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殘酷的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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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樓還有這麽大一個房間,景妍住進來這麽久,從來沒有仔細看看別墅裏的布局,她的行動空間隻限於二樓她的房間和兩人臥室那麽大點地方。
江湛推開房門,景妍驚呆了。這是一個巨大的練功房。兩麵牆從房頂到地板全是鏡子,鏡子前麵是一排練舞的把杆。另一側是白色窗紗和墨綠色天鵝絨的落地窗簾,遮住了傍晚的落日餘暉。
斜對麵的角落裏,一架集優雅和高貴於一身的水晶蝴蝶三角鋼琴擺在那裏。練功房裏的燈光流光溢彩,水晶鋼琴反射出漫天流螢,如夢如幻,那是景妍從未觸摸過的夢想和童話世界。
慢慢地走到鋼琴邊,景妍摸著晶瑩剔透的琴體,摸著翩翩欲飛的水晶蝴蝶,想起了小時候教堂裏破舊得掉了漆的鋼琴,音都不準,而為了能夠天天在那架破鋼琴上練琴,她要打掃整個教堂,還要在食堂裏幫工。
為了討好司徒牧師夫婦,她和丁姨在烈日炎炎下趕著去做小時工。為了多掙些錢上大學,她一天要輾轉幾個地方打工、演出。
也就是為了賺錢,她才會用僅有的一點積蓄開烤腸店,才會上當受騙,才會借高利貸,才會被囚禁,才會被強迫成為籠中斷翅的囚鳥……
為了唱歌、彈鋼琴她付出了常人數倍的艱辛和努力,而眼前的這個人中斷了她的學業,玷汙了她的清白,霸占著她的身體,禁錮著她的靈魂,限製著她的自由,親手摧毀了她的夢想和希望。
現在,買來一架高檔鋼琴又有什麽用?裝修了一個豪華的練功房的目的是什麽?是要她彈琴、唱歌給他一個人聽嗎?是要培養一個歌妓嗎?是要她賣身又賣藝嗎?
還是像對待小貓小狗一樣,聽話了就喂點好吃的,給點甜頭,然後小貓小狗就學會了搖尾乞憐,學會看著主人的臉色唯命是從?
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忍辱負重就換來了這些?
沒意思,這樣仰人鼻息地活著真沒意思,這樣的人生更沒有意義。
背對著江湛,景妍的手按在鋼琴上,微仰著頭,用盡全身力氣控製住淚水,控製住搖晃的身體。
江湛手持遙控器打開了空調,他好像也沒指望景妍有多驚喜多開心,語氣平淡地說:“以後你就在這個這裏練琴、練歌。過幾天會有舞蹈老師過來,芭蕾舞、民族舞、古典舞、拉丁舞……都要學。”
吞咽下淚水,景妍長籲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以後都不想彈鋼琴琴、唱歌了。”
下這個決心沒用太久的時間,景妍早就知道她再也不可能回到學校,也不可能走上夢想的歌劇舞台了。從進入這個院子起,她就注定是供江湛發泄獸欲的玩物,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裏,更沒有人知道她是死是活。
什麽男女之愛都是扯淡,沒有一個女孩子談戀愛會是這個樣子,遭受這樣的折磨。等這個男人玩膩了,她就和被丟棄的無家可歸的流浪貓、流浪狗沒有區別。
即便是深愛她的顧瀚和丁姨,他們也都各自有家人,她從來就不是任何人的唯一。
就算她死了,他們會傷心、會緬懷,但也隻是一陣子。很快,她就會成為所有人的過眼雲煙。
何況,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院子都不一定。以江湛的社會地位,怎麽會允許自己有囚禁、強占女大學生的醜聞爆出?他的權貴家庭又怎麽能容下她這樣的一個人存在?誰都不想身敗名裂,犧牲的隻能是她這個螻蟻、草芥。
算了,景妍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既然孤零零地來,不如也痛痛快快地去。她一心求死,索性早死早托生。
江湛走到景妍麵前,冷冷地看著她,好半天沒有說話。
連續幾天超負荷的工作,身體疲憊到極點。回到家想和自己喜歡的女人溫存一下,吃頓飯,喝個茶,過個閑情逸致的下午。這麽簡單、樸素,對別人來說唾手可得的幸福,他江湛就是得不到。
這架鋼琴680萬,好幾個月前就從國外預訂好了。裝修材料、隔音材料、音響和燈光設備都是進口的,他親自挑選,裝修方案換了一次又一次。
既要環保,又要華貴,江湛想給景妍音樂廳般的視聽享受。他沒想過這個女人能對他感恩戴德,也不需要,他隻是想給她最好的,軟化她的心。
顯而易見,這個女人的心比石頭還硬。
江湛不願想起以前的女朋友,得到他那麽多無私的幫助,拿到博士學位轉身就上了外國醫學專家的床,拋棄了這個一心一意幫她學習,為了兩個人能夠雙宿雙飛,主動放棄另一所更著名的名校博士資格的醫學研究生。
誰也體會不到這個女人對他的傷害有多深。前一分鍾,還在電話裏和他說著動人的情話。後一分鍾,江湛就看到她和醫學專家在他們要同居的床上顛鸞倒鳳。
房子、家具、床、床墊、床品……一切都是他精心挑選的,他親手挑選的。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麽貨色,他竟然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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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徹底改變了江湛。
他各方麵條件都優於那個女人,同學們心中最優秀的一個人竟然會被戴上“綠帽子”,淪為所有人的笑柄。心中的恥辱和怒火炙烤著他,幾年都沒有熄滅。
如果不是遇到景妍,江湛可能不會再有戀愛的想法,他早就不相信任何一個女人了。景妍的純潔、自愛、善良、單純深深吸引了他,他怕景妍被別人奪走,隻有占有她才能放心,他要保護她。
他有想過不要培養景妍,讓她終止學業,這樣她就永遠屬於自己了。前車之鑒,他怕景妍像以前那個賤女人一樣,翅膀硬了就飛走。
可是景妍生來的辛苦和不易江湛都看在眼底,他不忍心打碎這個女孩子的音樂夢想,浪費她過人的歌唱天份,這對景妍太殘忍了。他希望看到景妍開心、幸福,當然前提是要在他的陪伴和庇佑下。
而景妍似乎一點兒都感受不到。
“你真的決定再也不唱歌和彈鋼琴了嗎?”
窗外粉紅色的晚霞從窗紗縫中投落,將江湛深邃硬朗的五官輪廓映襯的格外分明,如大海般幽深的眼眸凝聚了萬般的複雜情緒,深的難以揣摩。
景妍一心向死,堅定地點點頭,“是。”
“為什麽?”江湛很冷靜地問她。
“我學習聲樂是為了走上舞台唱給所有喜歡唱歌的人聽的,不是隻為一個人表演。”景妍不卑不亢地回答,渾身透露著決絕和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抗拒。
江湛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點點頭。
“好,很好。回你房間去。”
江湛的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臉冷得如曠古的冰山。
渾渾噩噩了那麽多天,此時的景妍無比清醒,她知道江湛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自己,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怎麽都是死。
強撐著回到房間的景妍癱軟在地毯上,想想自己還不到二十歲,還有那麽多的願望沒有實現,那麽大又美麗的世界沒有去看看。
大學畢業證書是拿不到了,也不可能穿上學士服在海大門前照畢業照,再也不能走上歌劇舞台唱她喜歡的意大利歌劇了。
這輩子她都沒有機會叫過一聲爸爸媽媽了,希望下輩子投生在一個父母雙全的家裏,她要一刻不停地叫著爸爸媽媽。
還要有兄弟姐妹,一大家子人相親相愛地在一起。這輩子吃過的苦、流過的眼淚、受過的委屈,下輩子都不要再有了。
決定放棄一切的景妍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堅強地站起來,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她想留點東西給丁姨,可是這房子裏屬於她的隻有這些書,而這些對丁姨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如果手機在的話,倒可以把裏麵的錢轉給丁姨。可惜手機在江湛那裏,如果她死了,不知道他會不會良心發現把那些錢交給丁姨。
更可能的是,為了掩蓋真相,她的死都可能是悄無聲息的。也許,連口棺材、連個墓碑都沒有。也許,骨灰被隨隨便便揚了。或者隻是隨便被埋在哪裏,爛掉……
突然什麽東西砸中景妍的腳麵。低頭一看,竟然是顧瀚送給她的鑽石項鏈。找了這麽久,一直以為丟了,原來是夾在了這本書裏。也幸好是夾在書裏,才沒有被江湛搜走。
看著項鏈,景妍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思念像藤蘿一樣纏繞著她的心,勒得她好疼好疼。那些甜蜜的過往像放電影一樣在她眼前翻過。
這輩子最快樂、最無憂無慮、最有希望的日子就是和顧瀚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這輩子她享受到的最真摯的愛和嗬護都是顧瀚給的……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就停留在他們出事的前一天該有多好……
顧瀚,如果你活著,那請你餘生好好的,我會為你祈禱幸福。如果你已離開人世,那請你等等我,我們很快就見麵了。
“咣當”一聲,書房的門開了,景妍趕緊把項鏈藏進書裏,插進書櫃。該來的一定會來,該走的也必須要走。
景妍咽下眼淚,挺直了背。她能感受到背後江湛身上的那股殺氣,那份冰冷和無情。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
江湛關好門,走到她麵前。拾起她兩隻豐潤白皙的玉手,看了又看,問道:“你確定不再彈鋼琴了?”
景妍揣摩不出來他是什麽意思,隻能點頭。
“說話!”江湛的手禁錮住她的下巴,力度很重。
“不彈了。”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景妍眼前一片模糊,她好恨自己,為什麽要哭?
“好,很好。”江湛輕輕點頭。
“歌也不唱了嗎?”他的話音沒有一絲溫度,似乎是在給景妍最後的機會。
“不唱了。”景妍沒有任何猶豫,細微的回話裏卻是萬分的篤定。
這份篤定成功地點燃了江湛心中的怒火。景妍選擇放棄一切,她閉上眼睛,迎接死神,主動走入了生與死邊緣的混沌世界。
江湛一根一根往她的手指上套著什麽,還沒等景妍反應過來,他的手向兩邊狠狠一掙,景妍“啊”的一聲慘叫,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江湛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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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像母獅子一樣的嘶吼,把正在一樓做飯的周姨嚇了一跳,她急忙跑到樓梯口向樓上張望,又不敢上去,一臉的焦急和擔憂。
大門口的保鏢好像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又不確定,兩人狐疑地看向二樓,對視了一下。
十指連心,那是一種難以形容、難以忍受的鑽心的疼。冷汗直流,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景妍臉上沾滿了濕濕的碎發。十個手指瞬間變紫,每個手指都有一道夾痕,那裏顏色最深。
跪倒在地的景妍,兩個手肘著地支撐著上身。看著自己瞬間變了顏色的手指,她嘴唇顫抖,喉嚨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眉頭緊皺的景妍輕搖著頭,眼睛裏滿是難以置信,如雨般的眼淚墜落在地板上,洇濕了一片。
江湛扶起她的兩隻胳膊,抬起她的上身,像在教訓不聽話的小動物。
“別說你不明白休學和退學的區別。不喜歡休學,那就退學好了。”
緊接著又把一個瓶子夾在她兩個手掌間。
“既然也不想唱歌了,就把它喝了。”
景妍淚眼婆娑,看不清瓶身上的字,她瞪大眼睛,下意識地想要努力看清。
“這是硫酸。”
江湛清晰地吐出四個如冰錐一樣的的四個字。景妍眼前一黑,兩手本能地往外一揚,瓶子被拋了出去,滾了老遠才停下。
“不……不……不……”
一心求死的景妍萬萬沒想到江湛會讓她喝硫酸,被刺激到神誌不清,可還是忘不了這輩子她最喜歡的是唱歌,在舞台上唱歌劇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啊!為了這個夢想她奮鬥了那麽多年,怎麽能失去最寶貴的嗓子呢?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呀?”
景妍一直在搖頭,她無法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一切。為什麽噩夢一個接一個?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從夢魘中醒來?
眼淚狂奔,景妍被逼到完全崩潰,兩個手腕按住太陽穴,用盡全身氣力嘶喊著:“啊……啊……啊……啊……”
隨即暈倒在地。
周姨站在一樓和二樓拐角處,眼圈紅紅的,卻不敢上前一步,她知道這個女孩又受苦了。
不知過了多久,景妍被一股冰涼驚醒,江湛手拿著一瓶礦泉水正看著她。
看到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她本能地想往後躲,手一按地,鑽心地疼,“啊”的一聲叫出聲,五官痛苦地扭曲到一起。
手使不上力,景妍腳蹬著地板,吃力地一點點往後蹭著、挪著,身體抖成一團,嘴一張一翕卻哭不出聲來,眼淚不受控製地肆意狂瀉。
江湛緩緩地蹲下身子,強大的力道鉗著景妍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話語沒有一絲溫度。
“告訴我:還彈不彈鋼琴?”
景妍試圖擰開頭,不肯回答。
江湛手上再度發力,再加上兩手的巨痛讓景妍眉頭緊鎖,她緊緊地咬住嘴唇。僵持了沒多久,雙重高壓下的景妍不得不垂下頭。
“我……我彈……”
眼淚如斷了線的白珍珠,顆顆墜落在地,不停不休。
“還唱不唱歌?”江湛接著逼問道。
“我……我唱……”
渾身虛弱無力的景妍勉強吐出兩個字,隨後嚎啕大哭。
窗外,狂風大作,突如襲來的冰雹敲在玻璃窗上“嘭嘭”響。海城出現冰雹天氣確是罕見,氣溫驟降,兩個保鏢終於有理由進到屋子裏了,卻不約而同地看向二樓景妍的房間。
江湛拿來了醫藥箱,給她的手消毒、擦藥、包紮。景妍坐在地上背靠著櫃子一動不動,頭發被汗水打濕,淩亂不堪。眼睛又紅又腫,隻剩一條縫,嘴唇上是她咬壞的口子,流出來的血又紅又洶湧。
“明天開始練琴、練歌!”
江湛吐出冷冰冰不容質疑的八個字,陰鷙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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