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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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湛這天應酬喝醉了酒,回到家就抱著景妍看個不停,親個不停。
    “景妍,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被鉗製住雙肩,眼神迷茫的景妍機械地點頭回答:“喜歡。”
    “那你愛我嗎?”
    江湛又換了個問法,捧著景妍臉蛋的雙手發燙,她連忙再次點頭,“愛,我愛。”
    “你想和我結婚嗎?”他又問。
    “想,我想和你結婚。”
    景妍麻木地點頭,一身酒氣的江湛讓她更加害怕,她不敢說出真實想法,隻能順著江湛的心意回答。
    “那你想什麽時候和我結婚?”
    醉眼迷離的江湛用手指撥弄著景妍粉紅色的耳唇,另一隻手抬起她低垂的下巴。
    “明天,不,馬上,我們馬上就結婚。”
    違心回答的景妍眼淚順著眼角無聲的流淌,心都在滴血。
    “你撒謊,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我結婚……你要學會愛我,聽見了嗎?景妍,你要愛上我,明白嗎?嗯?”
    雙手插在景妍的頭發裏,江湛抱著她的臉看了又看,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景妍連連點頭,輕聲應道:“我會的,我會學著愛你,直到愛上你……”
    江湛睡了過去,呆坐在一旁的景妍像被掏了心的布娃娃,淚水漫漫。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也不是她想要的愛情。
    第二天清早,江湛醒來就問她:“我昨晚喝醉了,有說過什麽嗎?”
    景妍躲開他灼灼的目光,假裝給他倒水,故作平靜地說:“什麽都沒說,你回來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江湛一手接過水杯,另一隻手粗糲的指腹碾過景妍略顯蒼白的嘴唇,一雙深沉的眼眸裏透著寒意。
    景妍主動和江湛提出要求開課,她隻有學習才會不痛苦,不內耗。很多事她找不到答案,隻能將問號埋藏在心裏。每當心情失落時,她隻要唱歌、彈鋼琴,就能振作起精神。
    她害怕自己真的抑鬱,她知道抑鬱症有多可怕,她還不想死,她要回去念大學。還有,她放不下顧瀚,她要等他回來,哪怕隻是看上一眼……
    生活恢複了平靜。
    江湛請了一位非常出名的話劇表演老師,給她上台詞和戲劇分析課,教她話劇表演。課程很細,老師很認真也很嚴格。
    景妍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係統地學這個,也不敢多問,現在江湛安排她學什麽就學什麽,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
    周三下午的外出自然是取消了。想想那三千五百塊錢的會員卡景妍就心疼,裏麵還剩兩千多塊錢呢。她不敢提讓保鏢去把會員卡裏的錢花了,買奶茶和蛋糕給她,怕江湛想起那天的事會報複小瑞。
    又是一個周末,還是上回的日料店,江湛領著景妍吃完飯剛出店門,突然聽到一個男性的聲音怒吼道:“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你還我的店,你還我的店。”緊接著一袋雞蛋砸向了江湛。
    景妍定睛一看,竟然是小祥。他瘋了一樣衝向江湛,像要殺人一般,嘴裏不停地高聲咒罵著。緊隨其後的小瑞試圖拽住小祥,也是滿眼憤怒和恨意地看著江湛。
    景妍轉頭看向江湛,他昂貴的西服和皮鞋上全是雞蛋液和破碎的雞蛋皮,狼狽至極。江湛看向兄弟倆的眼神裏寒光凜冽,透著駭人的殺意,還有無限的輕蔑。
    守在車邊的兩個保鏢聞聲趕來,按住兄弟倆就開始拳打腳踢。
    江湛沒有阻止,冷靜、優雅地脫下西服,用幹淨的一麵擦了擦褲子和鞋,隨手扔在倒在地上的兄弟倆身上。景妍剛要衝上前去喝止保鏢,被江湛一把捂住嘴摟住肩膀塞進了車子。
    景妍試圖打開另一側的車門,“哢”的一聲,門被上了鎖。她忙回身抓住江湛的胳膊,苦苦哀求道:“放過他們……求求你放過他們……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江湛哼笑一聲,“讓店員給你傳紙條,開著電瓶車在洗手間窗外等著你,被你摟緊腰,頭靠在後背,在馬路上兜風,你說他們無辜?”
    像被打了一悶棍,景妍的眼前突然發黑。她的預感是對的,江湛不會讓這件事輕易過去。沒有懲罰她,是因為她主動回到了他身邊,這不代表他會放過小瑞。
    “別打了……求求你讓他們別打了……會死人的……”
    被逼得眼淚直流,景妍聲嘶力竭地哀求著江湛。江湛冷漠地看向窗外被打的兄弟倆,沒有一絲動容。
    景妍淚眼模糊地看看車外,再看看旁邊無動於衷的江湛,咬緊牙關用頭使勁撞向車窗。一下,兩下……第三下還沒開始整個人就被江湛按在了大腿上。
    “你……你竟然在我麵前為了別的男人哭?為了別的男人傷害自己來威脅我?景妍,你……你……”
    江湛氣炸了,死死地按住她,眼底猩紅,全是戾氣。
    景妍根本無法掙紮,痛苦地啜泣著。
    另外兩個保鏢得到消息很快也趕到了,一個在江湛的眼神授意下立馬啟動車子,另一個去幫忙收拾兄弟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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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氏集團的總裁專屬電梯裏,景妍被江湛反扣住雙手按在電梯的轎廂壁上,哭成淚人一般。江湛越看越氣,一隻手扭過她的臉,狠狠地親上去。到了頂層兩人分開時,景妍的嘴唇已是又紅又腫,額頭也是紅紅的一片。
    進了總裁辦公室,景妍被江湛推倒在沙發上,又滑坐到地板上,眼神淒愴。
    江湛喘著粗氣,扯下領帶,摘下袖扣,隨手扔在老板桌上。他打開冰箱,擰開一瓶氣泡水,咕咚咕呼一口氣喝下去大半瓶。
    景妍一心想救小瑞兄弟倆,硬撐著站起身向門外跑去。江湛手拿遙控器,一下子就鎖死了辦公室的大門。景妍打不開門,被悲哀和無力吞噬著心緒的她絕望地轉回身,看向江湛。
    江湛斜坐在老板桌上,冷冷地回看著她,手裏的塑料瓶被捏得扁扁的。
    景妍一步步走向江湛,勇敢地與他四目相對,眼裏盈滿了淚水,臉上是比哭還要難看奇怪的笑。忽然間她扯斷了脖子上的鉑金鏈子,那枚戒指被握在手中,她低頭看了看,隨後使勁地砸向江湛的方向。
    戒指砸在了江湛的臉上,滾落到遠處。他的臉部肌肉抽動著,胸脯劇烈地起伏,小臂上的血管猙獰可怖。氣泡水瓶被他狠狠地扔在牆上又反彈回來,在地上打著滾,發出令人討厭的聲音。
    江湛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走到景妍的麵前,指著戒指的方向。“把戒指撿回來。撿回來我不罰你。”
    “我不!”景妍的聲音裏帶著哭腔,雖然是顫抖的,卻是無比堅定。
    江湛進一步逼近景妍,眼神能殺人。“說你錯了!”
    “我沒錯!”景妍昂起頭,不讓一分一毫。
    氣急了的江湛一把抓住她的左手反剪到背後,景妍疼得不得不哈下腰。
    “去撿回來!戴上!”江湛的話語充滿了憤怒,是命令也是審判。
    來自江湛的那股強大的力道推著景妍不得不往前走,她徹底失望了。這個男人對她沒有半分憐惜,也沒有半分包容。
    明明她已經主動回來了,江湛還是要搞垮小瑞兄弟的店,讓這對生活在異鄉,本就沒有任何背景靠自己打拚艱難求生的人走投無路。他享受欺負她和小瑞兄弟倆這種弱者的快感,享受操縱別人人生的特權。
    景妍更對自己失望,恨自己怎麽會選擇和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在一起。最寶貴的貞操沒了,自由沒了,學業沒了,快樂沒了,希望也沒了。這一切都源於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這個暴君、惡魔,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那一刻,她恨極了江湛,她恨不得他死。
    種種仇恨充斥著她的大腦,過往的委屈和恥辱一一浮現在眼前,心靈和身體所有的傷口都再次被撕開,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的神誌逐漸恍惚。
    就在那一刻,景妍看見了老板桌上的美工刀。沒有任何猶豫,她操起刀反手就向江湛劃去。江湛毫無防備,被她一刀劃在左肩上,刹時血流如注。
    血噴出來的那一刻景妍瞬間清醒了,她抹了一下飛濺到臉上的血液,看看沾著鮮血的雙手,再看向對麵的江湛。他的肩膀不停地往外湧血,景妍所見之處都被猩紅的血液占據。
    從小到大,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那麽多的血。洶湧而出的鮮紅太刺眼,刺得她太陽穴嘭嘭直跳,頭疼欲裂。
    江湛後腰抵住老板桌,低頭看了一眼肩上的傷口,發白的嘴唇勾起一抹離奇的冷笑。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聲音很虛。
    “景妍,你很好,真的很好……”
    伴著男人的話音景妍手裏的刀“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景妍想上前扶住他,正好和江湛看向她的猩紅眼神對視,又膽怯地退了回去。
    “為了別的男人,你竟然想殺我……”江湛嘲弄地一笑,搖搖頭。
    渾身軟綿無力的景妍背靠著牆滑坐在地上,茫然無措。
    江湛打了一個電話,十五分鍾後,吳雅言拎著醫藥箱到了。
    吳雅言進了門,一眼就看到坐在牆角失魂落魄的景妍,頭和雙手都無力地耷拉著,臉和身上濺滿血跡。再一看江湛身上的傷口,很是驚訝了一把。這麽長、這麽深的刀口,究竟是有多恨?
    他迅速給江湛的傷口做了清潔和止血,打了一針破傷風針。又用密封袋撿起地上的美工刀,放到醫藥箱裏。
    處理完,他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還算幸運,傷口不算特別深,隻是剛好碰到了血管,失血有些多。接下來要注意休息,多補充營養。受傷的這個肩膀不能用力,傷口一定不能沾水。”
    江湛厲聲對景妍喝道:“聽見了嗎?”
    一直抽抽搭搭哭泣的景妍小聲回答:“聽……聽見了。”
    看到景妍紅腫的嘴唇和額頭,吳雅言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什麽,走到她身邊,扶起她:“再怎麽樣也不能動刀子,多危險啊。江湛可是炙手可熱的外科大夫,他受傷會耽誤太多病人的治療,這個利害關係你得懂呀。”
    江湛靠在沙發上,眯著眼氣若遊絲地說:“師兄,你不用和她說那麽多,她沒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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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良心。”
    景妍的話跟得很緊,倔強又堅定,聲量也不小,不像剛才牆角柔弱的她身體裏發出來的。隨即眼眶一酸,眼淚順著臉蛋就湧了出來,淚水衝刷了剛剛濺上的血液,臉上模糊一片。
    吳雅言被逗笑了,這小姑娘還真是可愛,怪不得江湛喜歡。他輕咳了一聲,掩飾住笑意,對景妍說道:“去洗洗臉吧。”
    景妍轉身走向裏麵的休息室,雙腿像灌了鉛,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艱難。
    “都這樣了,你們倆還能在一起嗎?”吳雅言給江湛倒了一杯溫水,放到茶幾上。
    江湛在師兄的幫助下坐起身,喝下半杯水後,態度堅定地說:“她此生隻能姓江。”
    這反應讓吳雅言一怔,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犀利地反問:“你就不怕她哪天把刀紮在你的心髒上?”
    江湛沉思了一會兒,卻答非所問:“這事不能和任何人說。”
    “放心好了。”
    那邊景妍一點一點蹭著走回了辦公室。江湛抬眼看向她,嗬斥道:“你第一次來這裏嗎?休息室裏沒有你的衣服嗎?換了去。”
    她低著頭又蹭回了休息室。
    吳雅言看著景妍的背影咧嘴一笑,問江湛:“那作案工具我用不用留著?”
    江湛滿臉憤恨:“扔得遠遠的。”
    “總裁辦公室會有美工刀,還真是挺奇怪的。行政部的人都被炒了嗎?”
    順手撿起茶幾下麵一顆疊好的粉色幸運星,吳雅言對著江湛晃了晃,“別告訴我你在給這個小女孩疊幸運星,還是999顆?”
    江湛的臉“騰”得一下就紅了,“快收起來,別讓她看到。”
    吳雅言嘿嘿直樂:“正所謂愛到深處無怨尤,情到濃時方知苦啊!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你能不能正經點兒?嘴可真碎。”江湛斜著眼睛瞪向師兄,“我都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
    “能,我能正經,明天我也把女朋友領辦公室去。四十五分鍾,足分足秒。”
    “你……”江湛氣得刀口疼,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景妍換好衣服回來,靜靜地低頭站在辦公室的另一側。
    吳雅言對景妍說:“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他,一定要保持病人心情愉悅,明白了嗎?”
    她點點頭。
    “去送送雅言師兄。”江湛命令道。
    景妍偷瞟了他一眼,聽話地提起吳雅言的醫藥箱。
    在等電梯時,吳雅言問垂頭喪氣、雙眼迷離的景妍:“上次在長寧醫院江湛被乞丐紮傷,那個女孩也是你吧?”
    景妍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小聲說:“是我。”
    吳雅言的眼神凝重了許多,若有所思。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景妍。”景妍低聲回答。
    吳雅言似乎有點驚訝,追問道:“景色的景?”
    “嗯,女開妍。”景妍垂著眼簾說。
    “你多大了?”
    “二十。”
    “上大學了?”
    “大三……呃……不……大二。”
    吳雅言聽到這兒,又特意看了一眼一臉愁容的景妍,蹙了蹙眉。
    “今天真是特別感謝你,雅言師兄。”
    景妍抬頭看向他,眼睛又紅了,兩行眼淚應聲而落。
    “謝什麽,自己家的事。”
    吳雅言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再次看向景妍的眼神卻別有深意。“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多危險啊。萬一傷到你自己也不好呀。”
    景妍咬著嘴唇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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