翻騰——他感覺以後念經時看到"甘露"二字都會犯惡心。
    "走,帶你去個風水寶地。"寧識拎著恭桶刷,哼著小曲把渡塵領到了婆子們專用的浴堂。
    看著霧氣繚繞的浴池,渡塵的光頭上滲出細密汗珠:"阿識...在這刷恭桶,嬤嬤們會把我們剁成肉餡包包子吧?"
    寧識把刷子往他手裏一塞,歪頭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親愛的佛子大人,您該不會天真地以為咱們老老實實刷茅房,那群老虔婆就會大發慈悲吧?"她一腳踹開更衣室的門,"橫豎都是死,不如讓她們洗個香湯浴~"
    ……
    認清橫豎都是個死局後,眾人反倒豁出去了。特別是玄極宗那群親傳弟子,在寧識的食療下,竟真恢複了些許靈力——雖然隻夠點個燭火,但總比手無寸鐵強。
    楚逸趁著夜色,指尖凝聚起微弱的靈光,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幾個看守後廚的護衛。屍體被他利落地塞進柴垛,還貼心地蓋了層幹草。
    "都來拿。"他朝暗處打了個手勢,弟子們立刻貓著腰溜進來,把臘肉米麵往懷裏塞。有個小弟子太貪心,抱著一整隻火腿差點摔個跟頭,被楚逸一把拎住後領:"悠著點,明天還想吃就別讓人發現。"
    劍影宗的弟子們從清晨目睹自家大師兄像破麻袋般被拖走時,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終於按捺不住,十幾柄長劍寒光乍現,雖無靈力加持,卻憑著精妙劍招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將昏迷不醒的傅淩淵搶了回來。
    其他宗門見狀也紛紛效仿。嶽枝眼疾手快敲暈個落單的客人,轉眼就換上華服搖身變成貴公子模樣。他朝蘇倚川使個眼色:"走,咱們去會會那些"金絲雀"。"兩人借著送酒的名義往樓上摸去,打算先把墨少洲和謝夢桐撈出來。
    整個同福樓暗流湧動,各派弟子心照不宣地開始行動。有人負責製造混亂,有人趁機偷取鑰匙,還有人專門盯著護衛的換崗時間。雖然靈力尚未完全恢複,但憋了這些天的窩囊氣,此刻全化作了狠勁。
    寧識正琢磨著怎麽渾水摸魚,渡塵那呆子就在耳邊念經似的催個不停。她煩得不行,順手敲暈個貌美丫鬟塞進儲物戒:"催催催,這不就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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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緣看著地上昏迷的嫖客和被寧識拎出來的小丫鬟,雙手合十長歎:"阿彌陀佛,我等入屋時就被下了禁製,這門打不開..."
    "砰——"
    對麵廂房突然傳來巨響,蘇倚川他們強行破門的動靜震得樓板都在顫。渡緣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走廊上響起刺耳的銅鈴聲——那是觸發禁製的警報。
    "精彩。"寧識扒著門縫看熱鬧,"你們瞧我師姐換了一身衣裳,到真像個俏書生了。"她轉頭對渡塵挑眉,"還救不救你師兄了?要救就趁現在,等會兒護衛該來了。"
    樓下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護衛們沉重的靴子踏在木樓梯上,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仿佛死神的倒計時。
    蘇倚川一行人手持利刃站在走廊中央,刀鋒在搖曳的燭火下泛著森冷的光。他們背靠背形成防禦陣型,但微微發顫的指尖暴露了內心的不安。
    "這群莽夫。"寧識搖搖頭,看戲一般樂嗬,"這麽一整,咱們今天可有的鬧了。"
    渡塵急得直搓佛珠:"要、要不要躲起來?他們肯定會挨屋搜查..."
    渡緣按住師弟的肩膀,沉穩的目光透過門縫觀察著外麵的動靜:"稍安勿躁。現在出去,反而自投羅網。"
    寧識把兩顆鹵蛋塞回去,關上了大門,暗中觀察ing。
    墨少洲眼見護衛逼近,一把拽住蘇倚川手腕:"躲起來!"
    蘇倚川二話不說鑽進衣櫃,動作利落得像隻泥鰍。嶽枝則把昏迷的客人踹進床底,卻反手揪住墨少洲的衣領:"慌什麽,看我的。"
    為首的護衛氣勢洶洶衝進來時,隻見嶽枝正拍桌怒喝:"你們同福樓的姑娘好大排場!一杯茶都沒喝完就敢跟爺要金簪?"他一把將墨少洲按在桌上,"叫你們管事的來!今兒不給個說法,爺拆了這破樓!"
    護衛頭子被這潑皮架勢唬住,狐疑地打量著衣衫不整的墨少洲。嶽枝趁機把茶碗往地上一摔:"怎麽?你們這是黑店不成?!"
    墨少洲眼波一轉,立刻捏著嗓子甩起帕子:"哎喲喂~這位爺方才還說對奴家一見鍾情,家裏有良田千頃,怎的現在連支金簪都舍不得?"他翹著蘭花指往嶽枝胸口一戳,"該不會是打腫臉充胖子的窮酸貨吧?"
    嶽枝當即暴跳如雷,擼起袖子作勢要打:"放你娘的屁!爺在城橫著走的時候,你這賤婢還在娘胎裏呢!"他巴掌高高揚起,卻在落下時故意偏了三分,隻帶起一陣掌風。
    墨少洲趁機往護衛身後一躲,叉腰罵道:"姐妹們快來評評理!這窮鬼兜裏統共就三塊下品靈石,連盒胭脂都買不起,還敢來同福樓擺闊!"說著從袖中抖出塊手帕,竟是方才從嶽枝身上順來的錢袋。
    護衛連忙攔住嶽枝,陪著笑臉打圓場:"爺您消消氣,這丫頭新來的不懂規矩。要不...給您換個溫柔可人的?"
    嶽枝和墨少洲交換了個眼神,突然一把將人摟進懷裏,故意粗聲粗氣道:"不必!爺就愛這潑辣勁兒!"她掐著墨少洲下巴惡狠狠道,"今兒非得讓你見識見識爺的"厲害"!"
    護衛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識趣地退了出去:"那您盡興,有事隨時招呼。"
    門剛關上,嶽枝立刻腿軟地靠在門板上,舉起顫抖的雙手:"你看我這汗...剛才差點演砸了。"掌心濕得能養魚。
    蘇倚川從衣櫃裏鑽出來,忍不住拍手叫絕:"好家夥,嶽師妹這演技,不去戲班子真是屈才了!方才那潑皮架勢,連我都差點信以為真。"
    嶽枝得意地一甩頭發:"那是~跟著小師妹混了這麽久,怎麽著也要學個幾分啦。"她突然壓低聲音模仿寧識的語氣,""演戲要訣是什麽?七分真三分假,最重要的是——自己先信了!""
    墨少洲瞥了眼樓下逐漸恢複平靜的走廊,壓低聲音道:"你們先撤,我這兒暫時安全。等找到破解禁製的法子再來。"他整了整被扯亂的衣領,"記住,下回帶點金簪來贖我。"
    寧識扒著門縫看得津津有味,心裏直呼精彩——她竟不知自家師姐還有這等天賦。那粗獷的走姿、蠻橫的語氣,活脫脫就是個紈絝子弟,哪還有半點仙門師姐的端莊。
    "嘖嘖,果然壓力使人成長啊~"寧識摸著下巴暗想。雖然救人計劃泡湯,但能見識到嶽枝這手絕活,這波倒也不虧。
    寧識朝渡緣拱了拱手:"小師父今晚隻需把那客人敲暈,淩晨我自會來善後。我和這呆子先撤了,等找到破解之法再來撈你。"
    渡緣沉吟片刻,壓低聲音道:"管我們的鄭婆子生得高大威嚴,慣用右手。她隻需在我們額間一點,禁製便解。"他指尖在桌麵輕叩三下,"若能尋到她..."
    "明白!"寧識一把拽過渡塵,利落地翻出窗外。兩人借著夜色摸回大廳,混入往來仆役中竟無人察覺。
    渡塵扯了扯寧識的袖子,小聲道:"阿識,這樓裏婆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咱們上哪兒找那個鄭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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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識眯眼打量著走廊上鬼鬼祟祟的身影:"這群蠢貨..."
    隻見幾個弟子正把昏迷的客人往死角拖,手法粗糙得令人發指——有人甚至直接把鞋掉在了作案現場。
    "嘖,連栽贓嫁禍都學不會。"她踢了踢腳邊的石子,精準打中一個正要離開的弟子後腦,"喂,你腰帶鬆了。"
    那人慌忙回頭,果然看見自己的腰牌正明晃晃掛在客人腰帶上。寧識翻了個白眼:"要幹壞事就幹利索點,別到時候連累所有人。"她指尖銀光一閃,那幾個昏迷的客人頓時被移到了更隱蔽的角落。
    渡塵看得目瞪口呆:"阿識,你這不是在幫他們..."
    "錯。"寧識拍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是在幫自己——要是這群蠢貨被抓,今晚誰都別想行動。"
    寧識彈了彈坨坨的耳朵尖:"去,給那些蠢貨擦屁股。"
    小坨子化作銀光閃過,那些被草草藏起的"屍體"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完成任務下樓的弟子們發現客人不翼而飛,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可眼下保命要緊,誰還顧得上深究?
    子時剛過,熟悉的"沙沙"聲再度響起。寧識蹲在房梁上冷笑:"好家夥,這同福樓是開了複活點?"她看著樓下源源不斷湧出的紅衣女鬼,連坨坨都撐得直吐舌頭。<
    寧識把渡塵支去前廳放風,自己摸進了婆子們的寢房。昏暗的燭光下,那些橫七豎八的睡臉都皺得像老樹皮,實在分不出誰是誰。
    "管他呢。"寧識腕間銀光閃爍,手起刀落間,十幾隻右手齊刷刷被斬下。她麻利地把這些"戰利品"塞進儲物戒,臨走還不忘給每個婆子喂了顆昏睡丹。
    一炷香後,林景川看著桌上血淋淋的"手臂展覽會",嘴角抽搐:"你讓我...用這些玩意兒...挨個試禁製?"
    寧識正用帕子擦拭手上的血跡,聞言抬頭:"怎麽?嫌不夠新鮮?"她隨手拎起一隻還在滴血的手臂,"要不先試試這個?剛卸的,熱乎著呢。"
    林景川默默後退半步,突然覺得比起這些婆子,眼前這位才更像索命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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