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瀚連著出差好多天，觀瀾國際隻剩下江湛和景妍兩個人。
    江湛晚上下班都會按時回到觀瀾國際，兩個人一起做飯、吃飯、收拾廚房。飯後就幫著她補習德語、法語和意大利語。加上母語和英語，江湛等於是會五國語言。
    江湛對曆史和文學也有獨到的見解，經常給景妍講曆史故事。他語言組織能力很強，常常把曆史的殘酷和沉痛用詼諧的語言表述出來，讓人在笑聲中體會古人的人生百味。
    景妍對江湛佩服得五體投地，把他當大哥哥一樣，和他在一起一點兒都不覺得拘謹，想不開的事情也會和他吐槽幾句。
    這天，她順口說起幾個同學參加最近大火的電視綜藝選秀節目的事。
    “景妍，你沒報名參加嗎？”
    “我沒敢報名。他們說要花錢買投票，我哪有錢啊？不過沒去也對，我同學去了，說看到了太多黑幕……”
    景妍囁嚅著，其實是心有不甘。
    “我倒是覺得以後這種選秀節目你要多參加，不去怎麽知道有沒有所謂的黑幕？不去，怎麽知道你的能力在社會上是處於什麽水平？去，就是一次鍛煉和認識自己的機會。不去，那一頁就是空白的。”
    她點點頭，阿文先生的話有道理。
    “你同學說看到什麽黑幕了？”江湛問。
    “有個導師說自己學員的分數比其它組的學員高，但是最後卻沒有出線。那個導師站出來揭發節目組受賄，說誰拿錢多讓誰上，不接受潛規則的就沒有機會。”
    “這件事我倒不這麽看。娛樂選秀節目的本質就是一部戲，參加的人不論導師還是學員，本質上都是受邀出演的演員。
    這類節目的基因就是娛樂大眾，裏麵呈現出來的嬉笑怒罵、喜怒哀樂，甚至公平和不公正都是演給大家看的，觀眾看到的就是節目想讓你看到的。
    落幕之後，演員們早就奔著下一部戲去了，隻有觀眾情緒深陷，無法自拔。
    傳播政治經濟學裏有一句話：媒體並不是服務於觀眾的，而是服務於廣告商。廣告商想讓誰贏，誰當然要贏。這種大家口中所謂的潛規則，實際上是這類節目的明規則。
    節目的勝出者也是勝在潛規則之中，他們不會抱怨，更不會揭露黑幕，因為他們是受益者，隻有失敗者才會站出來揭露黑幕。”
    江湛的話很深奧，夠景妍揣摩一陣子的。
    “下次再有這樣的節目你可以去參加看看，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就針對這個方向繼續努力。如果你自認為比他們都強，也會變得更加自信。這對你的成長有百利而無一害。我號召醫院的同事們給你投票，試著用魔法打敗魔法。”
    景妍點點頭，衝著他開心地一笑，眼裏閃著光，酒窩發亮。
    江湛不願意將眼睛從景妍身上移開，她每一次的笑都像枝頭上的花次第綻放，沒有半點虛假，是發自內心的真笑。
    在江湛的精心輔導下，景妍的三個小語種進步很快。她很興奮，覺得自己開竅了，就打算請阿文先生吃飯表示感謝。
    這天是周日，江湛給景妍輔導了一天的功課，她很過意不去。
    “阿文老師，給我一個機會請你吃飯唄。”
    “哎喲，看來景妍小朋友最近合唱團辦得不錯？”江湛逗她。
    景妍也沒謙虛，揚著眉頭，帶點小驕傲羞怯地笑著點點頭，“掙了點小錢。”
    江湛看愣了神，這女孩的笑怎麽那麽好看？
    “好，那一定要給景妍小姐這個麵子，好好吃你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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