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你們一筐，"徐庶踢了踢腳邊的竹筐，肥美的後腿肉跟著晃了晃。
    "是我們仁義。但要是..."他突然提高音量，"如果你們要是還不知足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徐庶之所以敢直接開槍，一是因為知道這個時候跟這些人無論說多少那都是沒有用的，唯有開槍或許能夠震懾住他們。
    其二就是這裏就在四九城城腳下，隻要槍聲一響，想必不久就會有軍隊或者公安過來，到時候自己這邊就不會出事了。
    徐華跟徐亮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雖然相信有庶哥在，肯定不會出事的，但是心裏還是在不斷的打鼓。
    "別聽他的！"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又從人堆裏鑽出來，蠟黃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大家不要怕，他們手裏隻有三把手槍，加在一起也就二十幾發子彈。
    而我們這裏有這麽多人，他是殺不完的，而且我也不相信他敢在四九城下殺人."
    徐庶的槍口突然噴出火舌。
    "砰！"
    子彈擦著那人的耳畔飛過，在他身後的黃土路上炸起一蓬煙塵。
    人群發出驚恐的喊叫，像退潮般往後湧去。
    "下一槍，"徐庶平舉手槍，準星穩穩鎖定那人慘白的臉，"就打你眉心。"
    他的拇指慢慢扳開擊錘，金屬摩擦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殺不完你們這麽多人。
    但是我相信我的槍法在人群中殺死你還是沒有問題的，不相信你就試一試。”
    挑事者兩腿一軟，褲襠瞬間濕了一片。
    他慌亂地往後爬，卻被自己的褲腳絆了個跟頭。
    "我、我這就走..."他哆嗦著擠出人群，頭也不回地往城牆根跑去。
    那瘦高個也沒有想到徐庶會這麽剛，他才剛說兩句話，子彈就擦著自己的耳朵飛了過去。
    而他剛才之所以要跳出來說這些話，其目的自然就是想要挑撥這些人。
    讓他們在前麵衝鋒陷陣，然後他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徐庶不講武德，直接把槍口瞄準了他。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徐庶的槍法。
    徐庶保持著射擊姿勢，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
    他餘光瞥見徐華握槍的手在微微發抖，徐亮後背的汗漬已經浸透了藍布褂子。
    “我剛才的話依舊算數，這一筐肉送給大家，希望我們能夠互相理解。
    不然我們也不介意拉上幾十個人墊背。”
    徐庶說完，哢嗒！" "哢嗒！" 接連兩聲槍械上膛的脆響炸開。
    徐華和徐亮一左一右站成犄角之勢，三把五四式手槍在夕陽餘暉中泛著幽幽藍光。
    徐亮的手很穩，但額角的汗珠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
    這是他第一次用槍指著活人。徐華跟徐亮也直接把手槍上膛。
    這一幕還是把這些人給嚇到了，畢竟他們都是逃荒的災民，隻想要填飽肚子，保住性命。
    剛才也是受了有心之人的挑撥，這才想要圍攻徐庶他們，不然的話他們早就答應了。
    隻是現在人群裏依舊有人在悄悄地挑事，讓他們也覺得徐庶這裏有六筐肉，他們隻分到一筐，心裏還是舍不得。
    "六筐肉才給一筐..."
    "要是全搶了，夠咱們每人分半斤了..."
    "慫什麽？他們不敢..."
    但是也沒有誰真的想要當這個出頭鳥，畢竟子彈打在誰的身上，誰才知道痛。
    遠處終於傳來期待已久的整齊的踏步聲——巡邏隊來了。
    "要肉的，"徐庶收起槍，指了指竹筐，"趁現在拿走。想鬧事的..."
    他故意看向越來越近的軍綠色身影，"盡管留下來跟解放軍同誌說道說道。"
    人群頓時一哄而上，幾個中年人提上竹筐，立馬作鳥獸散。
    瞬間，隻剩下幾個實在餓極了的老人，戰戰兢兢地看著徐庶。
    徐庶歎了口氣，又從車上取下兩隻野兔扔給他們。
    "快走吧，趁天黑前把肉藏好。"
    城牆根下的騷亂和槍聲早已驚動了駐防部隊。
    自從災民聚集以來，政府就在這一帶部署了一個加強連的兵力。
    了望塔上的哨兵最先聽到槍聲，立即吹響了警戒哨。
    "三班集合！"
    隨著一聲令下，十二名全副武裝的戰士迅速列隊。
    班長張建軍檢查了下五六式衝鋒槍的彈匣，沉聲道。
    "注意，可能是搶糧的，保持警戒隊形！"
    徐庶遠遠看見軍綠色的身影逼近，立即低喝。
    "好了，現在沒事了，都把槍收好！"三人齊刷刷地將手槍插回槍套。
    徐庶整了整被扯皺的工裝，主動迎上前去。
    雙手遞上證件，"我們是紅星軋鋼廠采購科的，這是我們的持槍證明和工作證。"
    然後快速簡潔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
    張建軍借著夕陽餘暉仔細檢查證件，他身後的戰士們雖然站得筆直，但眼角餘光都不由自主地瞟向那幾筐散發著香氣的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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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況我們了解了。"
    張建軍將證件遞還，聲音洪亮得讓周圍災民都能聽見，
    "這些是廠裏的公物，誰再敢哄搶，按破壞生產論處！"
    說著有意無意地拍了拍腰間的槍套。
    趁著戰士們維持秩序的間隙，徐庶湊近張建軍耳邊。
    "班長，能否借一步說話？"
    兩人走到城牆拐角，徐庶壓低聲音。
    "戰士們日夜執勤辛苦了。
    這樣，麻煩你派兩個人護送我們一程，等我們進了城，消失在這些人的視野後。
    我再送你們一筐肉，算是我支持政府工作。"
    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自行車後座上的竹筐。
    張建軍古銅色的臉上閃過一絲掙紮："這不合規矩，畢竟這是你們拚著生命危險從山上帶回來的。"
    "就當是我們廠裏慰問子弟兵。"徐庶不由分說地握住班長粗糙的手掌。
    "你看戰士們嘴唇都起皮了，食堂的夥食肯定...
    班長，我的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事情了，你就不要推辭了。"
    "王強！李衛國！"張建軍突然轉身喊道，"你們護送這三位同誌進城！注意安全！"
    暮色漸濃，兩支手電筒的光柱在土路上搖曳。
    進入四九城後，來到一個人少的街道，徐庶立即停車，利落地解下一筐最肥美的後腿肉。
    "兩位同誌，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這不行！"王強連連擺手，眼睛卻不受控製地往肉筐裏瞟。
    徐庶直接把筐子塞進李衛國懷裏："拿著！就說是我硬塞的。
    你們班長要批評，讓他來找我！"
    兩個年輕戰士對視一眼，終於紅著臉收下了。
    李衛國突然從兜裏掏出個皺巴巴的信封。
    "徐哥，這是俺們連隊的通訊地址...萬一以後..."
    徐庶會意地點頭，鄭重地將信封收進內兜。
    目送戰士們消失在夜色中，他長舒一口氣，轉身對徐華二人道。
    "走吧，回四合院。
    現在時間已經太晚了，軋鋼廠那邊已經下班了。"
    月光下，三輛自行車的影子漸漸融入了四九城斑駁的城牆陰影中。
    夏夜的熱氣裹著槐花香滯留在四合院裏，老槐樹的影子在青磚地上婆娑搖曳。
    徐庶推著自行車踏進中院時，以為院裏早該陷入沉睡，卻見月光下坐著七八個人。
    許大茂搖著破蒲扇，秦淮茹懷裏抱著棒梗。
    就連聾老太太都拄著拐杖坐在石墩上，螢火蟲般的路燈在頭頂明明滅滅。
    “吱呀 ——” 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響驚動了眾人。
    傻柱翹著二郎腿靠在門框上，突然猛地直起身子，鼻翼劇烈翕動。
    這個炊事員的鼻子比獵狗還靈，徐庶剛從他麵前經過，他就噌地跳起來。
    “嘿！徐庶，你們這竹筐裏裝的是不是肉？”
    空氣瞬間凝固。
    棒梗的口水滴在衣襟上，許大茂的蒲扇停在半空。
    秦淮茹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她腹中的胎兒似乎也感受到了肉香的誘惑。
    徐華張口就來：“何雨柱，你真神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話一出，徐庶心裏暗叫不妙，狠狠瞪了徐華一眼。
    傻柱得意地拍著胸脯，油亮的鼻尖泛著紅光。
    “也不瞧瞧爺是誰！這味兒裏有野豬肉的騷，還有黃羊的膻，準沒錯！”
    他湊近竹筐，喉結上下滾動，“兄弟，分塊肉嚐嚐？”
    徐庶累得骨頭都快散架，哪有心思扯皮。
    他攥緊車把，語氣冷硬：“算你厲害。華哥、亮哥，咱們走。”
    可剛邁出半步，易中海就晃著膀子攔了過來。
    現在大家連粗糧都吃不飽，徐庶他們卻還能搞到這麽多肉食。
    這讓易中海敏銳的察覺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的機會，甚至還可能讓徐庶吃個啞巴虧的機會。
    於是，他趕忙上前兩步，攔在了徐庶的麵前。
    “小徐啊，你看大家都是鄰居，你雖然來的晚，但是也在這個四合院裏住了快三年了。”
    易中海拖長了調子，手背在身後輕輕摩挲。
    “咱們都是一個院裏的，要講團結互助......”
    “停，易中海，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別在這裏廢話，我可沒時間聽你亂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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