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家族線索初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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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青石板地麵震得人骨頭都發顫,沈清歡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後背抵著木箱,能清晰感覺到天音琵琶的琴身貼著自己腰腹發燙,那是金手指在警示危險逼近——方才被刀牆擋下的尖刺雨不過是前菜,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
"清歡!"白璃突然拽她的衣袖,指節發白地指向青銅鼎。
那條原本纏著昏迷少女的青蛇不知何時滑了下來,蛇頭正對著鼎內碎玉上的幽綠符文,信子一下下舔過那些歪扭的刻痕。
更讓沈清歡心顫的是,少女手腕上半截紅繩泛起的紅紋,竟和她手背那道被天音琵琶烙下的印記如出一轍。
"先顧眼前!"沈清歡咬著牙扯回白璃,震落的碎石砸在兩人發間。
她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回憶方才天音琵琶震動時傳遞的情緒——那是機關運轉時的"憤怒"與"貪婪",像無數隻手在拉扯著什麽。
"跟我來!"她拽著白璃貓腰避開一根歪斜的石柱,指尖在潮濕的石壁上摸索。
方才琵琶發燙時,她分明"看"到石壁上那些暗紋在情緒裏翻湧,像被風吹動的麥浪。
果然,在第三塊刻著雲紋的青石板旁,她摸到一道極細的裂縫,指甲摳進去輕輕一掰,石磚"哢"地彈起半寸,露出下麵密密麻麻的銅齒輪。
"璃兒,把我發間的銀簪給我。"沈清歡扯下頭上的木簪,白璃立刻解下她鬢邊那支雕著纏枝蓮的銀簪遞來。
她捏著銀簪探進石磚下的空隙,齒輪轉動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那是機關核心的響動。
"叮——"
一聲琵琶弦響突然在狹小的空間裏炸開。
沈清歡不知何時已將琵琶橫在膝上,左手按弦,右手撥出一道清越的宮調。
這是她方才通過天音琵琶感知到的,機關運轉時最暴躁的那個"音"。
果不其然,齒輪轉動聲猛地一頓,石壁上的符文突然泛起幽藍的光,像被潑了水的墨畫般暈開。
"再彈商調!"白璃突然扯她的衣袖,手指快速比劃出商字。
沈清歡一怔——啞女雖不能言,卻從小跟著她學音律,對五音的敏感比常人更甚。
她手腕一轉,琵琶弦發出清泠的商音,藍光大盛,齒輪竟緩緩倒轉起來。
"對了!"沈清歡眼睛發亮。
天音琵琶能感知情緒,而機關的情緒裏藏著音律密碼。
她順著方才感知到的情緒波動,依次彈出角、徵、羽三調。
最後一聲羽調收尾時,整麵石壁突然"轟"地裂開一道縫隙,震落的碎石中,露出後麵半人高的青銅匣。
震動不知何時停了。
沈清歡抹了把額角的冷汗,扶著石壁站起。
白璃已經蹲在青銅匣前,用帕子擦去上麵的灰塵——匣身刻著的不是符文,而是密密麻麻的琵琶弦紋,每一道弦痕裏都嵌著細碎的寶石,在幽光下泛著淡金色。
"是母親的琵琶紋。"沈清歡喉嚨發緊。
前世被休回家時,她在母親遺物裏見過半張繡著同樣弦紋的帕子,後來被嫡姐撕了。
她指尖輕輕撫過匣身,天音琵琶突然劇烈震動,琴音自發地流淌出來——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清商樂》,每一個音符都像在說"打開我"。
"哢嗒"一聲,青銅匣的鎖扣自動彈開。
沈清歡屏住呼吸掀開蓋子,裏麵整整齊齊放著三卷泛黃的絹帛,最上麵一卷的封皮上,用朱砂寫著"沈氏宗譜"四個大字。
她顫抖著展開第一卷,入目是熟悉的小楷——"沈氏第七代,樂正沈硯之女,名昭容,擅琵琶,承天音之術......"
"是母親的族譜!"沈清歡眼眶發熱。
前世她被嫡母告知母親是無名樂伎,如今才知道,沈家竟是前朝掌管禮樂的樂正世家,而天音琵琶正是沈家世代相傳的信物。
更下麵的絹帛裏,還夾著幾封書信,最上麵一封的落款是"硯"——母親的父親,沈硯。
"清歡,上麵!"白璃突然拽她的衣袖,指向頭頂。
原本被震裂的天花板縫隙裏,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和刀劍相撞的脆響。
沈清歡心頭一緊,將族譜和書信塞進懷裏,又用外袍裹緊琵琶。
她聽見上麵有人喊"保護沈姑娘",那是司墨的聲音,但混著更粗重的喘息——是胡護衛!
"走!"她拽起白璃往石壁裂縫跑,可剛邁出兩步,身後突然傳來"嘶"的一聲蛇鳴。
那青蛇不知何時遊到了青銅匣邊,蛇頭正對著她懷裏的族譜,信子急促地顫動著。
更讓她血液凝固的是,少女手腕上的紅紋竟順著白璃的帕子爬了過來,在兩人相觸的手背上連成一線。
"清歡!"白璃突然指著裂縫外的通道,眼睛瞪得滾圓。
沈清歡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通道盡頭的黑暗裏,亮起兩點幽綠的光——是胡護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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