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天降翔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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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少洲環顧四周,目光在缺席的醫修弟子名單上頓了頓——何南濟臥病在榻,徐露露瘋瘋癲癲,而樓寒江...至今不見人影。
"今日多虧有你,待回去之後我定會向師..."他轉向寧識,話剛起頭就被打斷。
"打住。"寧識擺擺手站起身,衣擺還沾著未幹的血跡,"你們愛熬夜是你們的事,我可不奉陪了。"
她走到門口又回頭,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徐露露,"對了,建議把咱們這位醫修仙子單獨關著——萬一她肚子裏也揣了個"小神醫"呢?"
墨少洲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眉頭越皺越緊。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一道道如牢籠般的陰影。
天光剛亮,昨夜被大卸八塊的管事婆子們又整整齊齊站在院中,扯著破鑼嗓子開始每日訓話:
"都給老娘打起精神來!"鄭婆子叉著水桶腰,唾沫星子飛濺,"咱們同福樓的規矩——"
"第一,客人永遠是對的!"弟子們齊聲接話,熟練得像在唱戲。
"第二,就算客人錯了——"
"那也是咱們伺候不周!"嶽枝翻著白眼把訓話冊子扔進灶膛。
如今眾人早已摸透了這幻境的生存法則,配合得比戲班子的武生還要默契。蘇倚川和樓裏的侍衛相處融洽。,月棲梧偽造的賬本連鄭婆子都辨不出真假,就連最木訥的渡塵都學會了用佛經給"恩客"們超度。
"活著倒是沒問題了,"蘇倚川把玩著茶盞,茶湯映出他眼底的寒光,"但總不能真在這兒當一輩子跑堂的。"
前廳,傅淩淵周身靈力已恢複九成。他屈指輕彈劍鋒,龍吟聲震得窗紙簌簌作響:"明日寅時三刻。"劍鞘在地上劃出寸許溝壑,火星四濺,"待我斬開這幻境——定要那魘心魔嚐嚐抽魂煉魄的滋味。"
墨少洲把玩著茶盞,眼中精光閃爍:"殺不完的傀儡,耗不盡的靈力——與其白費力氣,不如等那幕後之人自己露出馬腳。"
林景川指尖輕叩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困在這樓裏就像蒙著眼睛下棋。"他忽然抬眸,"得出去看看這棋盤的全貌。"
"嗬。"寧識轉著筷子玩,嗤笑一聲,"說這麽多廢話。"她指尖突然凝出一縷寒芒,"幻境再大,捅破天也就是個迷魂陣——找到陣眼,一針見血。"
三人目光不約而同投向五樓方向。墨少洲眯起眼睛:"吳掌櫃和錢老板..."
"一個裝神弄鬼,一個藏頭露尾。"林景川接話。
傅淩淵突然往桌上一拍,震得茶盞叮當作響:"既然請不動這兩位爺——"他眼中怒意翻滾,"那就把這座樓,翻個底朝天!"
後院廂房裏
陳康的肚子已經鼓得像個熟透的西瓜,肚皮繃得發亮,隱約還能看到裏麵有什麽在蠕動。他癱在角落裏,有氣無力地哼哼著:"夫君...我們的孩兒要出來了..."
另一邊,徐露露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像條離水的魚一樣扭動著。她滿臉潮紅,汗水把衣衫浸得透濕:"官人...求您疼疼奴家..."聲音甜膩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完犢子了,"邵宇抱著劍直搖頭,"這倆貨怕是撐不到明天。"
嶽枝愁得直揪頭發:"陳康這肚子...該不會真能生出來吧?"
"更糟的是徐妹妹,"月棲梧往柱子上又纏了圈繩子,"再這樣下去,我怕她能把柱子蹭出個洞來。"
渡塵小和尚麵紅耳赤地念著往生咒,渡緣則一臉凝重地掐算著時辰:"阿彌陀佛...這幻境若再不破,怕是要出人命了..."
嶽枝再也忍不住了,拿起劍就朝前廳的人走去。
“你們幾個磨磨唧唧,連點兒小事兒都拿不定主意,一天到晚顧周全顧謹慎,就是不顧人命,再這樣等下去,那些中毒的弟子可等不了!老娘現在就掀了他的同福樓!”
"聒噪。"嶽枝劍光乍現,那婆子的訓斥聲戛然而止。一顆頭顱"咕咚"滾落在地,渾濁的眼珠還保持著瞪視的姿態。
"嘶——"滿屋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幾個膽小的弟子直接跌坐在地,手腳並用地往後蹭。
護衛們瞬間紅了眼:"你敢在同福樓撒野!"十數把鋼刀同時出鞘,寒光將昏暗的大廳照得雪亮。
嶽枝挽了個劍花,染血的劍尖劃過地麵:"姑奶奶今天就要看看——"她身形如鬼魅般掠出,"是你們的頭蓋骨硬,還是我的劍快!"
劍鋒所過之處,血花迸濺。雖然靈力尚未恢複,但嶽家祖傳的劍法依舊淩厲無匹。一個護衛剛舉起刀,就被削去了半邊腦袋;另一個還沒反應過來,咽喉已然多了個血窟窿。
"都愣著幹什麽?等著給嶽師姐鼓掌喝彩呢?"邵宇第一個拔劍加入戰局,緊接著是月棲梧的暗器破空聲。大廳瞬間亂作一團,刀光劍影中,血霧漸漸彌漫開來。
楚逸劍鋒一轉,如疾風掠至嶽枝身側:"阿枝,背後交給我!"他的劍招快若閃電,與嶽枝的淩厲劍勢完美契合,兩人背靠背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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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少洲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就被淹沒在震天的喊殺聲中。越來越多的弟子加入戰局,刀光將昏暗的大廳映得如同白晝,鮮血在地麵匯成細流,濃重的血腥味嗆得人喘不過氣。
"罷了。"林景川輕歎一聲,長劍出鞘時帶起一聲清越龍吟。他身形如鬼魅般掠入戰陣,劍鋒所過之處,護衛們如同麥浪般倒下。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欞,在血泊中折射出詭異的光暈。傅淩淵如同一頭出閘的猛虎,每一劍都帶著開山裂石之勢。一個護衛舉刀格擋,竟連人帶刀被劈成兩半。
蘇倚川折扇輕搖,看似閑庭信步,卻在扇麵開合間取人性命。一道銀光閃過,扇骨邊緣已割開三名護衛的喉管,血珠順著扇麵滴落,在青石地上綻開朵朵紅梅。
墨少洲劍走偏鋒,每一劍都如毒蛇吐信,精準刺入護衛的關節縫隙。一個壯漢舉刀劈來,卻見劍光一閃,他的手腕已齊根而斷,斷掌還緊緊握著刀柄。
嶽枝的紅衣在刀光中翻飛,像團躍動的火焰。她劍招刁鑽,專挑護衛的腋下、膝彎等鎧甲薄弱處下手。一個照麵就廢了三個護衛的行動能力,任他們在血泊中哀嚎打滾。
弟子們自發結成戰陣,三人一組背靠背廝殺。有人專攻下盤,有人負責格擋,配合得天衣無縫。一個年輕弟子剛挑飛敵人的兵刃,同伴的劍就已貫穿那人的心窩。
整個大廳仿佛變成了血肉磨盤。刀劍相擊的火星與噴濺的鮮血交織,將空氣染成詭異的粉紅色。斷肢殘骸四處散落,有個護衛的頭顱滾到牆角,眼睛還驚恐地大睜著。
……
寧識聽到樓下傳來的廝殺聲,眉頭一皺:"一群莽夫,殺這些人有什麽用?明兒一大早又跟韭菜似的冒出來了。"
渡塵緊張地攥著佛珠:"阿識,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幫,當然要幫。"寧識點頭,"不過得先找點趁手的家夥。"
樓下戰局已經逆轉。林景川劍勢如虹,護衛們節節敗退。傅淩淵更是勢不可擋,所到之處護衛紛紛倒地。剩下的護衛麵露懼色,陣型開始渙散。
護衛統領眼中驟然迸出嗜血寒光,那張布滿刀疤的臉在月光下猙獰如惡鬼:"放箭!給老子把他們射成篩子!"
"唰——"近百張硬弓同時拉滿,箭簇上淬著的幽藍毒光連成一片死亡之網。空氣中彌漫著弓弦緊繃的殺意,連月光都為之凝固。
林景川喉結滾動,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死死盯著那排閃著寒光的箭矢,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找掩體!快找掩..."
"嘩啦——"
一桶不明液體從天而降,精準澆在箭陣中央。緊接著是第二桶、第三桶...黃褐色的粘稠物在月光下泛著可疑的油光。
"嘔——這什麽玩意兒?!"一個護衛抹了把臉,看著手上蠕動的蛆蟲,兩眼一翻直接栽進糞堆裏。
護衛統領精心打理的八字胡上掛著幾根金針菇,暴跳如雷:"哪個王八羔子幹的?!給老子滾出..."
"新春快樂!"寧識從樓上探出頭,手裏還晃著個空桶,"這可是姑奶奶特製的"黃金萬兩湯",大補!"她突然壓低聲音,"聽說...裏麵還摻了鄭婆子珍藏十年的老陳醋..."
話音未落,整個箭陣已經吐得東倒西歪。有個護衛邊吐邊哭:"統領...我、我好像嚐到了去年除夕的韭菜餡兒..."
傅淩淵默默退到三丈開外,對著滿身"黃金甲"的林景川欲言又止:"林兄...你頭上那根...好像是..."
"閉嘴!"向來溫文爾雅的林公子此刻麵目扭曲,"我!知!道!"
"啊啊啊!我的眼睛!!"一個護衛捂著臉在地上打滾,指縫間不斷滲出可疑的黃褐色液體。
"寧!識!"墨少洲的怒吼震得房梁都在抖,他英俊的臉此刻糊著一層不可名狀的粘稠物,"我發誓要讓你也嚐嚐這滋——嘔!"話沒說完就扶著柱子吐了起來。
寧識站在欄杆上,宛如一位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渡塵!左翼火力掩護!月棲梧!右翼加強輸出!"她振臂高呼,"讓..大家感受一下什麽叫"天降祥瑞"!"
"我、我不行了..."月棲梧邊吐邊往樓下倒夜香,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阿識從何處得來這麽多...嘔...陳年老糞?!"
謝夢桐用衣帶死死捂住口鼻,聲音悶得發顫:"我懷疑她把整座城的茅廁都...嘔...掏空了!"
樓下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護衛們哭爹喊娘地四處逃竄,有個倒黴蛋腳下一滑,整個人栽進了糞桶裏,隻剩下兩條腿在外麵抽搐。
"精彩!"寧識鼓掌大笑,"渡塵!給我瞄準那個統領!讓他嚐嚐"黃金萬兩"的滋味!"
小和尚閉著眼睛念念有詞:"阿彌陀佛...小僧這是造了什麽孽..."手上卻誠實地把整桶"祥瑞"潑了下去。
刹那間,整座同福樓下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黃金雨"。粘稠的黃褐色液體傾瀉而下,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拋物線,精準地覆蓋了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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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一坨溫熱的穢物正巧落在林景川高挺的鼻梁上,順著他的俊臉緩緩滑落。這位向來溫潤如玉的公子此刻表情凝固,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
"噗嗤——"
傅淩淵剛毅的麵容糊滿了不可名狀的糊狀物,他下意識抹了把臉,結果手上的繭子刮下來一層...疑似菜葉的東西。
"嘩啦——"
墨少洲飄逸的白衣瞬間變成了"迷彩服",他顫抖著舉起袖子,隻見上麵還粘著幾粒完整的...玉米粒?
護衛統領正要發號施令,突然——
"啪!"
一坨新鮮的翔精準命中他的左眼。他下意識伸手去擦,卻不料——
"噗!"
又一坨帶著活蛆的"特供版"直接塞進了他張大的嘴裏。
"嘔——咳咳!嘔——"
這位威風凜凜的統領瞬間彎成了蝦米,吐得昏天黑地。他發誓自己看到了三歲那年吃過的奶糊,還有去年端午的粽子...全都吐出來了!
欄杆處,寧識拿著個銅鑼"鐺鐺"敲響:"各位客官,本店特供"黃金滿堂"套餐可還滿意?"她笑眯眯地補充道,"今日特惠,買一送一哦!"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那些被屎糊住的護衛們,狀況更是慘不忍睹。那黏稠的屎液糊在臉上,模糊了視線,也堵住了呼吸。
他們哪裏還顧得上手中的弓箭,紛紛如避瘟神般將其扔出了八百米遠。
"哪個天殺的缺德玩意兒幹的!"一名弟子剛吼完就"哇"地噴出一口彩虹瀑布,吐完才發現自己吐在了同伴的鞋麵上。
"老子...嘔...要宰了...嘔...那個王八蛋!"另一個弟子邊吐邊捶地,結果一拳砸進了糞坑裏,濺起的"黃金"糊了自己一臉。
傅淩淵和他的熾霆劍相看兩厭,劍身上糊著的可疑物體正在緩緩下滑,而這位劍修大佬的表情比劍還冷。
墨少洲已經進入了"生人勿近"的賢者模式,整個人散發著"再碰我我就自爆"的死亡氣息。
"寧識我你大爺!"蘇倚川的怒吼伴隨著又一輪噴射狀嘔吐,他剛抹了把臉就摸到幾條還在蠕動的生物,頓時哭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嶽枝的紅衣已經變成了移動生化武器,每走一步都在往下掉"驚喜":"你給...嘔...老娘...嘔...等著!"她氣得直跺腳,結果濺起的"黃金雨"又給旁邊墨少洲來了個二次傷害。
林景川站在原地靈魂出竅——這位貴公子機械地轉頭看向五樓,眼神裏寫滿了"現在跳樓還來得及嗎"。
"哎呀別客氣~"寧識在樓上快樂地晃著腿,"這可是我特意為各位準備的"淬體靈液"!"說著又扔下去幾個發酵三個月的臭豆腐罐,"看我對你們多好,連築基期的蛆寶寶都給你們備齊了!"
渡塵躲在角落邊吐邊念經:"嘔...佛祖恕罪...嘔...小僧真的...嘔...盡力了..."
那一天許多人都完好無損的活著,但他們都希望自己死了,如果說他們還有什麽別的願望,那就是把敵我不分的寧識塞進糞坑裏淹死。四十米大刀.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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