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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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棲梧忍俊不禁,還是從袖中取出靈石袋塞給寧識:"喏,五萬上品靈石,就當是給你的驚喜費。"
寧識一把接過,瞬間戲精上身,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道:"你是不知道啊!我爹走得早,娘親臥病在床,弟弟還在私塾念書,家裏還有個賭鬼相公天天要債..."她越說越來勁,"要不是為了糊口,誰願意幹這接生的活計啊!"
月棲梧聽得目瞪口呆,手裏的帕子都掉地上了:"等、等等...你上次不是說自己是孤兒嗎?怎麽又..."
"哎呀!"寧識一拍腦門,"串戲了串戲了!"她麻利地把靈石揣進懷裏,笑嘻嘻道:"總之給錢的就是大爺!下回生孩子還找我啊!"
月棲梧張著嘴半天沒合上,最後隻能無奈搖頭:"你這張嘴啊...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林景川眉梢微挑,慢條斯理地追問:"哦?你還有丈夫?"
寧識反正是沒臉沒皮的:"可不是嘛!成親都三年了。"她擺擺手,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隻是家醜不可外揚,就不帶出來丟人現眼了。"
"咳——!"嶽枝一口茶嗆在喉嚨裏,差點背過氣去。她這小師妹什麽都好,就是這張嘴——大姑娘家家的,張口閉口"成親"、"丈夫",說得跟真事兒似的,半點不知道害臊怎麽寫。
月棲梧手裏的茶杯"咣當"掉在桌上,茶水濺了一身都顧不上擦:"阿識你...你什麽時候..."
"哎呀!"寧識突然一拍大腿,"瞧我這記性!"她眨巴著眼睛,滿臉無辜,"我那個賭鬼相公...好像上個月就輸光家產跳河了來著?"
眾人:"......"
嶽枝扶額長歎,深刻覺得自家師妹這胡說八道的本事,怕是比她的醫術還要精湛三分。
林景川唇角微揚,眼底浮起一絲罕見的促狹:"寧道友既已為人婦,先前對我那般...親密,莫非是要紅杏出牆?"
墨少洲聞言眉峰一挑,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二人——這小刺蝟似的寧丫頭,平日見誰紮誰,偏生到了林景川跟前就蔫兒了。莫非...真有什麽貓膩?
"林景川!"寧識額角青筋直跳,指尖捏得咯咯作響,"你、你..."她氣得舌頭打結,原地炸毛,"本姑娘清清白白的名聲都要被你糟蹋光了!"
嶽枝手裏的瓜子"啪嗒"掉了一地,月棲梧更是驚得捂住了嘴。滿屋子人眼神在二人之間來回掃視,空氣中飄滿了八卦的氣息。
寧識憋得滿臉通紅,最後咬牙切齒道:"我那短命相公...是入贅的!不算數!"
說完自己先愣住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寧識眼尾一挑,反將一軍:"我做什麽了?不過是剿魔時"偶遇"林魁首罷了~"她故意將"偶遇"二字咬得婉轉,"莫非...是有人蓄謀已久,想借機一親芳澤?"
"阿識!!"嶽枝眼前一黑,趕緊一把捂住師妹的嘴,轉頭對眾人幹笑,"這孩子最近話本看多了,胡言亂語..."手下暗暗使勁,掐得寧識直瞪眼。
見林景川眸色漸深,嶽枝急忙轉移話頭:"那個...陳師兄怎麽沒動靜?"她壓低聲音,"你該不會..."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寧識掙脫束縛,得意洋洋:"簡單!一碗"安魂湯"下肚..."突然瞥見林景川似笑非笑的表情,聲音頓時弱了下去,"就...就多加了那麽一丟丟曼陀羅..."
眾人齊刷刷後退三步。月棲梧顫聲道:"所、所以陳師兄他..."
"放心!"寧識拍胸脯保證,"頂多睡上三天三夜!"說著偷瞄林景川,小聲嘀咕,"總比某些人整天想著偷香竊玉強..."
寧識托著下巴,一臉天真無邪:"說出來你們肯定不信——"她突然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陳師兄變回男兒身後,那孩子"哇"地一聲就從嘴裏吐出來了,跟吐瓜子皮似的,可利索了!"
墨少洲手中折扇"啪"地合上:"...寧師妹這話,未免太過離奇。"
"離奇?"寧識誇張地瞪大眼睛,"墨首座當初在唱《十八摸》的時候,那調門兒可比這離奇多了!"她掰著手指頭數,"變姑娘、懷孩子、吐娃娃...您該慶幸我救了你,要不然啊——"突然湊到墨少洲耳邊,"現在邊吐邊唱小曲兒的可就是您嘍~"
"噗——!"嶽枝一口靈茶全噴在了蘇倚川臉上。月棲梧手裏的藥杵"咣當"砸在了腳上。
墨少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中折扇"哢嚓"斷成兩截。寧識卻已經蹦蹦跳跳到了門口,回頭補了最後一刀:"對了墨首座,您要是也想體驗體驗——"她晃了晃手中的麻沸散,"我這還有半瓶"助產神仙水",給您打個八折呀?"
墨少洲臉色鐵青,死死咬住後槽牙。
——他真是吃飽了撐的!
——好端端的招惹這丫頭做什麽?!
——這死丫頭的嘴裏能吐出什麽正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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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刀子就是毒藥!
他攥著斷成兩截的折扇,指節都泛了白。偏生寧識還在那搖頭晃腦地哼著小調:"院裏春光好~墨首座的嗓子妙~"
嶽枝痛苦地捂住臉,月棲梧已經開始默默計算要賠多少靈石才能平息這場風波。
月棲梧抿著嘴笑出了小酒窩:"可不是嘛!要不是阿識臨危不亂,咱們這會兒怕是還在魔窟裏打轉呢~"說著掏出繡帕給她擦臉,"瞧瞧這一頭汗..."
寧識大咧咧地用袖子一抹,袖口上未幹的血跡在臉上蹭出一道滑稽的印子:"嗐!我這人就愛幹這救風塵事兒~"她突然壓低聲音,衝墨少洲遠去的方向擠眉弄眼。
林景川修長的手指剛碰到帳簾,就聽見裏麵傳來寧識荒腔走板的哼唱:"小郎君脫衣裳~"他眉心一跳,猛地掀開簾子——
陳康正赤著上身仰臥在榻,一條薄毯要掉不掉地搭在腰間,明顯從剛剛生產開始就未著寸縷。林景川呼吸一滯,袖中本命劍"錚"地發出一聲清鳴。
那個瘋丫頭...竟然就這樣盯著一個男人看不成?!
他眼前不受控製地浮現寧識舉著銀剪、哼著豔曲的模樣。這不知羞的丫頭,怕不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寧、識!"林景川從齒縫間擠出這兩個字,手中劍鞘"哢嚓"裂開數道細紋。
帳外突然傳來"撲通"一聲——原是嶽枝忍無可忍,一腳把哼著豔曲的寧識踹進了水坑。。
林景川陰沉著臉從帳篷裏踱出來,周身劍氣激得落葉紛飛:"你明知陳康已複原男身,為何不喚其他男修相助?"
寧識正盤腿坐在地上數靈石,聞言頭也不抬地揮揮手:"嗐!醫者眼裏不分男女~"她突然抬頭,露出個狡黠的笑,"再說了,就那麽一嘟嚕..."
話未說完,林景川手中本命劍"錚"地出鞘三寸。
寧識敏捷地往後一滾,嘴上卻不饒人:"我在醉仙樓見過的可比這..."
"寧!識!"嶽枝一個箭步衝上來捂住她的嘴,朝林景川幹笑,"這孩子最近話本看多了,胡言亂語..."
月棲梧見氣氛劍拔弩張,輕咳一聲打破僵局:"景川,陳師兄這孩子...該如何安置?"
她話中帶著幾分猶疑。畢竟這孩子來曆蹊蹺,是妖邪作祟的產物,按常理本該...
林景川神色稍霽,指尖輕撫劍鞘:"先帶回宗門讓藥堂檢查。"他頓了頓,望向帳篷方向,"若無大礙便好生養著,待陳康痊愈後再議。"
月棲梧微微頷首。無論如何,這小生命已然降世。她望著繈褓中安睡的嬰孩,輕聲道:"是去是留...總該讓孩子的生父知曉。"
寧識突然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的:"棲梧啊~"她促狹地眯起眼,"我最後悔的就是沒讓林景川給你生個娃,這樣你以後就省得辛苦了。"
話未說完,月棲梧的臉"唰"地紅到了耳根,羞惱地一跺腳,青石板地麵頓時裂開幾道細紋:"阿識!你、你胡說什麽呢!"
"寧!識!"林景川的聲音仿佛淬了冰,淩厲的劍氣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溝。
嶽枝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寧識的嘴,拽著她就往後山跑:"小祖宗!你這張嘴遲早要把天都捅個窟窿!"
寧識被拖得雙腳離地還不死心,扒開嶽枝的手回頭喊道:"林師兄考慮一下嘛~你修為這麽高肯定生得比陳康順...嗷!"最後一聲慘叫是被嶽枝甩出的捆仙索纏住了嘴。
……
玄極宗幾位真人早已等候多時。見眾弟子平安歸來,長淇微微頷首,目光卻落在寧識腰間那柄長劍上。
"這劍..."長沅眉頭緊蹙。
寧識眨了眨眼:"寂聽啊,說來話長~"她輕描淡寫地略過關鍵,"就是機緣巧合得了柄好劍嘛。"
幾位真人交換了個眼神,長泠手中的茶盞微微傾斜,長淇翻看此次墨少洲記錄的出行日誌,長汐眉頭緊鎖。
長沛仰頭灌下一口烈酒,醉眼朦朧地晃著酒壺:"嘖嘖,千年光陰彈指過...沒想到這柄凶劍竟重見天日..."
長汐指尖輕撫劍身,秀眉緊蹙:"劍上因果太重。"她突然縮回手,指腹已滲出血珠,"持劍者若壓不住必遭反噬。"
其餘真人聞言色變。尋常靈劍沾染亡魂不足為奇,但寂聽不同——此劍初現鋒芒便飲盡數萬魔族精血,更與錦芸皇後、思晚公主的亡國因果糾纏不清。
"亡國之劍..."長淇喃喃自語。
長泠指尖輕扣茶盞,青瓷相擊發出清脆聲響:"阿識,你待如何?"
寧識端坐蒲團之上,斂衽為禮。燭火映照下,少女眉眼間少見地透出幾分鄭重:"弟子向來信奉事在人為。"她掌心輕撫劍身,"寂聽既擇我為主,它的前塵功過——"
瑩白劍鞘突然泛起幽紫光芒,寧識唇角微揚,指尖在劍鐔上輕輕一叩:"弟子接著便是。"
殿外忽起一陣穿堂風,吹得燭火明滅不定。諸位真人交換眼神,但見少女脊背挺得筆直,寂聽在她膝上嗡鳴,竟似應答。
神劍島劍塚開封的消息如野火燎原,修真界為之震動。坊間《仙聞錄》的價格水漲船高,但凡涉及靈劍認主的隻言片語,都能賣出百枚上品靈石的天價。
然而蹊蹺的是,魔族潛入劍塚的消息卻如同泥牛入海。每當有風聲傳出,相關記錄便會離奇消失。知情者要麽三緘其口,要麽突然閉關。
寧識這幾個月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致誌操辦著兩件大事:
頭一件,她給寂聽量身打造了十八套劍鞘。每套都配著坨坨的新衣裳和浮華盡的新瓔珞,主打一個"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浮華盡這麵琉璃寶鏡氣得鏡麵直冒金光:"本盡可是上古神器!你就拿這種鄉野村婦的花布糊弄我?"鏡框上的流蘇劇烈晃動,"俗!俗不可耐!"
每當寂聽換上新鞘,浮華盡總要陰陽怪氣:"哎喲喂~這是要當新嫁娘呢?要不要本盡給你照個龍鳳呈祥?"鏡麵泛起漣漪,"明年再生窩小劍崽子,這院子可就熱鬧嘍~"
寂聽劍身嗡鳴,追著浮華盡滿院子劈砍。寧識倚在廊柱上啃水果,看得不亦樂乎。
第二件,經過數月改良,"柿子"牌玉聽即將麵世。寧識已經擬好宣傳語:"聽玉聽,保準讓你耳朵懷上小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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